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深處一家涮肉他們打小就吃,吃慣了,久了不吃就饞這味兒。
天冷了肉涮起來飄出的香讓圖子歌口水都要流出來。
見天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吃得她嘴裡都淡出鳥了。
飽餐一頓後,圖子歌拽著盛淺予回了自個家,在門口就把何遇給踢了出去。
何遇摸了摸鼻子,這倆丫頭說什麼悄悄話不讓他知道。
圖子歌先去她哥那屋拽了拽門,門鎖著,在窗口往裡扒一眼,確定沒人,才回了自己屋。
關上門,她便開口:“給我辦張你名頭的□□。”
盛淺予不明白她的意思:“話說明白。”
“我要攢錢,不能讓我哥知道。”
盛淺予明白了,圖子歌這是攢私房錢了。
她抿著唇笑,“才幾天沒見,你長心眼了。”
“我以前缺嗎?”
“不少缺,你命裡缺四,五行占一。”
圖子歌瞪了她一眼:“火。”
兩人咯咯笑著,盛淺予說她明天去給她辦,辦完後下次見麵給她。
倆人去超市,大包小包買了好些吃的用的,圖子安回來就聞到菜香。
盛淺予坐了會兒就回家了。
圖子歌吃得飽,坐在旁邊看著她哥吃飯。
圖子安吃得挺香,雖然味道不咋地,但他這妹妹下廚能弄出像樣的東西就不錯了。
圖子歌托著腮:“跟程清如怎麼樣?”
圖子安夾著菜子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末了,夾了一大口菜塞進嘴裡,口齒不清道,“能怎麼樣。”
“程清如願意跟你過這種小日子,你一個大男人嬌情什麼勁呢。”
“你甭管我的事了,你和淩川怎麼樣?”
“那樣唄,天天問,煩不煩。”
圖子歌努著小嘴,圖子安一樂:“知道你煩也得念,我和你情況不一樣,你要不是懷了孩子哥也不會那樣逼你嫁給過去。”
“你能彆老這樣成不,攬責任這事兒你以後少乾,孩子是我跟他有的,又不是你逼我的,行了行了,求你了以後咱彆提這茬兒成不?”她知道他又自責了,關正初的態度在他心裡像根刺,一時半會拔不出來。
“晚上回去嗎?”他們兄妹倆住這四合院相依為命這麼些年,圖子歌走後,這裡份外冷清。
“回啊,周淩川說我總回娘家住不合適,他說結婚得有個結婚樣,我覺得他說的都是屁話。”
“那你不也聽了麼。”圖子歌以前可不這樣,現在每次說到周淩川,都是他說他做他如何如何。
圖子歌嘿嘿一笑,“看在他對我挺好的份上,勉為其難的聽他的唄,又不會少塊肉。”
圖子安抬眼看著自家妹子,這可不是她性格!
時間晚了下來,圖子歌給周淩川打了電話問他下班沒。
周淩川剛忙完,正準備走。
她收拾下東西,“冰箱裡東西快點吃,吃不完就帶店裡吃。”
“知道了,你慢點開。”圖子安交待。
開著車往回走,快到家時,便看到前麵不遠處的車。
她按了下喇叭,周淩川從後視鏡裡看到圖子歌的車。
兩人一前一後的在院子裡停了車,圖子歌現在停車技術比之前強百倍,以前一個側方停車,她能扭得跟廣場舞大媽似的。
“吃涮羊肉了。”周淩川站在車庫旁等她。
圖子歌抬起袖子聞了聞:“鼻子真靈。”
“這味幾天都散不去。”她一靠近他就聞到了。
“你是饞了吧。”圖子歌用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周淩川無奈一笑,向門口走去。
圖子歌上了樓,把衣服扔給小蓮,自己衝了個澡,洗去一身的膻味。
周淩川在樓下吃過晚飯才上來。
圖子歌盤腿坐在沙發上打遊戲。
“團滅。”她吼了句,然後哈哈大笑。
周淩川換了衣服進洗手間衝澡,出來時圖子歌的手機裡正傳來語音提示,全軍出擊……
他穿著家居服,走了過來在她身側站定。
圖子歌匆匆轉頭看他一眼,然後繼續戰鬥。
“手機有輻射。”周淩川說。
“恩。”
“這麼晚了,應該好好休息。”
“恩。”
“遊戲打再多也不補腦。”
“恩。”“恩?”“滾。”
周淩川拿著毛巾罩在她腦袋上,“頭發沒擦乾。”
“邊待著去,我團戰呢。”她扭著身子躲開他的手。
“書看完沒?”
“恩。”
“看到第幾頁了。”
看到第幾頁了,圖子歌專注力從手機上抽了出來,腦子裡轉啊轉,然後轉頭看他:“忘了。”
周淩川伸手把書從小桌上拿了過來,翻開幾頁,“是這嗎?”
