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二節 光輝_黑色紀元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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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二節 光輝(1 / 2)

看著眼前這個身體壯實,與其說是神職人員,不如說是戰士的神父,蘇浩也笑了:“我們都有自己的能力範圍。尤其是在與皇帝光輝的溝通方麵,我顯然不如您那麼優秀。木葉鎮雖然地處偏遠,我們卻仍然享受著來自皇帝的庇護,不是嗎?”

聽到蘇浩話裡涉及到“皇帝”,神父臉上頓時顯露出嚴肅認真的表情。他不斷地點著頭:“是的,皇帝指引著我們走向光明。隻有展開火焰的雙翼翱翔在清晨的天空,你才能了解戰鷹。隻有用狂怒的尖嘯向敵人宣判死亡,你才能了解憤怒的真諦。隻有用毀滅之火吞噬擋在前麵行路上的一切,你才能了解火龍的力量。但隻有走過了這一切道路,然後回頭注視的人們,才會真正理解皇帝的偉大。他是我們的庇護者、引導者,也是世間唯一的神。”

不知道為什麼,當這段話從神父口中說出來的時候,蘇浩總覺得,神父身上似乎釋放出一種肉眼看不見的微光。那也許並非是實質性的東西,或許隻是蘇浩自己的感官錯誤,但總有那麼一刹那,蘇浩真實感受到了微弱的力量存在

類似的情況,在二十二小隊外出,在雪原木屋遭遇狼人的時候,蘇浩就有過體會。

當時,他聽見肯森等人呼喊著“為了皇帝”、“光芒與我同在”之類的口號。儘管聲音不是很大,這些雇傭兵身上卻沒有任何預兆的,突然增加了及其微弱的力量。

蘇浩的感覺不會錯,釋放開的思維意識也探測到相同的能量立場。那種情況,就像是一個溺水瀕死的人,突然得到了某種力量,又多了幾秒鐘在水裡掙紮苟活的時間。雖然對改變困境無法起到任何效果,但是不可否認,微弱的力量增幅的確存在,尤其是在戰鬥的時候,很可能成為改變戰局的微妙因素。

事後,蘇浩曾經就這個問題詢問過肯森,也在肯森等人的血液當中反複搜尋。答案完全出乎蘇浩的意料,無論肯森的回答還是細胞記憶,都顯示出“我們相信皇帝”這樣的內容。

也是就是從那個時候起,蘇浩開始對第三世界的宗教產生了興趣。

“我也需要得到您的幫助。”

蘇浩微笑著對神父說:“木葉鎮上沒有書店,這大概是遠離文明世界最令人遺憾的問題。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從您這裡借閱一本《福音書》。”

神父花白的眉毛微微有些晃動,他注視著蘇浩,目光中充滿讚賞:“能不能問一句,你為什麼想要這個?”

蘇浩的回答很誠實:“我不明白什麼是信仰。我想要了解,想要從書中尋找答案。”

“信仰就是皇帝本人。他會在你最絕望無助的時候,化身為一束光明,照亮籠罩在你身邊的黑暗領域。”

神父認真地解釋:“書籍隻是一種傳播渠道,字麵上的東西很難被真正理解。我在這裡負責傳教,但真正的信仰者究竟有多少,我其實很清楚。皇帝是唯一的主宰,很多停留在表麵上的東西,往往會演變為遮擋住視線的障礙。沒有信仰,人類會迷失方向。失去善念,我們就會墜落黑暗深淵。光明與黑暗之間的區彆隻是一條線,變化才是真正的永恒存在。它們會變成我們,我們也會變成它們。我們需要信仰,需要為迷惘的心靈尋找那束指引自己靈魂的光。”

蘇浩微微有些愕然。

他的目光越過神父,看到了神父背後,也就是豎立在教堂大廳中央牆壁上的塑像。那是一個身穿金黃色厚重盔甲,及其威武、森嚴,渾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充滿力量感的男人。他的右手握有利劍,左手舉著一把口徑粗大的槍式武器。整座雕像由上自下俯視著,儘管知道那隻是沒有生命力的普通擺設,蘇浩還是從塑像臉上看到了仁慈與凶狠,憐憫和殘忍。

那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東西,卻在同一個男人身上得到淋漓儘致的體現。融合得如此完美,令人無可挑剔,最終形成一種足以震懾靈魂的無言之力。

