就在此刻,有人影晃動,他想也不想,直接掣出大戟,厲喝一聲,“誰?”
“前麵的人聽好,”兩三個人影在四周晃動,其中一個高聲地叫著,“這裡是鄭家的領地,乖乖放下戰器舉手投降,我們給你一個辯解的機會。”
一個中年文士樣子的人,身影晃動了一下,又極快地壓低了身子,舉起手中的滅仙弩晃一晃,“看到這是什麼了吧?若非怕誤傷,十個你也早死了!”
這天仙聞言,長出一口氣,心裡輕鬆了些許,這周邊萬裡,儘是血沙侯的領地,有萬餘族人不說,還有十萬附庸,這裡就是血沙侯的主場。
既知來人是鄭家人,他冷哼一聲,“混蛋,看不到是卿上人我?”
“還請卿上人放下戰器,”來人依舊不露頭,隻是遠遠地喊話,“陳太忠那廝詭計多端,我們不得不防。”
“混蛋,”卿上人越發地怒了,“就算不信我,總信得過我這一身侯爵近衛的行頭吧?”
“陳太忠也是用了鄭家精英弟子的行頭,嘗試混進城堡的,”來人相當地認死理,“被發現之後,那廝才翻臉動手,打了咱們一個冷不防……你既然是卿上人,還請體諒一二。”
“唉,”卿上人長歎一聲,一抬手,將大戟重重地插在地麵上,“這樣可好?”
話是這麼說的,他的腳尖,已經不著痕跡地探到大戟的戟耳處,隨時打算翻臉動手。
常年在軍中,聽說了太多對方探子的手段,他絕對不缺乏警惕之心。
“如此便好,”那中年文士顯出身形來,竟然是一個中階的天仙,手裡的滅仙弩,依舊警惕地指向前方。
“你是……鄭家何人?”卿上人登時警覺了起來,他身為血沙侯的貼身醫士,鄭家有頭有臉的人,他可都認識,斷沒有見過如此陌生的中階天仙。
“我是……”中年文士才待回答,猛地雙眼圓睜,駭然地指向他的身後,“啊~”
你啊個什麼?卿上人心裡冷笑,有意無意地盯著對方持著滅仙弩的手,腳尖也蓄勢準備發力。
想騙我回頭嗎?真的是太天真了,怎麼也得把滅仙弩放下,才顯得可靠吧?
然而,這個念頭冒出來不足一息,他就覺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他的身後,赫然出現了一隻十餘丈長的大白豬,豬嘴一張,就將他咬了進去,又一張,連那虞真人也被吸進了嘴裡。
中年文士愕然地看著它,“你不是不吃血食了嗎?”
大白豬嘴巴嚼動幾下,然後一伸脖子,做個下咽的動作,方始回答,“我剛才耗費靈氣太多……嗯,真的太多。”
“純良你太過分了,”旁邊又跳出一個黑臉漢子,一身黑色的緊身衣,正是鄭家家丁的裝束,不過這漢子個頭不是很高,聲音也有點尖細,“儲物袋……你好歹把儲物袋吐出來!”
“喬任女你差不多點,我馬上成家在即,”純良低聲回答,身子也急劇地變小,“身為男人,得為小金庫做打算了……懂嗎?小金庫!”
旁邊又跳出個黃臉漢子,也是一身黑色的緊身衣,他憂心忡忡地看著侯爵府方向,“好了,你們差不多點,做好接應準備,太忠真人要離開了。”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侯爵府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陳太忠變幻了樣貌,用鄭家子弟的身份牌,嘗試混進城堡中,不過他的身份信息已經被記下來了,城堡的門禁發出了警告。
眼見行跡被發現,陳太忠掣出長刀來,就是一頓猛殺,強行衝進侯爵的城堡。
城堡也有防禦陣,不過開到最高,也隻能防高階玉仙一擊,現在還不是最高防備等級,他兩刀斬下,整個侯爵府的大陣,被他輕鬆斬開。
斬開之後,他也沒著急殺人,對他而言,堡中的個把玉仙和五十名戰兵,實在不算什麼事,他最先找的是防禦大陣的中樞。
隻有徹底搗毀了大陣中樞,血沙侯才會陷入全麵的被動,在進攻和防守之間糾結。
他有淺薄的陣法知識,稍微加以判斷,就找到了中樞,在搗毀中樞之後,忍不住又想起了梁家莊內的老酒伯……當時看著羊頭人破陣很神奇,現在想一想,其實那廝也不懂多少陣法啊。
破掉中樞之後,他又迎著人群,一路斬殺,一路砍壞了幾處陣基,務令大陣不好修複。
然後他才發現:我去,原來侯爵的城堡內,還有堅固的小防禦陣,而且不止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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