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道靖身負金丹後期道行,與之生死搏殺,陸缺自視能贏的機會非常渺茫。
不過入城時鎮邪司的金衣仙尉提了句,魯道靖有傷,小傷無須提,值得說一句至少也是動搖根本的傷勢。
這就讓陸缺覺得不是完全沒有斬殺魯道靖的機會。
總之得去找找看。
而在這之前也必須安頓好豐瀅。
陸缺也不顧什麼禮法規矩,伸手攬豐瀅入懷,催發氣血運轉,蓄熾烈純陽氣息於掌心,貼著衣襟,緩緩地沿豐師姐的身軀中軸拂過。
並提升吐息頻率與之呼吸同步。
如此法門和分定合息術異曲同工,當年蘇萱曾用此術法輔助陸缺修行,陸缺沒有學,不過通曉其中道理,如今道行漸高,也能照葫蘆畫瓢臨摹個大概。
豐瀅眉睫眨動。
她能感覺到陸缺掌心醞釀熾烈純陽,把盤踞於中樞穴竅的寒氣壓製下去,猶如春陽照雪,凜寒消融。
隨著陸缺手掌緩慢下移,豐瀅身上的溫度恢複了些,臉頰微有血色。
遲緩的靈氣也開始流通。
一路經受寒氣折磨,這種感覺自然非常舒適。
可是未免親近過頭了。
豐瀅對男女之事的經驗限於荼靡一夢,心中諸般知識,到頭來全是嬌羞,抬眼看陸缺的膽量都沒有。
渾身皆不自在。
事實上。
青雲浦諸多師姐都是這種外強中乾的貨色,本領僅限於說幾句葷話,根本就比不上雪師姐敢想敢乾。
時間緩緩流過。
夕陽落幕,簷角風鈴被徐徐晚風吹的叮當作響。
入夜了。
豐瀅臉彆到旁邊,注視在地麵磚縫長出的艾蒿,心中念頭轉過一萬八千個,但大氣都不敢喘。
“豐師姐……”陸缺站起身,舒了一口氣,“你的靈氣已經開始流轉周天,應該可以化開木元丹恢複精神力。”
一刻鐘以前豐瀅的靈氣就已經能運轉周天。
隻是兩人很默契地保持沉默,揣著明白裝糊塗。
很多事就得如此。
………
豐瀅服下木元丹恢複精神以後,陸缺又把鎮邪司送的“千裡尋影符”留給了她,也免得自己離開,魯道靖忽然闖入三橋鎮。
雖說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陸缺自身即便再不濟,也有十足把握在魯道靖保住性命。
做完此事。
陸缺施展血影遁直入雲霄,佇立雲層四下觀望,揣摩魯道靖會身在何處。
靖南郡東麵就是無虛海,各方修行勢力屹立如林,容不下殘殺黎庶的修士;往南再走幾十座郡城就是浮生仙門的活動範圍,料魯道靖也沒膽兒深入;西北麵則有依附於鳳棲山的幾個大型修仙世家,勢力不俗,也不是絕佳的藏身之地。
那麼。
剩下的就隻有北上往南承泥沼的方向去了。
南承泥沼人族修士與妖修並立,魚龍混雜,鎮邪司平日也不涉及,細想起來的確是藏身的不二之所。
陸缺感覺鎮邪司諸多仙尉,並非沒有考慮到這點。
隻不過說書人與幾位大能聯手創立鎮邪司,首要理念在於保障百姓安危,次之才是守正驅邪,所以仙尉們才選擇保守戰略,在靖南郡區域巡視。
“應該如此!”
陸缺心念閃爍,當即飛往南承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