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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羅馬尼亞和林有德達成的第一個意向，就是引進製冷設備和一個中隊的用來製造冰淇淋的戰鬥機。
林有德看到負責速記的姑娘忍笑意忍得好辛苦的樣子。
拉維尼亞的表情則一直很嚴肅，似乎在談的是什麼影響羅馬尼亞未來走向的大事情。
這個事情定下來之後，拉維尼亞又要了一份冰淇淋，開心的吃起來，她的那樣子給人一種正事已經辦完了整個會談可以結束了的感覺。
林有德隔著桌子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拉維尼亞吃完杯子裡第三層冰淇淋的時候，才忍不住開口道：“拉維尼亞小姐，關於巴爾乾半島的未來，你有什麼想法麼？”
“其實我有什麼想法不重要吧？重要的是您有什麼想法才對。”拉維尼亞說著往嘴裡塞了一大勺冰淇淋，然後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林有德撇了撇嘴，硬著頭皮把話題進行下去：“如您所見（林有德說這話的時候特彆沒底氣，他不知道眼前這正在享受冰淇淋的家夥到底能看清多少局勢），我們的未來戰略中，需要一個穩定的巴爾乾，這樣我們才能用鐵路貫通波斯灣，隨後再沿著鐵路線修建輸油管道。”
“其實穩定與否您並不在意吧，畢竟隻要有在鐵路沿線駐兵的權力，就算不穩定也能比較有效的保證鐵路的安全，不是嗎？”拉維尼亞又往嘴裡塞了一勺冰淇淋，然後一邊享用一邊繼續說道，“當然，這樣需要花很多錢來維持駐軍，所以您希望建立比較聽話的傀儡政府來代替您保證鐵路的安全。而您所認為的最理想的狀況，大概是巴爾乾各族融洽相處，半島得到真正的和平。隻可惜，巴爾乾的情況比您想象的要複雜得多，各族的矛盾也存在了數百年，和平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說完，拉維尼亞伸出她那薄薄的舌頭，輕輕舔掉嘴角的冰淇淋。
林有德看著拉維尼亞，在心裡感歎神姬果然都是隻要想動腦，就會很聰明的存在，就連這種中二癌晚期的家夥隻要願意也能看清楚局麵。
不過接下來拉維尼亞的話讓林有德大跌眼鏡。
“我倒是有個一勞永逸的解決巴爾乾問題的好辦法。”拉維尼亞眯起眼睛，看著林有德，“那就是把巴爾乾半島那些亂七八糟的種族減少一下，從根本上改變巴爾乾民族構成，這個主意不錯吧！我把它稱作‘最終解決方案’，並且作為羅馬尼亞的最高國家機密之一。現在我看在您的女兒也是暗夜眷屬的份上，將這個秘密透露給您。”
“恕我直言，這真是一個蠢透了的主意。”林有德直白的對拉維尼亞說，“如果你這樣做，我立刻就會讓羅馬尼亞現政府變成曆史故紙堆的一部分。”
“欸，可我覺得這是個不錯的做法耶，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那種‘你對他好他一定會坑你，你坑他一坑一個準’的可悲存在。這種人殺一下也沒什麼問題吧？”
“拉維尼亞小姐，”林有德舉起右手做了個手勢，於是旁邊速記的姑娘立刻把正在寫的那一頁連同前麵幾頁一起撕掉了，會議的這部分內容將不會留下任何文字記錄，“如果您還想和我們合作，就請您立刻放棄這些違反了人類革新同盟基本綱領的看法。”
“真有意思，將千百萬人送上前線，讓他們置身於煉獄之中與死神共舞的人可是林先生您啊，現在您居然來跟我說要珍惜普通人的生命，那我就奇怪了，您讓自己的士兵們——那些被您的話語鼓動起來的士兵們在前線浴血奮戰，您自己卻住在氣溫怡人的房子裡，身旁有嬌妻相伴，還吃著費儘心思製作出來的冰淇淋，所有這些本身，難道就不違反人類革新同盟的綱領嗎？”
林有德對拉維尼亞笑了笑，坦然的回答說：“您說得對，我不是什麼聖人。而我想提醒您的是，我並不是因為正義感才要求您放棄屠殺的念頭的，我是出於現實考量要求您這麼做。如果您的國家作為人類革新同盟的一員卻做出了違反人道主義的事情，勢必會為同盟帶來負麵影響，為了消除這種負麵影響，我不得不‘執行家法’，懂嗎？我根本不在意什麼正義，什麼人道主義，我隻關注利益，你的行為威脅到了我的利益，我就隻能製裁你。”
拉維尼亞盯著林有德看了好半天，突然露出笑容說：“我明白了，你也是暗夜之眷屬。”
“能不能停止這種無聊的作戲了？”林有德打斷拉維尼亞的話。
拉維尼亞皺起眉頭。
“哼，我收回剛剛的話，你也不過是眾多沒有被選中的可憐人之一。”
“這種事情怎麼樣都好。我們繼續來討論巴爾乾，小姐。現在巴爾乾地區有神姬的國家，就是羅馬尼亞、希臘和土耳其，當然土耳其現在在巴爾乾控製的土地已經很少了，希臘其實也隻是占了個角落。現在的問題是，塞爾維亞一直希望能獨立，而我也有把握在塞爾維亞建立一個忠於同盟的政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既然拉維尼亞能對巴爾乾局勢做出剛剛那種程度的解讀，那麼她絕對不會不明白林有德這番話的意思。
羅馬尼亞想要成為巴爾乾斯拉夫人的老大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一個獨立的塞爾維亞國肯定是他們不想見到的。
更何況林有德打算建立的可不隻是塞爾維亞國，而是南斯拉夫。
拉維尼亞盯著林有德，紅色的雙眼透著和剛剛截然不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