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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四節 交命(1 / 2)

醒過來的時候,章文再次聞到了那股潮濕黴臭的氣味兒。

禁閉室很小,麵積隻有五平米左右。在如此狹窄的空間裡,連一張床都無法放下,更不要說是彆的什麼家具。

在這裡,睡覺是一種可怕的刑罰對於一米八八的身高,章文曾經無比自傲,認為這是高大英俊的象征,是足以被所有女人關注的資本。然而現在,他卻不得不乞求上天讓自己變得矮小,以適應這間該死的禁閉室。

地麵實在太短了。無論長寬,都無法躺下,隻能蜷曲著身子,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擺成“形或者“c”形才能勉強休息。由於身體長時間無法舒展,章文經常從睡夢中被驚醒,肌肉與骨骼酸痛幾乎使他想要發瘋,無法滿足的睡眠使他疲憊,恨不得踹開牆壁,從這個可怕的牢籠去衝出去,重新享受四肢伸展帶來的輕鬆與暢快。

這終究是空幻無用的奢想說是禁閉室,其實就是一個經過特殊改造,針對強化人設計,用高強度合金製造的封閉空間。厚重的鋼板斷絕了以蠻力破開的可能,一旦牆壁或窗戶出現破裂,監控器立刻會發出強大的電流,徹底封死逃亡者的去路。何況,外麵二十四小時都有守衛。他們冷血鐵麵,從不顧忌關押者的身份。隻要發現異常,逃亡者會立刻被亂槍打死。

光是狹窄,也還勉強能夠忍受。因為至少可以站起來,短促的睡眠雖然使身體疲憊不堪,去沒有摧毀意誌和理念。

章文很幸運,因為他沒有戰死。

然而,從戰場上生還,很快變成了恐怖絕望的遭遇章文是個聰明人,他很清楚當時新南陽基地市的情況。蘇浩帶著第十一獨立部隊駐守城市,他們不會放過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逃往其它鄰近戰區。

事情發展並沒有章文想象中那麼順利。飛機剛一降落,他和隨行人員立即被拘押監禁。儘管章文一再聲稱自己是現役軍官,是184集團軍司令官章盛飛中將的侄子,卻沒有換來應有的待遇。他被連夜押上運輸機,送往屬於北方前線的新烏魯木齊。

禁閉室裡沒有盥洗設備,隻有一個鑲嵌在地麵上,用作排泄功能的漏鬥形便盆。這個該死的東西接口很小,無論外觀還是體積,都無法對應正常的便盆。它是圓形的,直徑隻有十公分,盆地與地平之間的深度為五厘米。這麼一個怪模怪樣的器具,怎麼看都無法將其與馬桶或者便盆聯係起來,可它的實際使用功能的確如此。

既然是禁閉室,當然是用作懲罰的。

章文曾經見過那些被關進禁閉室的人,也清楚這種微型便盆的作用。之所以采用這種設置,一是為了加強封閉性和牢固性,更重要的,是為了摧毀被懲罰人員的精神意誌,讓他們徹底失去自我意識,對強權和威壓感到恐懼,永遠不再犯錯。

即便是在全神貫注的狀態下,也很難使肛門落點對準便盆,糞便經常會堆積在便盆四周,光是看看就讓人覺得惡心。房間裡沒有多餘的物件,自然沒有馬桶刷或者笤帚可以用來清潔。為了不讓被禁閉者擁有武器,便盆水管從牆壁外麵連接進來。每天淩晨三點和晚上十一點,是固定的放水衝刷時間。這意味著章文必須陪伴著自己的排泄物,在肮臟與惡臭中渡過幾乎一整天。

至於食物……剛進來的時候,章文還對第一頓飯質量普通感到憤怒。主食不過是米飯,外加一份數量充足的韭菜、蔥薑、大蒜和辣椒混合炒在一起,還有少許肥肉片的配菜。不知道是不是廚師手藝太差,使得菜有些鹹?章文很快喝完了水。他當時並沒有在意從外麵遞送飯菜進來的通道就在便盆旁邊,直到第二天想要拉屎的時候才發現,這種古怪的飯菜和室內設計,簡直就是殘忍陰險的折磨。

飯菜的數量很多,足夠吃飽,也就意味著有大量糞便排出體外。那份葷素搭配的菜油水很多,味道卻辛辣刺激,拉出來的屎就格外臭。由於衝水時間由外麵控製,章文隻能在濃烈的臭味中渡過整整一天的時間。

強化人的嗅覺非常靈敏,在這種可怕的臭氣熏陶下,章文很快失去了辨彆氣味的能力。儘管鼻子失去作用,他還是覺得便盆裡那堆從自己體悳內排出來的東西很臟。於是雙手抱著膝蓋,蹲在牆角,儘量彆過頭不去看它。

