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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斯本的會議結束後,林有德帶著一家人馬不停蹄的飛回柏林,參加終戰閱兵。
在林有德一家人出現在勃蘭登堡門前麵的觀禮台上時,擠滿現場的群眾掌聲雷動。
小璐被嚇一跳,轉動腦袋茫然的看著周圍：“他們為什麼鼓掌？”
“因為他們敬佩爸爸。”蘇菲小聲回答。
“敬佩好吃嗎？”
顯然小璐的詞彙庫裡還沒有敬佩這個詞,隻要她不懂的詞,她都會首先確認一件事：這玩意兒好吃麼。林有德曾經開玩笑說,這表明小璐確實是中國人的女兒,萬般皆下品,唯有口腹高。
“小璐,敬佩的意思就是說,這些人都……”蘇菲皺起眉頭,她似乎不確定小璐懂得的詞彙裡哪個可以用來說明敬佩的意思,最終她選了個最靠譜的,“就是說他們都喜歡爸爸。”
“我也是”小璐看起來開心極了,然後就用自己那雙爪子鼓起掌來。她鼓掌和其他人鼓掌那根本是兩個概念,她那雙爪子一拍起來,聲勢浩大,仿佛戰鼓。
蘇菲趕忙抓住小璐的手大聲阻止道：“小璐你輕點啊,這樣動靜太大了會破壞這個場麵的。”
“誒？”小璐再次茫然了。
於是蘇菲自己以輕柔的動作鼓了鼓掌,給小璐做示範。
但這時候林有德已經走上到了話筒前,並且做出了“安靜”的手勢,掌聲隨即戛然而止。
“他們不競拍爸爸了嗎？”小璐一臉擔心的問蘇菲。
“不,是爸爸要講話了,所以要安靜。還有那個讀敬佩,不是競拍,敬佩。”
“鏡片。”
“敬佩。”
“金牌”
這時候莉迪亞回頭看了兩人一眼,豎起食指做了個噓的動作,於是蘇菲隻能歎了口氣放棄了糾正小璐的打算,而小璐則用大爪子捂住嘴巴。
林有德沒注意到身後女兒們的互動,他掃視現場的觀眾們,深吸一口氣。
“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我們聚集在這裡,主要是為祭典那些在過去數年的艱苦歲月中犧牲的人們,以及慶祝和平的再次降臨。在終戰之後,我收到了很多來信,比如這位來自符騰堡的瑪莎女士的信,她在信中向我傾訴了在戰爭中失去兩個兒子的痛苦,同時詢問我,這場戰爭,我們到底是勝利了麼？
“瑪莎女士的疑惑,想必也是在場很多人的疑惑。因為在大家看來,終戰之後,德國的領土並沒有擴大,德國也沒有獲取任何的海外殖民地,而以往戰爭結束後必然有的戰爭賠款也不見蹤影。所以,很多人遲疑了,甚至有人開始懷疑,懷疑我這個來自中國的卜人,出賣了德國的利益。
“但是先生們,我請你們想一想,1914年的時候,德國為什麼要突然向法國發動攻擊？因為德國的將軍們擔心,一旦被法國和俄國夾擊,德國將毫無抵抗之力,所以必須通過一場預防性戰爭,消滅法國的作戰能力。就這樣,德國成了侵略者,受到世人的指責。但在付出了這種道義上的代價之後,德國依然戰敗了,而且敗因恰恰是遭到兩麵夾擊,無法將兵力集中於一側。”
實際上林有德這是扯談,兩個時空德國的敗因都是拚戰爭潛力沒拚過——這是因為兩個時空的俄國在一戰中都比較戰五渣。順便,兩個時空的一戰都是帝國主義爭霸戰爭,雙方都沒有正義可言,所以是誰先發動侵略誰背鍋,如果背鍋的那方打贏了就能改寫評價,可惜德國並沒有打贏。
這和另一個時空的二戰是不同的,另一個時空的二戰因為小胡子和日本軍部太,戰爭的性質已經發生了蛻變,反法西斯的一方是為了阻止無差彆的種族屠殺和人道主義災難,因此雖然二戰的進程中還是有著各種政治和國家爭霸的考量在裡麵,但二戰依然可以被稱作是一場正義的戰爭,這和誰是勝利者無關。
“而這一次,”林有德繼續自己的演說,“我們同樣麵對敵人的夾擊,但是我們不但在波蘭的領土上抵擋住了俄國上千萬大軍的進攻,還在自己的本土,打敗了入侵的英國軍隊。不但如此,我們還在海上,擊潰了英國引以為傲的皇家海軍先生們,這一場戰爭,我們是保家衛國的一方,現在我們擋住了敵人所有的攻勢,迫使敵人坐到談判桌前,迫使他們放棄了一切非分之想,我認為,這就叫勝利
“先生們,繼續和美國打下去是不明智的,每一個從北非前線歸來的士兵,都會清楚的告訴各位美國的工業力量有多麼的強大,告訴各位在北非的戰爭進行得多麼的艱苦。如果不是遠在東方的新明政府牽製了大量的美軍,可能戰爭的結局就會大為不同。海量的美軍將會掃平北非,然後登陸意大利和巴爾於,而俄國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和我們停戰某些人無視了這些事實,叫嚷著停戰就是賣國,這種行為,居心叵測
“先生們,你們瞪大眼睛看仔細了,所有持這種觀點的人,肯定沒有上過戰場。當我們的戰士們在前線浴血搏殺的時候,他們龜縮在安全的後方,看著歌劇,打著橋牌,好不快哉。現在他們卻跳出來,抹黑我們的戰士們浴血奮戰之後取得的成就,妄圖竊取偉大勝利的成果”
林有德這樣說的時候,人群已經開始騷動,而同樣在觀禮台上的政客們當中,有的人的小腿已經開始打顫。
林有德舉起一隻手,示意大家肅靜,然後繼續說：“但是,幸運的是,這些人的企圖不會成功,剛剛那熱烈的掌聲就已經充分說明了這一點先生們,現在,讓我們為勝利歡呼”
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立刻響徹整個廣場,勃蘭登堡門上棲息的鴿子們都被這歡呼聲驚嚇,展翅高飛。
在排山倒海的歡呼過去後,林有德再次發言：“先生們,戰爭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曆史將會進入新的篇章,為了迎接這個新的篇章,我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我,林有德,將會辭去德意誌共和國政府最高顧問的職務,並且將我手中的精銳部隊的指揮權和人事權,轉交給德意誌共和國國防軍統帥部。”
對於林有德一家來說,退入幕後的決定早就做好了,在幕後可以少受很多限製,因此林有德這一步其實是以退為進,隻要還有神姬和群眾的支持這兩個籌碼,林有德就沒什麼好擔心的,正因為這樣林家眾人都麵無表情,但觀禮台上的政客和國防軍將軍們都陷入了震驚之中,顯然沒人想過林有德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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