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東西的時候,陳逸寒和露露合計了半天,最後製定下了計劃。
下午陳逸寒和露露開始按計劃行動。
陳逸寒幫露露準備好了足夠點兩堆營火的柴火,第三堆營火,因為時間比較充足,露露可以自己準備。
他們兩個人約好在第一次吃飯的地點會合,溪流會幫著陳逸寒重新找到那個地方。
在陳逸寒離開之前,他確定露露備好了充足的食物和柴火,最後,甚至還堅持要露露拿走他的睡袋,以防他們黃昏時還不能會合。
“那你呢?你不冷嗎?”露露看著陳逸寒問道。
“我在湖邊他們的營地再找一個,就不會冷了。”陳逸寒咧著嘴笑道,“要知道,在這兒偷東西並不違法。”
在最後一刻,露露拉住了陳逸寒,說道:“等一下,我教你嘲笑鳥的收工信號,也許沒什麼大用,但如果你聽到嘲笑鳥這麼叫,你就知道我沒事,隻不過我不能馬上回來。”
“這裡有很多嘲笑鳥嗎?”陳逸寒問道。
“難道你沒看見過,這兒到處都是它們的鳥窩。”露露指著樹上說道。
陳逸寒撓了撓頭,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沒注意到。
“那麼,好吧,如果一切順利,咱們晚飯時見。”出乎陳逸寒的意料,露露伸出胳膊抱住他,陳逸寒稍猶豫了一下,也擁抱了露露。
“你要多加小心。”露露趴在陳逸寒的肩上,小聲的說道。
“你也是。”陳逸寒說完,轉身朝小溪走去,心裡忽然憂慮起來。
要是露露被殺了呢?
要是露露沒被殺了呢?
要是最後就剩我們兩個呢?
…………
這些問題始終纏繞在陳逸寒的心頭。
陳逸寒邊想,邊走到小溪旁,順溪流而下,來到他第一次被黃蜂蜇時看到它的地方。
這一路,陳逸寒又開始想,今早的炮聲是不是告示凱特尼斯的死亡?
如果是,那她是怎麼死的?死在職業選手手裡了嗎?
是因為她放走了自己而遭到報複嗎?
陳逸寒又開始拚命回憶自己趴在格麗默身上,她從林子裡衝出來時的情形。
在陳逸寒的記憶中,當時她渾身金光閃閃,這又使陳逸寒開始懷疑是否真的發生了這一切。
不知不覺,陳逸寒就走到了昨天他洗澡的地方。由此也可以看出來,他昨天走的一定很慢,因為這一路,他沒用幾個小時就走到了。
陳逸寒停下來加了點水,在背包上又糊上一層泥。因為無論塗多少次泥巴,這背包似乎都要固執地變回到橙se。
離職業選手的營地越來越近,陳逸寒也越發jing覺起來,時不時停下來聽一聽是否有異常的聲響,一支箭,已經被陳逸寒搭在了弓上。
等了半天,陳逸寒沒有看到其他選手,但他確實看到了露露提到過的東西,一叢叢的甜草莓、給自己治蜇傷的草藥、把他困住的那棵樹旁的蜂巢。
在陳逸寒頭頂的樹枝上,還能看到嘲笑鳥黑白se的翅膀時不時地閃過。
在丟棄蜂巢的那棵樹下,陳逸寒駐足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因為他要去完成接下來的任務。
露露已經告訴陳逸寒窺探他們湖邊營地的最佳地點,以及怎樣慢慢靠近。
“記住,現在你是獵手,他們卻不是。”陳逸寒在心裡告訴著自己。
接著,陳逸寒把弓緊緊地抓在手裡,然後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陳逸寒就來到了露露告訴他的那片小灌木叢。那片灌木叢就在林邊,但灌木叢枝葉茂盛,可以很容易地觀察到職業選手的營地而不會被發現。
在灌木叢和他們的營地之間,便是饑餓遊戲開始的空地。
營地共有四個人,一區的男孩,加圖,二區的女孩,還有一個骨瘦如柴、臉se灰白的男孩,一定就是三區的男孩了。
在凱匹特集訓的時候,那個三區的男孩,幾乎沒有給陳逸寒留下任何印象,有關他的事陳逸寒幾乎一點也想不起來,他穿的衣服、他的記錄,甚至他的訪談……
即使現在,坐在那兒手裡擺弄著一個塑料盒子的他和彆的高大強健的同伴坐在一起,也顯得很不起眼。
但他一定有自己的本領,不然其他人不會讓他活到現在。他們為什麼讓他當看守?看到他那麼瘦弱陳逸寒更感到迷惑不解,他們為什麼還讓他活著?他到底有本領?
