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瀅轉身走向流經青雲浦的小河河畔,趁夜風吹拂,攏了攏發絲。
陸缺緩步跟隨其後。
豐瀅要談的事之前已經提過,便是取暗堂閒置的功法典籍充實真元宗藏書,助力真元宗發展。
她向暗堂請示過,調了四千卷典籍送往真元宗,經得是參合坊市的手,典籍此時應該已經抵達真元宗。
事情辦妥,隻等真元宗那邊回書。
那麼。
陸缺重回吳州對付赤霄組織,就得如約帶上豐瀅,讓豐師姐分一杯羹。
“師弟如今貴為三橋鄉侯,一言九鼎,該不會對我食言。”豐瀅講完,回眸望向陸缺。
雪嶺江畔聯手應對新濟元嬰,與同門師兄弟有了過命之交,同門之誼漸深,陸缺現在也不抵觸豐瀅插手幫忙。
陸缺道“豐師姐想從無虛海撈好處,我自然不會推三阻四,隻不過現在青雲浦已經交到豐師姐鐘師姐手上,一堂之事,說少也不少,豐師姐未必能及時抽身。”
“你答應下來就行。”
“豐師姐放心鐘師姐獨自管理堂口?”
豐瀅莞爾笑道“你是瞧不起鐘素的智商嗎?鐘師妹心性浮躁,一時難改,擔負青雲浦諸事確實不易,但堂口裡尚有二三十位金丹長老坐鎮,出了錯,也會提醒她,絕對不會鬨出什麼大亂子。”
“哦。”
“師弟需知咱們參合宮是修仙界無可爭議的強宗與大宗,不會因為少任何一人,就導致宗門運轉出現異常,也包括黎宗主,原話也是出自她口。”
陸缺豎起拇指道“這話霸氣。”
豐瀅問“師弟何時回吳州?”
“我閉關這些時日氣走陽脈,鬱結於心脈諸多穴竅玄關,心境受到了點影響,略感內燥,預計得花半月調整。”
“啊?嗬嗬。”
瞧著豐瀅麵生揶揄,陸缺沒好氣地皺了皺眉。
煉化火猿妖丹,丹壁破碎時,火猿的天然燥氣漫溢周身,隨周天運轉流入體內,盤結於心脈十幾處穴竅玄關,火猿性燥,猶如心猿,自然會導致陸缺心境起伏。
但他的心性與道行,都已非受“書魅”影響那時所能比擬。
安守本心,自能化解。
這有什麼可笑的。
修士氣機變化本是尋常。
“師弟言稱內燥,應該不止單單是脾氣不好吧?”豐瀅繼續噙笑調侃。
陸缺道“二十多年修行,修身養性的書好歹看過幾本,一點翻騰的燥氣,憑心性也能壓製,不過萬一出了差錯,還請豐師姐彆因為名節就吝嗇自己的身子。”
耍流氓,誰怕誰?
………
明月萬裡清光,照在青雲浦,也照在兩萬多裡以外的無虛海。
一座周圍遍是暗礁的荒島。
島上僅有被海浪推來的殘破木船,幾十株不成材的樹木。
麵積很小。
尋常舟船不會沿此地海域通行,修士也懶得光顧這片不毛之地。
此時此刻一道灰色雲氣快速掠過夜幕,翩然落到荒島上。
吳嬰!
海字十甲的事早就傳到了無虛海,吳嬰也有耳聞。
近日又聽說臨渠景見的海字輩翹楚,前去挑戰陸缺,因陸缺倒卷江水四十裡、截江八十丈,一刀技驚四座,紛紛拜服。
吳嬰對此也很是佩服。
封侯拜爵,名揚修仙界,陸缺哥可夠了得的。
家鄉三橋鎮也跟著與有榮焉。
隻不過想到倒卷雪嶺江四十裡的一刀風流,吳嬰也想試試自己是否也能做到?
吳嬰發散靈識四掃,等了好一會兒,確定周圍沒人,鼓著腮幫笑了笑,從咫尺空間取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