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嶺江上,依依煙裡。
一名胖修士頭戴黑笠身著黑袍,單腳踩著大如水缸的朱紅葫蘆,輕靈地飛渡折轉,似瞬間挪移,似縮地成寸,身影來回之間留下八九道紛亂殘相。
胖修士的衣飾裝扮儼然新濟風格,看起來如同喪葬服。
家裡沒死人,通常不會這麼穿。
主打一個晦氣。
但不得不說這胖修士身法輕靈迅捷,雪初五在後麵全速追擊,紫色發繩都被風拉的筆直,也始終被拉在後麵十幾丈。
同時豐瀅還懸停另一麵圍堵。
素腕上銜龍鐲飛旋,化為盈盈幽藍的水龍,蓄勢待發。
胖修士疾速向豐瀅的方向飛去,距離不足七丈時,陡然調轉朱紅葫蘆,斜著紮進雪嶺江的波濤之中。
水花四濺。
雪初五和豐瀅都撲了個空,警惕地盯著江麵。
幾息後。
胖修士又從二十丈外浮出來,在朱紅葫蘆上金雞獨立,擠眉弄眼。
“大夏的修士以多欺少,還拿我沒有辦法麼,可真是笑死人了。”
陸缺和祝百壽趕到江畔,青雲浦營地的人都提前到了。
鐘素雙手叉腰在沙灘上快步轉來轉去,好像先彆人一步受到了新濟修士愚弄,氣的胸口浮動,臉頰紅漲。
聽見新濟修士嘲諷,漸得南宮月漓真傳的鐘素,先問候了該修士的父母、曾祖、高祖及遠祖,然後噴著唾沫星子道“我去你媽的!孫子,你他媽但凡是個爺們兒,就堂堂正正跟你姑奶奶正麵單挑,姑奶奶讓你一隻手!”
新濟修士的肥臉上擠出譏諷,“沒教養的瘋婆子,自己速度太慢,還怪彆人跑得太快。”
鐘素大喝“孬種!”
“嘿嘿嘿。”
這名新濟修士已經築基圓滿的道行,但新濟的功法基本都是盜竊大夏,又學的似是而非,捉對廝殺也就和鐘素三七開,死的概率非常大。
所以沒有單挑勇氣。
隻是尺有所長,寸有所短。
這名新濟修士的飛行速度異常快,遠遠超過同階,在營地外圍騷擾了幾圈,沒人捉的到他。
即便根基最紮實的雲薔和黃蟬,也拿這新濟修士束手無策。
需知道行相差不算太多的情況下,倘若對方一門心思都在跑路,想製住非常之難。
堂堂大夏五大宗門之一參合宮的弟子,也羞於以幾倍的力量圍捕他,這讓對麵的新濟鄉民看見太丟人了,所以豐瀅下令隻準同時出麵兩人圍捕。
種種原因,就讓這名新濟修士有了犯賤的勇氣。
此舉也正合該國的風氣習性。
我打不過你,我惡心你!
肥碩的新濟修士看見這群年輕的參合宮弟子拿他沒辦法,越發地得意,嘴裂如崩口石榴,露著一口焦黃淩亂的牙齒,哈哈大笑起來。
“都沒本事捉到我是嗎?那我可就要走了,明天再來。”
“哎!”陸缺走到眾人之前,衝新濟修士喊了一聲。
雪初五和豐瀅看見陸缺露麵,當即從雪嶺江上飛落到江畔。
新濟修士斜著眼打量陸缺,還特意駕馭朱紅葫蘆往岸邊靠了靠,“喊我是嗎?你也隻有築基道行,想抓我差的遠了。”
“來你祖宗這兒獻寶,真有意思。”
“讓你們參合宮的金丹來!”新濟修士嘴咧的更開,笑得彆提多開心,嘴裡那股鹹菜味兒都要隔江吹過來。
陸缺低頭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