四個人似乎都還沒有從追蹤蜂的蜇傷中完全恢複過來。
即使在這個位置,陳逸寒也能看到他們身上被蜇起的大包。他們一定是不知道應該把刺拔掉,即便知道,也不知道如何用草藥療傷。很顯然,他們在宙斯之角找到的任何藥物都沒起作用。
宙斯之角還在原來的位置,但裡麵已經清理了。
他們多數的補給品,無論是裝在板條箱裡的、麻袋裡的或塑料盒裡的都已經整齊地碼放起來,離他們的營地也有一定距離,其他物品散放在四周,其擺放方式跟饑餓遊戲開始時很相近,物品上方罩著一張網,這網除了防鳥之外,似乎也沒有太大用處。
整個物品擺放的方式、擺放的距離,還有三區的瘦男孩都令陳逸寒迷惑不解。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摧毀這些補給品不像想象的那麼容易,其中肯定另有文章,所以陳逸寒沒有輕舉妄動,想著等弄清楚了再說。
難道真的和原劇情一樣,地上埋了地雷?
不過此時的劇情多多少少有些變化了,此刻,還不能斷定這裡有什麼貓膩,所以陳逸寒猜想著各種可能。
或許那堆補給品下麵有陷阱,或許有隱蔽的深坑、或許從上麵落下捕網,或許有拉線,一旦觸動就朝人的心臟發she出毒鏢……
陳逸寒正在琢磨該如何行動時,突然聽加圖喊叫起來,他正手指著遠方的樹林。
不用扭頭看,陳逸寒就知道那是露露點燃了第一堆篝火。陳逸寒找的樹枝,大多都是綠sechao濕的,這樣就能確保點火時冒出濃煙,引起他們的注意。
看到濃煙之後,那幫職業選手馬上武裝起來。不過,他們在武裝的時候,發生了爭吵。
爭吵的聲音很大,陳逸寒在遠處都能聽到,大概是說要讓三區的男孩跟著去還是留下的問題。
“他得去,我們在叢林裡需要他,他在這兒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沒人能動得了這些補給品。”加圖說道。
“那‘燃燒的女孩’怎麼辦?”一區的男孩說。
“我一直跟你說,彆管她了,我最清楚刺傷了她什麼位置,她沒有流血致死真是個奇跡,不管怎麼樣,以她現在的狀況是不可能襲擊我們的。”加圖又說道。
這麼說凱特尼斯躲在叢林裡,已經受了重傷,可陳逸寒仍然無法弄清楚她為什麼背叛了那些職業選手。
“得了。”加圖把一支矛塞在三區男孩的手裡,然後他們就朝著火的方向跑去。
等他們跑進叢林後,陳逸寒聽到加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要是找到他,要用我的方式殺死他,誰也彆管。”
陳逸寒知道,加圖一定是在說自己,因為正是自己扔下的蜂巢,讓加圖的身上,都腫起了大包,現在肯定疼痛難忍的,對自己的恨,恐怕早就翻天覆地了。
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陳逸寒都待在原地沒有動,盤算著該拿那些補給品怎麼辦。
弓箭的長處是可以遠距離發she,陳逸寒可以毫不費力地把帶火焰的箭頭she向他們的補給品,以他she箭的準確度完全可以從網眼裡鑽過去。
這樣補給品燃燒了,那又能怎樣?自己什麼也得不到,相反卻讓他們摸透了很多自己的情況:所在的位置、有個同謀、she箭技術準確jing湛等等。
沒有彆的選擇!
陳逸寒一咬牙,儘量靠近那些補給,想看看是否能找到他們保護補給品的秘訣。
陳逸寒剛要走出林子,一個移動的物體卻吸引了他的目光,一個人從他右側的叢林裡跑出來了。
起先,陳逸寒以為是露露,但是他馬上就認出了那張狐狸臉。
怪不得,在今早的那些人中沒有她,原來她也是單打獨鬥的。
隻見狐狸臉躡手躡腳地走到前麵的空地,在確定自己安全之後,就朝擺放補給品的地方快速小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