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青看了醜婆婆一眼,也嚇了一跳,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狂咽了一口唾沫,道：“這位前輩是？”
寧小川笑道：“這位前輩乃是一位大養心師,至於名諱不方便透露。”
聽到“大養心師”幾個字,禦青頓時肅然起敬起來,恭恭敬敬的對著醜婆婆拜了拜,道：“真是讓人佩服啊寧兄不僅能夠請到煆器大宗師,還能請到大養心師,真是神通廣大啊”
寧小川道：“小王爺剛才說我要倒大黴是怎麼回事？”
禦青的臉色一肅,道：“我在父王的軍營中聽到,各路平亂大軍的將軍都撰寫軍文,要父王軍法處置你。而且,洛神侯也已經向一元域趕來,不出意外,今晚就會到達。他乃是三軍的監軍,若是被他抓住把柄,寧兄的日子恐怕會很不好過。”
“哦”寧小川顯得很從容,道：“就因為我行軍的速度慢了一點？”
禦青有些無語,道：“你才慢了一點？王爺讓你五天之內到達一元域,你到現在才趕來,足足遲了十天。你知道,這十天都發生了多少大事？”
“多少大事？”寧小川道。
禦青道：“雲中侯集結百萬大軍,在璞門關大敗十七路叛軍,誅敵三十七萬,俘虜五十萬,堪稱平亂大軍的首捷。聽說,捷報傳回皇城,聖上帶領眾皇妃和眾臣擺宴慶祝,稱雲中侯為國之棟梁。”
寧小川點了點頭,道：“嶽舞陽的確是一個奇才,帶領朝廷精銳大軍擊敗那些烏合之眾,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
禦青又道：“三天前,齊天侯統領六十萬大軍,剿滅了排名第十五的大宗門‘武玄宗”,除了武玄宗宗主,彆的宗門武者不是被斬殺,就是成為俘虜關押到大牢。”
寧小川點了點頭,道：“武玄宗乃是傳承五百年的大宗門,能夠將武玄宗給滅掉,顯示出了朝廷大軍的軍威,極大的鼓舞了士氣。好啊小王爺,來於一杯”
禦青哪有心情喝酒,道：“彆的王侯都已經殺敵立功,而你卻遲遲沒有趕到戰場,肯定會在皇城中引起巨大的爭議,王爺若是再袒護你,承受的壓力會更大啊實不相瞞,王爺這次派遣我過來,就是要我督促著你,免得你給平亂大軍拖後腿寧兄,你是聰明人,我很想知道你心頭的真實想法？”
寧小川沉默了片刻,道：“好吧既然我們都是朋友,那我就實話跟你說,其實,我故意放緩行軍速度,就像想要等雲中侯和齊天侯平定了‘午鞏域,和‘天都域,,然後,整合三大侯府的兵力,在一元域發起最後的決戰。”
禦青道：“什麼意思？”
寧小川道：“三大域的叛軍看似人數眾多,勢力龐大,但是,都隻是烏合之眾。若不是有‘一元宗,和‘天音宗,在背後撐腰,他們誰有膽子和朝廷作對？想要徹底將叛亂壓製下去,就必須要滅掉‘一元宗,和‘天音宗,。”
禦青的眼睛凸起來,道：“一元宗和天音宗可不好對付,就算朝廷的三路大軍同時出動,都未必能夠攻打得下來
寧小川笑道：“你以為聖上隻派遣了我們來平亂？其實,我們都用來迷惑各大宗門的先遣部隊,為朝廷大軍開路罷了。這一次的叛亂可是會禍及帝國的根基,朝廷不可能隻是小打小鬨。殺幾個阿貓阿狗就完事,那是以前的做法。
禦青一拍大腿,道：“對啊朝廷行軍一向都極其隱秘,這次卻大張旗鼓的去攻打各大宗門,鬨得沸沸揚揚,人儘皆知,我就說不對勁。但是,為何這麼隱秘的事,我都不知道？寧兄,你是怎麼知道？”
“我猜的。”寧小川肅然的道。
禦青愕然
“那你打算如何應對洛神侯？他可是監軍,手握生殺大權,若是讓他趕來金洲府,很可能會直接將你下獄。”禦青道。
寧小川沉思片刻,然後,站起身來,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洛神侯真的來了,我又有什麼可害怕？”
說完這話,寧小川就走出營帳。
半個時辰之後,一隻青鹿馬拉著銅皮古車行出軍營,消失在官道上,卷起一陣嗆鼻的煙塵。
禦青坐在銅皮古車中,盯著坐在車廂另一邊的寧小川,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終還是問出來,道：“寧兄不是說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為何要連夜逃出軍營？”
寧小川道：“我沒有逃啊我隻是打算親自趕去‘一元宗,查探地形,刺探情報,隻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切”
在禦青看來,寧小川分明就是害怕被軍法處置,所以才會連夜逃走。
禦青的眉頭一挑,臉上露出壞笑,道：“聽說,葉南天和聶蘭心將會在四天之後完婚,你不會是想去一元宗喝喜酒吧？”
“四天之後完婚？”寧小川道。
“你不會不知道吧？”禦青道。
寧小川的腦海中想起聶蘭心的身影,窈窕清麗,純而不妖,永遠都給人一種朦朧的美感。山洞中的那旖旎的一夜,又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的忘記？
不管是因為中了獸毒,還是一時衝動,畢竟那都是寧小川和聶蘭心的初夜,至少在當時是無比的美好。
現在回想起來,也不會感到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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