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看著尤利西斯，臉上多少露出了一些敬畏之情。
聖者是人類的聖者，六英雄也是人類的六英雄。而人類涉及到空間的領域已經鳳毛麟角，至於那時間的領域。即便是古代的眾生也極少能夠掌握！
“彆把我看的太過了不起。”尤利西斯搖頭道：“我不過是用了一下小技巧而已，距離真正地涉及時間的領域，今生今世恐怕也……”
奧斯芬點點頭，他不是那種最根問底的人，“但是，我還是想要知道，這個空間之中截取的到底是誰的時間？”
“你們的老師。”尤利西斯合上眼睛道：“不僅僅是你們的老師，當初的六英雄都被截取過，甚至包括我自己。”
瓦爾基妮一驚，“這……這到底為何？”
尤利西斯回憶道：“實力。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出現高峰以及低估。一般來說，已經衝破了生理極限，擁有漫長壽命的生靈理論上應該是時間越長，實力就越強大，但是……”
他看著這兩個故人的繼承者，和聲道：“……有些東西，是越到後麵，就越會忘記。這個空間之中的尤文圖斯他們，或許不是一生之中最強大的時候。但一定是一生之中，最璀璨的時間。截取他們的那段時間，是在他們的同意之下，因為……”
尤利西斯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們想要把自己最美好的東西。真正地傳承下來。那個時代，屬於他們的璀璨。”
瓦爾基妮已經被上一代天空劍聖的這種情懷感動得如哏在喉，倒是奧斯芬則是嘀咕道：“那死老頭子，居然還會這麼偉大？這不正常啊……”
“作死啊！這樣說！”
“抱歉……”不怕天不怕地就是怕這個女兒的奧瘋子此時抱頭防禦，卻看著尤利西斯道：“那啥……抱歉，就算是這樣也好。我也不打算進去。至少，現在不打算。”
尤利西斯愕然道：“哦？”
奧斯芬道：“安啦，我沒有自負到說不需要老頭子的指導。而且還是你說的，最璀璨時候的老頭子，小爺我自然一萬個希望見識一下。但至少現在不是時候……因為就算要進去的話，我還要等另一個人才進去。”
瓦爾基妮張了張口，“原來……奧斯芬，我明白你在想什麼了，確實……尤利西斯先生，抱歉，奧斯芬提醒了我，就算要進去，我也要等待另外一個人。那既然是師尊最璀璨的時光，那麼作為她的傳人都應該能夠看見，我不能夠一個人獨占。”
“愚昧——！”
那數天未曾開口也未曾動過一分的噩夢君主，忽然冷冷地傳來了一聲——這之後，就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一切如同幻覺。
……
“不管如何說，單純隻是這一點，我是不會改變的。”瓦爾基妮搖搖頭道。
這到底是回應噩夢君主，還是給予尤利西斯的答案，那便不得而知。
“原來你們考慮的是這件事情。”尤利西斯讚許道：“你們的老師，果然沒有看錯人……這份關係同門的心情，希望你們以後都不要忘記。但是，不管你們如何希望也好，也不必等待了，你們現在就可以進去。”
奧斯芬與瓦爾基妮同時不解看來。
尤利西斯則是稍微顯得有些落寞道：“你們的同門，那兩個並不需要這些。你們的師弟和師妹身上，擁有著比我們更加璀璨的光影……他們的路，早就已經明確。尤其是你的師弟，沒有任何意思的猶豫，也沒有任何一絲的懷疑。“
搖搖頭，尤利西斯歎了口氣道：“甚至，已經獲得了超越你的老師尤文圖斯的成就。”
奧斯芬愕然道：“這……好像你見過我那個小師弟似的？”
尤利西斯微笑不語，法杖忽然往前一推，衝忙之間，二人根本來不及反應，身體便已經被推入了空間之中，“去吧，那是我們的……初心啊。”
……
雲卷動的時候，雲聚合的時候，這雙眸子都不曾閉合過，就像是永遠都不會乾澀，就像是已經如此地固定了下來。
甚至連尤利西斯盤上了這塊巨岩，這雙眼睛也依然沒有任何的遊離過。
“噩夢君主，我曾聽過你的一些事情。”尤利西斯在那輕聲道：“儘管不多，也不了解。不過閣下如今的狀態，似乎出奇的好。”
前方的銀發女人，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就算你這樣站到天長地久，也沒有多少人看見，也就沒有人覺得你有多麼的高貴呢。”尤利西斯輕笑道：“不覺得冷嗎？這種高度的話。”
噩夢君主忽然轉身，看著尤利西斯，目無表情道：“你以為本君會像那兩個家夥一樣，失去了麵對敵人的信心，所遇需要開導嗎？”
尤利西斯搖頭道：“所以我才說，閣下的狀態很好，不是嗎？奧斯芬與瓦爾基妮是很出色的後輩，但他們也有迷惘的時候。這次的迷惘在我看來並非什麼壞事，而我也相信，他們能夠真正地跨過這一次……反而是閣下，就算如今的狀態是如此的好，甚至已經憑著自己的毅力克服了空間，然而……”
噩夢君主冷哼道：“想說什麼就直說，無須在本君麵前轉彎抹角。”
“你在猶豫什麼？”尤利西斯淡然道：“你在矛盾什麼……在你的心中，還藏著更大的恐懼。因為這份潛藏的恐懼，所以在那巨門之上的浮雕巨人哪怕讓你無法戰勝也好，也及不上你那一早就已經存在的恐懼。”
“本君，從未有害怕之人。”
尤利西斯道：“既然是那樣的話，你敢不敢讓我把你的那段時間，給截取出來……要知道，一旦截取成功的話，就等於你的人生之中，未曾發生過那一段。而你的初心，或許不會改變，”
噩夢君主，雙眼閃爍，眸子再也看不見雲卷與雲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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