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張小凡的打擾,萬劍一和道玄二人終於可以專心入定了,不過兩人沒有張小凡那般的福運,沒有見過天書總綱,所以想要感悟天書,卻非一時可畢。
景添也沒有理會他們二人,而是在碧瑤的抗議中,伸手將她從肩膀上抓了下來,再次盤膝而坐,用神識帶著碧瑤開始繼續感悟‘靈魂之道’。
當然,感悟的隻是靈魂之道的分支罷了……
這邊的道玄久不回返山前,因此天黑時,以田不易為首的眾峰首座,紛紛前來尋找。待找來了祠堂,這下子就熱鬨了。
萬劍一的存在無法再隱瞞下去,消失十年的景添也終於現身,一時間,眾首座興奮得完全忘記了白天的大戰,情激動地開始在祠堂內大聲叫嚷。
最後還是道玄出聲訓斥,眾人這才想起來腳下是何地,連忙收斂了情緒。
祠堂不能呆了,並非議事的地方,因此眾人轉移陣地,回到了山前……
玉清觀內,景添在眾首座的詫異目光之下,被道玄恭敬地讓到了主位,而後道玄和萬劍一這才分坐兩邊。
道玄並未立即講解景添身份,而是讓各脈首座傳信,將各峰內定的接班人傳喚過來。
眾人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不久,各峰的弟子相繼前來。
“青雲運福!”道玄以一句激情感歎開局,而後起身,向景添恭敬行禮,禮畢,這才開始講解景添的身份。
聽講中,下方的眾脈首座無不震驚,宋大仁等弟子更是如聽天書。
待道玄講完,叩拜稱罪的戲碼再次出現,令景添大感無趣。
接下來,道玄又開始解釋萬劍一的事情,兩人配合補充,聽得殿內眾人感歎連連……
青雲山的氛圍十分突兀地改變了,上行下效,所有人都不再去關注之前的大戰,所討論的,都是青雲多出了一個祖師,一名強大師叔的事情。
後山祠堂也不複以往的安寧,大竹峰弟子在田不易的小心思安排之下,經常過來向景添請安,當然,求教也是難免。
弟子如此,田不易等首座更是讓人不得安閒,恨不得天天呆在祠堂之內……
一晃經月過去,這天晚上,最後離去的田不易剛剛走出祠堂,便衝著前方的黑暗中一聲低喝:“誰在那裡!”
“進來吧。”景添的聲音從祠堂內傳出。
田不易略微一愣,再次注視那處黑暗,漸漸的,田不易的雙眼越瞪越大,整個人都楞在了那裡。
“小小凡!?”田不易情緒複雜,眼神莫名地看著從黑暗中走出的張小凡,喃喃低呼。
張小凡同樣麵色複雜,走入燈光範圍之內,看著田不易嘴唇翕動,卻未能言語。
少頃,張小凡雙膝跪地,麵色略悲地叩首。
“老七……”田不易濕了眼眶,想要上前,卻突然想到了對方那‘血公子鬼厲’的身份,當即糾結不已。
“都進來……”景添的聲音再次從祠堂內傳出。
田不易和張小凡回神,田不易緩緩吸氣,微微瞪眼化去了眼眶內的濕潤,強忍下激動,聲音維持著平淡,向張小凡輕道一聲:“隨我進去,拜見祖師。”
“是……”張小凡沉默一瞬,輕聲回應。
田不易聞言,情緒再次上臉,僅憑張小凡的這一聲回應,他便知道張小凡仍舊是他的那個弟子。不禁讓他欣慰萬分。
“你這混賬東西……”田不易的聲音有些哆嗦,看著張小凡緩緩起身,低聲說道:“這些年……苦了你了……”
張小凡感覺血液湧臉,淚腺發脹,忍不住再次俯身,想要施禮。
下一刻,一隻肉肉的大手突然扶在了張小凡的手臂之上,而後改托為抓。
張小凡抬頭,正對上田不易那微紅的眼眶。
“走,不得叫祖師久等。”田不易嘴唇哆嗦著說完,立即轉身,拽著張小凡向祠堂內走去。
張小凡身化木偶,就這麼被田不易拉著向前。行進中,張小凡呆呆地盯著田不易的背影,看著那多出來的絲縷白發,心中不禁更加感傷。
眼中收斂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湧出眼眶……
“小凡!”一聲歡心呼喚,碧瑤見到張小凡後,立即飛撲上前。
“回來吧你。”景添快速伸手,一把將碧瑤攥住。
“哎呀你乾嘛!”碧瑤在景添掌中隻露出個小腦袋,轉頭向景添‘惡狠狠’地叫嚷。
“這小子此刻心情波動,體內法力激蕩不已,你過去是想要受傷麼?”景添微微翻了個白眼兒,將碧瑤重新放回了肩膀上麵。
張小凡見此,這才放下了擔心,向碧瑤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搖了搖頭。
“天尊祖師。”田不易當先向景添施禮。
“天尊。”張小凡跪俯於地,比田不易更顯恭敬。
“起吧。”景添輕道一聲,繼而對張小凡問道:“無字玉璧可曾得悟?”
“是。”張小凡直起身,頷首道:“已經得悟。”
“嗯,那就好。”景添點點頭:“接下來,你先在這裡呆幾天,修行上有什麼不懂之處,可以問我。”
“是,弟子多謝天尊!”張小凡再次叩首而下。
“天尊祖師。”就在這時,在不遠處打坐的道玄突然睜開雙眼,開口征求:“可否讓他將其他天書……”
“咳……”打坐中的萬劍一突然輕咳一聲,令道玄止住了話語。
“憑什麼!”碧瑤不願意了,憤憤地指著道玄說道:“憑什麼小凡要將他辛苦得到的天書,與你們分享!”
道玄略微蹙眉,想要反駁訓斥,但如今碧瑤的身份複雜,真論起來,還要算是青雲門的師祖輩分。
由此,道玄隻能當做聽不見,默默不再言語。
“彆這麼沒禮貌。”景添輕聲阻止,而後對道玄說道:“天書因果甚大,你們雙方的代價不等,嗯……這樣吧。”
景添突然嘴角微不可查地一翹,環視眾人說道:“我便做主,令小竹峰的陸雪琪和這小子相結連理,換一部天書吧。”
“什麼!”
“不行!”
驚呼連連,所有人都是一副驚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