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川卻依舊站在原地,並沒有要跟他走的意思。
“寧小川,我們跟暗天王走吧我相信,他會幫我們。”端木鈴兒用胳膊肘輕輕的推了推寧小川,紅潤的嘴唇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寧小川目光深邃,沉默許久,道：“我在鐵獄中見過齊衝了,不知道天王大人對他有沒有映像？”
暗天王停下腳步,嘴裡發出一聲歎息,目光再次盯向寧小川,道：“他都告訴你什麼了？”
“這麼說,你真的就是左都尉大將軍？莫龍庭,莫大人”寧小川緊緊的捏了捏手指,眼神很冰冷。
聽到這話,魔門聖女的手指也輕輕的動了動,金色麵具下,嘴唇緊緊的抿著,瞳孔中閃過一絲不為人察的惶恐。
寧小川咄咄相逼道：“天王大人,莫非想要否認？”
“不否認。”
暗天王的脊梁搭得筆直,道：“既然你都已經查到這一步,想必該知道的東西,你都已經知道了。”
“可是我還有很多東西不知道。”寧小川道。
魔門聖女站在一旁,五根纖細的玉指緊緊的扣著手掌,指甲直接嵌入肉中,流出血絲。
雖然,寧小川沒有直接與她對話,但是,她心頭的痛苦,卻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想象。
暗天王道：“我與你父親乃是最好的朋友,有異性兄弟情。當年,你出生的時候,我曾提議,我們兩家結成兒女親家,將我的女兒嫁給他的兒子。但是,你父親卻堅決不同意,因為那個時候你身懷胎疾,與廢人沒有兩樣,他不想害了我的女兒。可我並不這麼想,所以便做下約定,若是有一天你的胎疾痊愈,我們還是兒女親家。”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應該明白,我想知道什麼？”寧小川道。
若是彆人敢這麼和暗天王說話,早就已經躺屍在地。
但是,麵對寧小川,暗天王卻相當有耐心,道：“天有不測風雲,誰都沒有想到,玉嵐大帝會派遣你爹做三軍統帥,率領七十萬大軍,圍剿魔門。你母親乃是魔門聖女,而你父親卻要領兵征討魔門。”
“我與你父親和母親都商討過這件事,我們最開始以為,玉嵐大帝是想試探你父親對朝廷的忠誠程度。但是,後來我們發現自己錯了。玉嵐大帝是想借助你父親特殊的身份,對付劍閣侯府。”
“從大軍出征的那一刻,便注定,七十萬大軍都要成為犧牲品,變成玉嵐大帝消減王侯權利的棋子,這些棋子都得死。”
“七十萬大軍的死,罪魁禍首是玉嵐大帝。”
這些東西,寧小川早就已經知道,也不想再聽,道：“那為何我父親和母親都死了,而你卻還活著？你敢說,這件事你一點責任都沒有？口口聲聲說,你是我父親最好的朋友,可惜在背後捅刀子的那個人還是你。天王大人,這些年你的心頭沒有自責過？”
暗天王沉默下來,並不做解釋。
以他的身份,有些東西也沒必要解釋。
魔門聖女道：“寧小川,真正在背後捅刀子的人,不是我父親,是如今權勢如日中天的雲中侯,嶽舞陽。”
“我為何要信你？你還值得我信嗎？”寧小川已經猜到魔門聖女是誰,原本對她的好感也蕩然無存。
聽到這句話,魔門聖女的心頭狠狠的一痛,就像一柄刀刺在心口,鮮血淋漓,痛不欲生。她緊緊的咬著貝齒,道：“我父親乃是魔門的暗天王,你母親乃是魔門的聖女,他們都是魔門的高層。你認為,你父母會不知道我父親的身份？”
魔門聖女又道：“你父親和母親不是因為七十萬大軍而死,而是因為劍閣侯府而死。”
“什麼意思？”寧小川道。
魔門聖女道：“十一年前,七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震驚朝野,天下轟動。這不是誰通敵叛國,也不是誰出賣了朝廷,而是玉嵐大帝早就安排好的血案。他就是要借助這件事的影響力,除掉劍閣侯府,收回劍閣侯府的兵權,瓦解劍閣侯府的勢力。”
“同時,用這件事來威懾彆的王侯,從而消減王侯的權勢,將所有權利都集中到他一個人的手中。”
“可以說,對付劍閣侯府,是他下的最重要的一步棋。若是,十一年前,劍閣侯府真的被滿門抄斬,那麼現在玉嵐大帝早就已經掌控天下兵馬,成為玉嵐大帝真的帝皇。那些王侯,哪還有現在這麼風光？”
“隻可惜,玉嵐大帝的布局並沒有成真。魔帝大人,帶來魔門高手,儘數殺進皇城,當時群魔聚會,直逼帝宮。”
“魔帝大人親自殺進劍閣侯府,要帶你母親回魔門,但是你母親卻拒絕了。因為,你母親一旦離開,整個劍閣侯府必定被玉嵐大帝滿門抄斬,雞犬不留。劍閣侯府的九族都要被誅殺,到時候死的人絕對長千上萬。”
“所以,你母親以生命為代價,逼魔帝救劍閣侯府。你母親就自刎在魔帝的麵前,倒在血泊中。你父親也是死在那一天。他們都是因為劍閣侯府而死,是被玉嵐大帝給間接逼死。”
“後來,魔帝大人與玉嵐大帝談判。玉嵐大帝必須放過劍閣侯府,而魔門武者則十年都不能踏進皇城一步。”
寧小川緊緊的捏著拳頭,道：“原來這就是魔帝和玉嵐大帝簽署的契約。這就是真相？”
魔門聖女道：“要不然,為何莫家的男丁都被發配邊疆,女子都被賣做妓奴,但是,你們劍閣侯府卻完好無損？你莫非真以為玉嵐大帝是發了善心？這都是因為你父母的死,給劍閣侯府換來的生存機會。要說最大的受害者,並不是劍閣侯府,而是莫家。”
有時候,真相比想象中更加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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