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聽我說!”老頭凶了一句之後,繼續看著漢斯季默說,“現在英國人南方有加入我們同盟國的泛人類主義法國,他們的老大夏莉小姐是林先生的姘頭,肯定會北上的。英國人的東方是我們,西方和北方是大海,他們已經被夾在我們和海岸之間了……”
“他們從登陸時候開始就被夾在我們和海岸之間啊。”詹姆斯繼續打岔。
老頭又瞪了他一眼,這時候老頭的驢子又叫了,老頭不由得探出腦袋大吼幾聲,讓驢子安靜下來。
“真是,太讓人費心了。”老頭搖搖頭,“剛剛我們說道哪兒了?”
“說到英國人快完蛋了。”漢斯季默有點擔心有回到剛剛那無營養的抬杠中,便直接跳過了這一段內容。
“哦對,沒錯。英國人的補給已經不足了,你聽這稀稀疏疏的炮擊,就是最好的例證。我們要沒挖掩體就算了,可我們都在工事裡,被保護得好好的,這樣的炮擊怎麼打得死人?而且這炮擊明顯沒有找對目標,英國人的炮擊觀察員肯定都餓得開小差了。當年我們在西線,英國人的炮擊觀察員總是找我們的廁所轟。而且不光是定時炮擊的時候轟,有時候他們遠遠的看到人進去了,就開炮了。後來我們把廁所也修得和戰壕一樣深,還和戰壕連在了一起,這樣我們就不用露頭也能去方便了,可你猜怎麼著?媽的後來下大雨了,一下一個月,整個戰壕都是臭的!”
說完老頭先大笑起來,似乎他講的就是個笑話,這讓本來就想笑的兩人也肆無忌憚的拍著膝蓋大笑。
老頭一邊笑還一邊補充:“那時候營長打電話來問,‘你們這段戰壕情況如何啊’,連長說,‘沒問題,我們正在屎水裡遊泳練耐力呢’,哈哈哈哈哈!”
詹姆斯和漢斯季默對視了一眼,笑得更瘋狂了。
三人笑了半天,笑到旁邊的掩體裡有人大喊:“你們吃錯藥了嗎?”
“沒有,我們忘了吃藥!你們有嗎?”
“你們要吃多少?”
“你們有多少我們吃多少!”
漢斯季默剛說完,一發炮彈就正好落在旁邊掩體上。本來這種半永固掩體就隻有擋雨和太陽的木頭頂蓋,直接吃上一發炮彈肯定跪,所以漢斯季默就這樣看著隔壁掩體的頂板被爆炸掀起來,掩體裡剛剛還和他們開玩笑的德軍士兵的屍體翻滾著,飛上半空,然後重重的摔下來。
一同落下的還有其他零碎的物件,掩體就像一支肚子被人打氣打到脹破的豬,“內臟”散落了一地。
漢斯季默的掩體裡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摒住呼吸。
他聽到隔壁掩體有人在發出慘叫,於是趕忙去拿急救包,可他剛把那帶著紅十字的小布包拿出來,慘叫聲就停止了。
“彆去了。”老頭抓住還要往外跑的漢斯季默的腰帶,“死了。”
“可是……”
“我聽得出來!剛剛那嚎叫,本身就說明他肺部穿孔了,血很快就會堵住他的嗓子眼,除非我們能立刻把他後送,不然根本救不了他。你們這種隻接受過簡單得不能更簡單的急救訓練的家夥,遇事隻會打嗎啡灑磺胺,根本幫不了他,隻會浪費藥品補給。還是把這些留給能救過來的人吧。”
漢斯季默一屁股坐下,把手中的小包往旁邊一丟,隨後悶悶不樂的看著老頭問:“戰場不可怕,死的隻是少數?”
“對啊,你以為現在被炮擊的區域裡有多少個這樣的掩體?”老頭指了指頭頂上那隻能起到心理安慰作用的頂板,“有一兩個掩體被擊中根本不奇怪。就算千分之一的幾率,隻要掩體總數超過一千,就總有一個要被打中。說白了,戰場就是這樣,運氣好的人能當英雄,運氣一般的人能活下來,死掉的人裡除了被故意留在死地的之外,其他基本都是運氣太差了。”
漢斯季默搖了搖頭,顯然不能接受老頭的說法。
而詹姆斯則一直在擺弄他的咖啡。
“嗯,真棒。”詹姆斯回頭看了眼另外兩人,“問道味兒了麼?雖然配給的軍用咖啡實在難喝,但這味兒真的無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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