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楠在快要天亮的時候才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恢複原本的模樣，至於各方麵的能力也在持續不斷地解禁之中。他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是走出了所暫時休息的木質房間。
房間正對的是海灘，風景還算是不錯。遠方一道身影立在海岸線之上，宛如恒古不變的石雕像。
這位是龍母。
趙楠似乎聽到了來自風聲的呼喚，隨後落在了龍母的身邊。潮水在退，浪花沙沙。
“奧露嘉和我稍微說了有關星靈界的事情。”
趙楠沒多少意外，點頭道：“您所等待的那位，確實已經君臨整個星靈界。”
趙楠想起了奧露嘉口中，單挑唯一的上任天空龍，心中多少有些憧憬。百族弑神，它卻孤身一龍，這種大氣魄以及冠絕天下的實力，簡直讓人折服。
龍母轉身道：“奧露嘉還說，在你身上或許擁有進入星靈界的辦法。”
“龍母可知道神選者？”趙楠忽然道。
龍母忽然直視趙楠，眼中逐漸生輝，銀色的瞳孔宛如星河漩渦，教人不直接便迷失其中。以趙楠強大的意誌，此時也出現了瞬間的迷惘。然而意誌之中的逆反精神卻很快跳動了一下。
他從這個漩渦之中抽身了出來。趙楠沒有感覺到龍母的惡意，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龍母歎了口道：“難怪奧露嘉說一直看不透你。”
“抱歉，稍微試探了一番。”龍母歉然頷首閉起了眼睛，旋即道：“奧露嘉幾乎是自己長大過來的。龍族儘管擁有漫長的生命，但心性的成長周期也比較緩慢。這孩子雖然一臉成熟的模樣，但其實多少也有些小孩子心性。”
趙楠卻搖頭打斷道：“我對這方麵沒有太大的興趣。”
龍母也不介意，直言道：“那我就直接說明吧。我相信奧斯裡斯就在星靈界的這件事情。同時我也十分感恩你救了我的性命……但我不能夠完全相信你。以及。所謂的神選者，我從來都沒有聽過。所謂唯一神的恩賜者，更加不可能存在。”
難得因為石化的原因，所以成為了類似尤利西斯或者小優妮那樣，避免的係統的記憶改寫嗎？趙楠心中頓時暗付起來。
“為何不可能存在恩賜者？”趙楠忽然問道。
“它的所有恩賜，已經給了樂園世界的所有生靈了。還可來神選者一說？硬要說的話，不管是龍族也好，是人類，哪怕是海中的生物也好，都是唯一的恩賜。”
“恩賜何物？”
龍母看著那天邊的魚肚白，仿佛是看穿了海平麵的儘頭般，“這個世界。”
……
……
龍母的觀點，指的是樂園是唯一所創造的，眾生靈都是生長在這個被創造出來的世界之中。或者說是唯一的意誌世界內。這幾乎就和趙楠之前和隊伍成員們討論樂園世界存在性的結論不謀而合了。
“這麼說吧，我們不是樂園世界土生土長的生靈。”
龍母……除開真理之主不計，興許是趙楠能夠正常交談得來，並且相當程度內不會隱瞞自己太多事情的超級曆史活字典了，“你把我們當做是被召喚而來也好，是被人直接送來也好。總之我們降臨在樂園世界，並且被賦予了弑神的最終目標。所謂的神選者，一切隻是為了這個目標而服務而已。”
龍母點了點頭。輕聲道：“難怪我蘇醒過來到現在總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看來這個世界的因果律是被做了手腳了。”
“因果律？”
“世界的本源緣網，這是唯一所親自設計的。統禦著過去未來的一切。在我們的眼中，就是因果一樣的存在。凡事同時也有規律，因此是為因果律。”龍母輕聲道：“你有小世界，等你能夠調律的時候，大概能夠感受到這個世界充滿了各種各樣的因果了。”
趙楠眨了眨眼，“恕我冒犯問一句。您到底是什麼程度的亞位神靈？”
“龍族不稱亞神。”龍母搖搖頭：“不過百族之前，我的能力大概相當於八星階的亞位神靈吧。百族之後我重傷之身，神格破碎，甚至連神性也幾乎喪儘，除了身體之外。大概比不上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傳奇吧。後來得到了神之血，才讓神格開始重新凝聚。”
龍母自嘲道：“說起來，自我石化，雖說大部分是為了等待奧斯裡斯，但其實也有一小部分是因為神格再次凝聚需要極為漫長的時間。你們也彆把我看得多麼偉大就是了。”
趙楠不置可否……若是為了療傷，到哪裡不可以？不至於石化。
“現在的話，其實在你們來之前為了抵抗侵蝕，我也花費了不少力量。”龍母最後道：“現在的話，大概是六星階左右吧。”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