不知道為什麼,蘇浩從雕像上看到了一絲熟悉。那是皇帝的塑像,麵容神情分明是另外一個人。他距離自己很遠,蘇浩完全陌生,也有一種非常溫和的暖意。

神父看到了這一切,他微笑著,目光中充滿了洞悉世情的智慧。神父轉過身,走到宣講台側麵的立櫃前,從抽屜裡取出一本封麵已經破舊,邊角微微有些褶皺的《福音書》,遞給蘇浩。在這一刻,神父的表情無比鄭重,也充滿欣慰。

“皇帝與我們同在。相信你的眼睛,相信你的靈魂,相信你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那束光存在於我們的腦海深處,它從未遠離過我們,隻是我們從未現它,也沒有察覺到它的痕跡。”

賽斯回到了鎮上。

他一個人獨自從雪原上走回來。步履蹣跚,渾身上下都是汙垢。看上去,應該是從雪橇上摔下來,正好落到了某個肮臟的積水坑裡。

守衛城門的士兵已經換班,對於深夜離開的賽斯,士兵換班的時候就已經向上麵做過交代。因此,賽斯站在城門前,很是引起了一陣驚訝。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昨天晚上走的那麼匆忙,早知道還不如呆在家裡暖暖和和睡一覺。對了賽斯,你的狗呢?還有雪橇?”

“該不會是生什麼意外了吧?”

各種言論和猜測都有,賽斯卻表現的冰冷而沉默。他的目光呆滯,衝著守衛搖了搖頭,又點點頭,誰也不知道這樣的舉動究竟是什麼意思。可不管怎麼樣,賽斯畢竟還是人類,屬於木葉鎮上的居民。簡單的詢問雖然沒有得到回答,衛兵們還是放開道路,讓賽斯進入。

賽斯一路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沿途,很多人看到了他。各種不同的目光在賽斯身後聚集,周圍傳來雜七雜八的議論聲。內容無非是關於賽斯的人品,或者此前賽斯遭遇的種種不幸。總之,沒有什麼善意的字句,要麼充滿鄙夷和譏諷,要麼就是恨怒與冷漠。賽斯對此充耳不聞,隻是機械地邁動腳步,有幾個頑皮的孩子一直在賽斯身前身後來回跑動著,不時從地上抓起積雪團成雪球,狠狠扔過來,砸得賽斯臉上和身上到處沾滿雪團。

剛走進屋子,賽斯立刻關上房門,上了鎖。確定沒有人跟蹤自己,屋子裡也沒有潛伏者後,賽斯慢慢走進內屋,再也沒有了動靜。

賽斯回來的消息,沒有引起太多關注。如果換在平時,去而回返的賽斯肯定在小鎮上引起重視。至少,五十七小隊的隊員絕對不會放過他。然而現在,裡爾和貝拉的婚事,成為了所有人注目的焦點。

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婚禮感興趣,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這種熱鬨。

王麗就是屬於後一種群體。

她已經四十歲了。年輕的時候,就喜歡在夜場酒吧裡泡著。一方麵是喜歡刺激,另一方麵是想要從男人身上尋找維持生活的金錢。那時候賺錢可是要比現在簡單得多,人人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姑娘,王麗雖說算不上漂亮,卻也在年輕時候算是活力四射,加上曼妙的身段,很多男人都會心甘情願為她花上大把的鈔票。

煙草、酒精、毒品、毫無規律的作息時間……這些東西是女人最大的敵人,它們在王麗臉上早早刻畫出細密的皺紋,吞噬著皮膚上最光滑最白淨的優質成分。現在,除了暗黃與色斑,皮膚已經變得鬆弛。王麗不得不塗抹大量粉底進行遮掩,也隻能選擇天黑以後再出門。至少,在缺少光線的環境下,她看起來還多少算是有那麼幾分吸引力,可如果走得太近,即便是瞎子也能看到她臉上厚厚的粉底。

每天晚上這個時候,王麗就會從屋子裡走出來,在附近的街道上晃蕩。

她從不去酒吧。那裡雖然男人多,也容易接到生意,酒精和汗水卻會破壞自己的妝容。即便是在外麵談好了價錢,隻要暴露出臉上的真實麵容,誰也不會心甘情願拿出那麼多錢給一個老婦。砍掉一半都還算是好的,說不定還會分文不給,臨走的時候狠狠痛扁你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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