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五節 敵友_黑色紀元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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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五節 敵友(1 / 2)

蘇浩永遠不會告訴薩紮比子爵和他的隨從:午餐肉的配料其實是變質的豬下水邊角和爛肥膘。那些東西在屠宰場裡從來都是被拋棄的貨色。隔膜、韌帶、槽頭肉和看了就覺得惡心的淋巴組織,這些東西在市場上根本沒人買。但隻要統統塞進機器粉碎,然後添加大量麵粉和各種工業配料攪拌,加上亞硝酸鹽,外表顏色就會變得鮮紅誘人,光是看看就很有食欲。

人生總是存在著無數個第一次。第一次打架,第一次流淚,第一次感覺到幸福,男人的第一個女人,或者女人的第一個男人。

h丙993號空間領域有著其特有的文化。尤其是在食物方麵,當然也有著獨到的美食邏輯和製作方法。比如新鮮烤羊腿配上芥末之類的吃法,即便是在第三階段主世界,肯定也會有很多人喜歡。但無論如何,這裡的原住民絕對不會想到把一堆垃圾混合粉碎,然後再添加入另外一些垃圾配料,把它們做成看起來非常美味兒的垃圾。

午餐肉本來就是工業文明與社會危機混合而成的產物。人人都知道亞硝酸鹽對身體沒好處,肚子餓的時候卻不會考慮太多。尤其是在這裡,根本沒有人會質疑眼前這些食物是否綠色?會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畢竟,在舌頭與眼睛共同判斷出“美味”這個概念的前提下,一切瑕疵和危險都被掩蓋。

蘇浩當然不會忘記午餐肉這種曾經禍害了地球整整好幾個時代的可怕食品。在紅龍星球的時候,也就是蘇浩成為奴隸反亂軍領的那一時期,他同樣被後勤問題困擾。很自然的,罐頭午餐肉也就被複製出來,成為當時奴隸戰士們最主要的肉食來源。

奴隸們第一次吃到午餐肉時候的場景,給蘇浩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他們臉上寫滿了驚訝、震撼、感激和崇拜。就連孟奇這種在紅龍星球上見多識廣的商人,也對這種神奇的食物感到驚愕,然後是極端狂喜,再把批量生產的罐頭午餐肉列為重要軍用物資。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午餐肉最為惡劣的一麵逐漸表現出來。吃得太多,也見得太多以後,人們漸漸失去了興趣。就連曾經對它最為喜愛的孟奇也表示:“這玩意兒光是看看就讓我覺得惡心。真是難以置信,我以前居然會覺得它是世界上最美味兒的食物?”

薩紮比子爵及其隨從現在的表現,就跟以前的孟奇完全一樣。這就跟絲與女神之間的關係差不多。得不到的時候,絲對女神夢寐以求,覓死覓活。一旦女神被帥男拋棄,給予敢於充當接盤俠絲以機會,兩個人接觸久了,絲也就恍然大悟:女神其實就是女人,上麵兩個饅頭下麵一個洞。區彆隻在於,饅頭的軟硬大小程度,以及洞的深淺寬窄。

“這是一種數量稀少的鳥類,有著紅色羽毛,肉質鮮嫩。它們隻有一歲大,生長期再長就不太好吃。每當到了繁殖季節,捕捉它們就會變得更加容易。這種可憐的小家夥沒辦法進行人工飼養,即便是把它們捉回來,也必須趁著新鮮宰殺,再把取下來的肉用冰塊凍起來。隻要在低溫環境下,就可以長久保存,吃起來也很方便。”

麵對薩紮比子爵關於午餐肉的製作和來源問題,蘇浩做出了這樣的解釋。當然,在明白其中究竟的人看來,這無疑是謊言和笑話。不過,薩紮比子爵及其隨從卻毫無懷疑,反而對蘇浩話裡一再提及“珍貴”這個詞,表現得非常滿

貴族與平民之間當然要有所有區彆。不僅僅是外表和服裝,更重要的,還包括日常飲食和談吐。如果貴族和平民一樣,每天都是大麥粥和黑麵包,這世界也就沒必要存在什麼見鬼的特權階級。

子爵咽下一大口用肉末和番茄醬拌勻的方便麵,帶著無法言語的滿足和幸福感,打了個非常響亮的飽嗝,這才偏轉身子,眼睛裡流露出非常複雜的目光,注視著坐在條形餐桌位上,麵帶微笑的蘇浩。

“您的招待的確令人無可挑剔。儘管我很不願意承認,但我還是不得不說:這是我有生以來吃過最美味兒的一餐

薩紮比子爵指著盤子裡所剩不多的肉塊,繼續道:“我從未見過這些食物,甚至連它們的具體出處也說不出來。對於一個貴族,這實在是很令人尷尬的事情。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應該也是一名貴族?而且,是出於名門?”