圖子歌點頭:“對,就這。”
“你是打算在月子裡看完這本書嗎?”
圖子歌撅著嘴,“你煩不煩。”
“你有去上胎教班嗎?”
“……”
十分鐘後,圖子歌放下手機,衝著周淩川把書狠狠的砸了過去:“都是你,我又被舉報了。”
周淩川原本正低頭看文件,一本書砸了過來落在他懷裡。
他漫不經心的拿開書,繼續看文件。
圖子歌哼哧著起身越過圓桌一把抽出他手裡的文件:“不讓我玩,你也彆想看好。”
“我這是工作。”
“我打遊戲是娛樂。”
“歪。”
“我什麼時候正過。”她梗著脖子挑釁他。
周淩川傾身伸出長臂去拿她手裡的文件,圖子歌身子往後躺舉得老高不給他拿。
“欸,咱倆鬥地主吧。”
“兩個人鬥地主?”
“我一個人都能鬥地主。”
周淩川無語。
“如果你想玩,哪天他們玩我帶你去。”
“贏錢的?”
“恩,我擔心你輸了會暴躁。”
“贏了是我的,輸了也是你的錢,我暴躁個毛球。”
***
這天,圖子歌在周淩川公司樓下等他,由他開車去了一家私人會所。
圖子歌雖然極其不待見林少何,但她太無聊了,有得玩當然高興。
私人會所是齊君放的場子,其實所謂的會所,開放給的就是圈內好友的一個玩樂的場子。
車一停下就有人率先過來開門,一看是周淩川,“二哥來了。”
周淩川點頭,走了進去。
圖子歌在他身側,目光望去,樓下十幾個人,男女各占一半。她一眼便看到沙發上叼著煙,手裡拿著牌正在出的林少何。
林少何吸了口煙:“喲,圖圖妹子來了。”
圖子歌沒理他。
周淩川蹙眉:“煙掐了。”
林少何掐著煙的手又往嘴裡送進去,然後狠吸一口後,碾滅在煙灰裡。
桌上的人見周淩川來了,起身:“二哥,給你玩。”
周淩川過去沒坐,回手把圖子歌按到座位上。
林少何嘿嘿一樂:“圖圖妹子,玩多大的。”
圖子歌不知道他們玩多大的,就轉頭看向周淩川。
“正常來。”他回了句,遂看向圖子歌,“你先玩著,我上去一趟很快下來。”
圖子歌倒不是怵這場子,隻是周淩川說要離開一會,她還有點戚戚了。
“快點回來。”她小聲說著,不想被林少何笑話。
周淩川點點頭便跟著另一個人上了樓。
旁邊有個美女洗了牌,然後發牌,林少何架著腿在那抖著厲害。
圖子歌沒說話,但能感覺到周圍很多目光聚焦在她身上,讓她有點不爽。
林少何旁邊長得挺斯文一男生,年紀不大,戴個眼鏡看起來像個學生。
“楚言到你叫牌了。”
圖子歌擰開牌還沒等看全,楚言說不叫,林少何直接叫了個三分。
她手裡兩王兩二,林少何牌都沒看就叫這是作死啊。
林少何大咧咧的坐姿,旁邊坐了個美女穿得很性感,該露的地方露,不該露的也隱隱約約。
這麼冷的天兒,穿這麼少不怕傷風。
美女哧笑著,柔嫩嫩的小手硾了下林少何的胸口。
林少何哈哈一笑,扔出一個單牌。
圖子歌瞟了他一眼,拿出一個二頂上。
到她說話,她出了一個順子。
又輪到她說話,她放了一個單。
楚言墊了一張牌,林少何扔了個二。
圖子歌扔了個大王出去。
又到她出牌,放了一張單。
楚言墊了一張,林少何隨意抽了一張。
圖子歌這局贏得漂亮,打牌路數也正,林少何扔下牌,“行啊圖圖妹子,牌打得不錯,這把就當歡迎你加入。”
圖子歌瞥眼,敲了敲桌麵。
林少何旁邊的美女拿了一摞錢推到她麵前,楚言同樣推給她一摞。
圖子歌心下顫了顫,這幫爺爺的,一把一萬。
圖子歌本就會玩,加上第一把又贏了心氣瞬間高漲。
可第二把,第三把,連著兩把眼看著贏來的兩摞錢又輸了回去,咬著牙,丫丫的心疼死了。
她正想著周淩川怎麼還不下來,下把再輸沒錢給了,那邊就有人直接拿過一整捆放到她旁邊,“二哥說你先玩著。”
圖子歌點點頭,心裡有了底。
“林少何你是縫紉機轉世嗎,這輩子抖個不停。”圖子歌懷孕後有時候會煩躁,特彆是林少何那腿抖得真跟縫紉機似的,那速度叫一個勻稱,噠噠噠,她都有點反胃了。
“就你事多。”雖嘴上說著,但林少何還是放下架著的腿,傾著身子手肘拄在大腿上。
第四局,圖子歌拿到了好牌,可惜沒輪到她叫牌就被楚言叫了去。