這種拉開距離的方式用處不大,也沒有什麼效果。章文感覺自己根本就是被關進糞坑,承受著無窮無儘的羞辱。他拚命砸牆,用腳踹地,聲嘶力竭的喊叫,可除了沉悶的回音,什麼也得不到。

排氣扇這種東西是不可能有的。窗戶位於距離地麵三米多的位置。必須跳起來,才能感受到新鮮空氣。除了消耗體能和精力,沒有任何好處。

飯菜依然會送來。不知道究竟是哪個變態設計的禁閉室?通道口與便盆之間相隔隻有二十厘米。看著那些擺在屎堆旁邊的食物,章文徹底失去了胃口。他經常會一整天看著飯菜發呆,腦子裡總會冒出各種混亂莫名的奇怪念頭。每當這種時候,章文就會非常佩服曾經看過的幾部日式av裡的女主角。她們居然凶悍到搬開男演員的屁股,伸出舌頭,對著肛門猛舔的地步……那種大無畏的勇氣和毅力,絕對值得自己學習

房間裡應該裝有監控器,外麵的人對章文的表現一清二楚。如果沒有吃飯,也不會有人更換。冰冷的飯菜會一直擺在那裡,直到章文忍不住餓將其吃完,才有新的飯菜送進來。

在這種可怕的環境裡,章文的自尊和驕傲被徹底碾碎。他再也不覺得自己有多麼高貴,也不再以184集團軍司令官侄子的身份狂吼亂叫。他經常蜷縮在牆角,仰著頭,呆呆看著頭頂上有光線照進來的地方,默默祈禱,默默流淚。

兩周以後,禁閉室的門終於開了,兩名士兵把章文攙了出來。

他變得蓬頭垢麵,身上滿是汙漬和糞便,臉上到處是乾涸的屎尿,頭發亂糟糟的,眼睛充血,體重急劇減輕,腳步虛浮,仿佛被病痛折磨多年的美尼爾式綜合症患者。如果不是那些士兵,章文根本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走出禁閉室。

他被像狗一樣扔進浴室,在大號水管下麵衝刷著,漸漸恢複了部分精力。

雖然是清洗,卻仍然帶有羞辱和折磨性質。

關閉水源,沒人給他新的換洗衣物。士兵們把他拖到隔壁房間,用鼓風機把身體很快吹乾。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讓他看起來不那麼臟,身上的臭味兒沒那麼濃。

當章文被帶到袁誌成麵前的時候,已經耗儘了全部力氣。他嘴唇翕張,渾身上下都在發抖。為了讓他有足夠的精神堅持到談話結束,醫生不得不注射興奮劑,再用點滴打上營養針。

審訊室裡燈光明亮。靠在椅子上,側著頭,在章文迷蒙混亂的眼睛裡,袁誌成隻是一個神態安詳,沒有什麼特點的老人。

然而,就在他的衣領側麵,沿著頸部向頭部延伸的血管密集,與之連接的肌肉強勁有力,這可是高階強化人才具備的特征。而且,老人身上穿著上將製服,胸前掛著密密麻麻的履曆表,肩膀上的軍銜閃閃發亮……這一切都在提醒章文,那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對象。

“章文少校,感覺好些了嗎?”

老人的聲音非常渾厚,在審訊室裡帶起一片具有壓迫效果的回蕩。

“你……你是誰?”

章文隻覺得袁誌成的麵孔很熟悉,卻想不起對方的身份和名字。禁閉室裡的那段日子實在太可怕了,繼續呆下去,恐怕會把人活活逼瘋。即便是現在,章文仍然覺得身體虛乏,思維混亂,眼睛無論看什麼東西都是重影。

“擺在你麵前的,有兩個選擇。”

老人絲毫沒有想要回答章文問題的意思。他坐在辦公桌背後,注視著有氣無力的囚犯,冷漠地說:“對於合肥戰役,軍部已經做出裁定,想聽聽嗎?”

章文開始發抖,這是恐懼占悳據主觀思維,使身體不受控製的直接體現。

他已經認出了老人的身份,腦海裡浮現出“袁誌成”三個字,還有“北方戰區總司令官”、“袁家”、“龐然大物”等等一係列極其可怕的名詞。

“根據第十一獨立部隊指揮官蘇浩準將在戰前提供的反對意見書,合肥戰役被判定為有重大缺陷的計劃。作為計劃製訂者,你在其中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軍法部對這份計劃提出質疑,認為你當初一力主導實施,肯定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的意圖。現在,計劃結果已經很明顯,整個東南第三站全麵崩潰,新南陽基地市陷落,廬江之戰取得的優勢全麵喪失。我們損失了十六萬人,其中百分之八十以上戰死,其餘的人員傷勢嚴重,很多人已經造成無法修複的缺陷性傷害。主要是皮膚潰爛和神經性截斷反應。他們雖然活著回來,卻很難撐過未來幾個月,結局一樣是死,卻必須忍受更大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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