“貴族”兩個字,不僅僅隻是口頭上說說那麼簡單。以薩紮比子爵為例,他從幼年時代就開始接受各種相關訓練。禮儀、服飾、行為舉止、劍術等等……即便是在飲食方麵,就必須對酒類和精致的餐具做到精通,能夠說出具體生產年份,以及根據餐具藝術風格說出製作人。尤其是肉食,比如雞肉,隻需要嚼上幾口,就能準確判斷出究竟是鬆雞、火雞、家養母雞,或者還是其它某種不屬於“雞”這個範疇的禽類。對於烹飪手法也一定要很熟悉。當然,貴族並不需要親手操作,卻至少要能夠說出配料和做法,以及具體的生熟火候。

按照固定思維以己度人,薩紮比子爵當然會認為蘇浩也是一名貴族。否則,也就無法解釋這座突然出現的城堡,以及蘇浩手下那些強大得令人畏懼的戰士。

“您說得很對。我,的確是一名貴族。”

蘇浩收起臉上的微笑,聲音變得低沉,似乎是被薩紮比子爵的話,勾起某些不好的回憶。這種莫名的情緒很快感染了其他人,正在用餐的子爵隨從紛紛停止了動作,福卡斯爵士也拿起餐巾擦於淨手指,把探詢的目光投向蘇浩。

沉默了近半分鐘,蘇浩緩緩抬起頭,低聲說:“我是一名公爵,紅龍公爵。”

話一出口,立刻在大廳裡引起一陣驚呼。

薩紮比子爵的臉色驟然劇變,紅色和白色在麵頰兩邊不斷交替,眼睛裡也釋放出震驚和懷疑。其他人的表現也差不多,唯一的區彆,隻是懷疑成分沒有那麼多,表情和目光偏重與相信。

“公爵?”

薩紮比子爵重重重複了一遍這個詞,懷疑地問:“您說您是公爵?”

蘇浩淡淡地注視著他:“想看看我的家徽嗎?”

薩紮比子爵點了點頭。家族徽章是貴族最好的證明。這種東西很難作偽,其複雜性和藝術性都使家徽本身具有價值。尤其是一些傳承久遠的貴族世家,家徽總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進行修改。貴族們熱衷於在徽章上增加一些屬於自己這個時代的特有產物,以表現自己為家族做出的功績。

肯森端著一隻銀盤走到子爵麵前,盤子裡擺著一塊細棉布手帕,上麵用金色絲線繡著一頭凶猛威嚴的巨龍。整個圖案呈圓形,周圍沒有邊線,精細複雜的線條構成了圖案本身,光是看看,就讓人感覺到,有一種撲麵而來,不可侵犯的神聖。

薩紮比子爵當然不認識這種龍形圖案。然而,他卻可以感受到徽章本身散出來的無形壓力。

最初,薩紮比子爵認為蘇浩是一個流竄犯,最多也就是個實力強大的土匪。

然而,他釋放了福卡斯,這是貴族才有的禮儀。如果換了是土匪強盜,隻會把福卡斯的腦袋砍下來。

剛剛享用過的這頓美餐,出現了太多薩紮比子爵從未見過,也從未想象過的美食品種。他甚至無法叫出那些食物的名字,更談不上指明產地和做法。也隻有貴族宴席才會如此。他們總是用這種方法來考校和戲弄對方,久而久之,也就變成了貴族之間的一種遊戲,以及傳統。

公爵是什麼概念?那意味著麵積廣闊的封地,令人畏懼的實力,難以想象的財富。

無論如何,蘇浩簡單平凡的外表,都很難與“公爵”兩個字聯係在一起。薩紮比子爵向來自視甚高,很少認可其他人比自己優秀。然而,手帕上的家族徽章絕對是真的。薩紮比子爵確定這一點。無論製作工藝還是線條紋理,都表明這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東西。

再聯想起幾天前被人砍掉腦袋的奧肯爵士,薩紮比子爵心中的疑問已經縮減了很多。自己沒有聽說過紅龍公爵的名字,卻並不妨礙世界上真正存在著紅龍公爵這個人。就像年收入兩千元的山民,無法想象貴婦一件衣服的售價就高達數十萬,哪怕自己掙一輩子也沒有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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