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聽曲兒還是對詩?”
“樓裡上了好酒。”
“……”
這些話都是風月場的客套話,可偏偏有位姑娘誤打誤撞喊了聲寧公子。
孟拾魚頓時瞪圓了眼睛。
陸缺嘴角微微抽動,臨州和寧歸的家鄉青州相隔一萬五千裡,他之前還來這裡快樂過嗎?鞭長莫及這詞兒放他身上失效了。
“寧大哥的風流竟然播撒到大夏附屬的十四州了。”
孟拾魚臉上陰雨密布,“寧歸——”
寧歸慌忙從青樓姑娘的包圍中撤出來,滿臉無辜道“我說那姑娘認錯了,不知道各位信嗎?”
不管彆人信不信,反正孟拾魚不信,揪著寧歸耳朵,三步並兩步地把他拽出風月之地的範圍。
陸缺笑嗬嗬道“孟姑娘,寧大哥可是個硬骨頭,就算你揍他,他也是改不了這點的。”
“小陸,你——”
砰!
寧歸腹部受擊,整個人弓著腰彈了起來,臉上都疼出來汗。
孟拾魚惡狠狠道“改不了是不是?”
“我從拜入九溪學宮以後,根本就沒再去過。”
“我和寧大哥學習了不少知識,最清楚他說話的內涵,他這意思是在說如今才剛拜入九溪學宮不久,得裝一裝清高,等往後混熟了再去青樓找姑娘不遲,他和我說這個就叫做隱忍。”陸缺實時給孟拾魚翻譯著寧歸的話。
“隱忍就用這種事是不是?”
“和青樓姑娘詩詞唱和是讀書人最風雅的事,寧大哥為此可以拋家舍業,當然也願意隱忍幾年。”
“陸缺,你能不能閉嘴!”
突然見到了寧歸,陸缺很開心,一向不怎麼愛多說話的他也貧嘴了起來。
孟拾魚暴揍了寧歸幾拳,也害怕揍出毛病,收了手,滿眼冰霜地瞪著他道“回到九溪學宮我就天天看著你修行,不到破境築基絕不讓出來。”
寧歸疼得倒吸了幾口涼氣,忍著痛轉向陸缺,笑眯眯道“我可真謝謝你。”
“兄弟之間……”
“滾,你大爺的!”容貌絕美的寧經魁也噴出了唾沫星子。
陸缺一抹臉,“孟姑娘能管著你蠻好的,她這樣模樣又好,境界又高的人,打著燈籠也找不著,彆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是真心話。
寧歸嗬嗬笑道“先管好你自己!”
吵吵鬨鬨之間到了一家比較富麗堂皇的酒樓。
對熟悉召義郡比較的熟悉的陶希去要了雅間,負責點菜。
陸缺和寧歸都沒進去,站在酒樓的屋簷閒聊,寧歸伸手比了一下陸缺個頭,“這麼快一年多就過去了,你的個頭現在和我差不多了。”
陸缺背靠木柱,輕歎道“其實我已經過了三年,有兩年被困在光陰氣泡裡。”
“怪不得成熟了不少。”
“寧大哥,你那孟師姐不錯。”
寧歸習慣性伸指纏繞鬢角長發,低頭笑道“你的雪師姐也不錯,看起來像是朱門大戶出身。”
“怎麼看出來的?”
“眼又不瞎。”
“寧大哥之前說要和我談正事,到底什麼正事?”
寧歸往酒樓裡瞥了一眼,看見小二已經開始往雅間傳菜,拍了拍陸缺肩膀,“我有個構象,挺長遠的,本來想著把祝百壽也拉來,咱們三兄弟一塊討論的,總之一時半會兒說不完,先上去喝酒,喝完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