她和林少何雖看不過眼,但該聯手還得聯手,第四局贏了一把。
但第五局,第六局,接下來沒一會,她旁邊的錢眼看就要見露桌麵了。
當她把錢都輸沒的時候,周淩川下來了。
“怎麼,聽說你輸了。”
“剛剛熱身。”圖子歌表現得極為平靜,但內心丫丫的吼著點子背。
周淩川深眸蘊笑,高大的身子椅著沙發背,雙手攤開一手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架著長腿衝她揚了揚下巴,“繼續。”
美女發完牌,圖子歌擰開,內心哇操,一手爛牌。
她剛要說不叫,周淩川拍了拍她的肩,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了個三分。
圖子歌看向他,瞪著圓眸。
周淩川微微頷首。
她叫了個三分……
最後總結,這丫才叫高手,從周淩川上來,林少何就一邊玩一邊罵,最後耍賴的把周淩川拽走,說什麼不讓他觀戰“指導”。
圖子歌贏了四十幾萬,有個美女過來遞給她個袋子,她把錢裝好在一旁喝著茶水。
齊君放從樓上下來,在她旁邊站了腳:“聽說你贏了不少。”
圖子歌拍了拍旁邊的袋子:“都是林少何的。”
齊君放帥氣的臉露出一抹笑,說真的,齊紫涵長得不如他哥一半好看。
牌局結束時旁邊人便散了,林少何湊過來:“說說,怎麼勾搭上我二哥的。”
圖子歌見他又來找懟,內心咬牙這貨就是欠調/教,她麵上平靜輕描淡寫,“你這樣的,在舊社會要被浸豬籠的。”
林少何嘖了下。
“在清朝,你這樣是要被送進宮當太監的。”
林少何眸子一瞪。
“在古代,你這樣要被割舌頭的。”
林少何有些怒了。
“在上古時期,你這樣會被拿去補天的。”
周淩川噗哧一聲樂了出來,然後爽快的哈哈大笑起來,抬起拍了拍旁邊氣得吹胡子瞪眼的林少何:“說了彆惹她。”
“圖圖妹子,我看出來了,哪也容不下我。”
“恩,你這樣的,擱現在隻能上天。”
最後,齊君放笑著把快要炸了毛的林少何扯開。
圖子歌冷笑,跟她鬥,她滿腦子鬥圖隨隨便便都能鬥死他。
打這兒之後,林少何見圖子歌就逗她,每次逗她都被懟,但他就是樂此不疲,被懟上癮了。
從齊君放那出來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圖子歌早困了,但是贏了這麼多錢,周淩川說了全是她的。
這下,她更興奮得睡不著。
一路上,小嘴不停的嘰嘰喳喳,周淩川便是聽著時不時附和兩句。
最後圖子歌嘟著小嘴,“我餓了。”
“已經打過電話讓家裡準備宵夜,回去就能吃。”
“我要吃烤羊肉串。”
“我要吃烤雞翅。”
“我要吃烤羊腿。”
周淩川轉頭看她,圖子歌憋著嘴,好生委屈。因為這些打她懷孕後便戒了,但現在是真真饞得很。
周淩川歎了口氣:“就一次。”
圖子歌猛點頭,小臉樂開了花。
擼串的地兒是圖子歌挑的,車停下,就街邊的大排檔,周淩川眉頭蹙著,他並不挑,但圖圖懷著孩子凡事得多注意些。
“胖哥,來二十羊肉,二十肉筋,兩個雞脖子,兩個雞翅,辣炒蟶子,一份菜卷,二瓶啤……”話沒說完,被周淩川扯住。
“二瓶花生露。”圖子歌改口改得相當快。
找了個椅子坐下,圖子歌緊了緊大衣,這天兒還真有點冷。
周淩川回身打開車後座,拿出件衣服出來,直接披在她身上。
圖子歌道了謝,胖哥把熱好的兩瓶花生露拿過來,“圖圖,你和你哥好久沒來了。”
“可不,饞得緊。”她說著,拿過桌邊掛繩綁著的瓶啟子啟開花生露,推給周淩川一瓶。
“你要點什麼不?”
周淩川搖搖頭。
“給你來倆羊腰子吧,補補腎。”圖子歌抿著唇壞笑,後來繃都沒繃住,掌心撐著額頭,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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