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看戲(1)_我祖父是朱元璋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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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看戲(1)(1 / 2)

我祖父是朱元璋!

暴雨中的應天城,像是一隻收斂著殘暴的猛獸,雄踞在天地之間。

哀牢軍民宣慰使刁線歹和安南陳朝的王孫陳天平,在來的路上說了許多話,許多不能被外人知曉,隻能在他們之間達成一致的話。

可在見到這座城池的那一刻,他倆幾乎是同時的忘記了漫長路程之中,所說的每一句話。

因為震撼,而刹那間失神。

刁線歹的眼簾之中,那種原始的野蠻之氣,在瞬間蕩然無存。

陳天平眼中原本滿滿的不安和狡黠,也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

這裡,是大明朝的都城。

他們就像是第一次見到高山的孩子,抬頭仰望。

在仰望的過程中,他們見到了幾乎穿透雲層,比天還高的山巔。

仰望就變成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

直到他們的馬車緩緩駛入應天府,他們都忍不住要回頭再次的張望。

暴雨之中的城池,隻有雨聲宣泄。

磅礴如浪潮的雨水,嘩啦啦的衝刷著平整的石板路,妄圖在上麵留下痕跡。

可無論雨水多麼努力,他們也隻是短暫的席卷,然後就順著石板路兩側的溝渠排入,變成即將歸入城外河流之中的江河之水

暴雨是殘暴的,好像要毀滅天地。

河流之中的水卻是溫和的,滋養萬物孕育生命。

馬車中,陳天平和刁線歹,貪婪的凝視著京城的街景。

之所以貪婪,是因為從未見過如此繁華的城池。那街,那亭台,那樓閣,那店鋪

而隨即他們貪婪的眼神,又滿是羨慕。

暴雨之中的廊簷下,穿著體麵衣衫的人,愜意的欣賞著暴雨,手邊一壺茶一卷書

戴著金銀項圈的孩子,躲在母親的懷中,不顧母親的阻攔,執拗的在屋簷下伸出手,像是在戲弄著傾盆的暴雨。

還看到個人,就坐在似乎隨時搖搖欲墜的棚子下麵,任憑雨水嘩啦啦跟打雷一樣,可卻依舊守著碳爐,煮著肉喝著酒談笑風生

~

“兩位!”

馬車上外的聲音,讓刁線歹和陳太平同時扭頭。

何廣義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出現在車窗外。

雨水順著他的蓑衣,打濕了他的飛魚服,卻使得那飛魚服的顏色,更加鮮豔。

“安南王孫”何廣義猶豫片刻,想了一個合理的稱呼。

“不敢!”陳太平惶恐的在馬車中起身,卻不想咚的一聲,腦門撞到了馬車的棚頂,“大人喚在下名字即可!”說著,苦笑一聲,自嘲道,“亡國之人,哪裡敢自稱王孫!”

“您的住處安排在理藩院的接賓館,前邊就是了!”何廣義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館中一切應有儘有,您若是有什麼需求,直接吩咐館中之人即可。但有開口,自當竭力滿足!”

“不敢不敢!”陳太平忙擺手道,“亡國之人,蒙大明父母之邦不棄,能給在下一個容身之處即可!”

說著,他忽然猛的有些驚醒。

張口問道,“敢問這位大人,在下和宣慰使不在一個地方住嗎?”

何廣義看向精瘦卻很是彪悍的刁線歹,“宣慰使大人,您的住處在另外一處”說著,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您是我大明冊封的宣慰使,又是哀牢之主,所以應由禮部接待,國禮待之!”

刁線歹沉默片刻,看了一眼陳天平,然後用生硬的漢話問道,“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大皇帝?”

“應該快了!”何廣義含糊的應付一句,然後朝身後一擺手。

四名錦衣衛的番子,打著傘出現在馬車外。

陳天平不舍的看了眼刁線歹,然後扶著車門看似有些軟弱的下車,站在雨傘之下,緊了緊肩膀。

“走吧!”何廣義這聲走吧,不知是對陳天平說的,還是對馬車的車夫說的。

總之在說完之後,陳太平在錦衣衛的護送下,帶著隨從人等進入館閣。

馬車也再次啟動,朝著另一個方向開始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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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巨大的雷聲在陰雲之後猛的響起,黑壓壓的雲層,層層顫動。

可下一秒,期待的雷聲撕裂陰雲,讓陽光重回天地的畫麵卻沒出現。

那些雲隻是動了動,然後繼續宣泄狂風暴雨。

這悶雷,就像是大腸乾燥時褲襠中的屁,除了讓褲襠膨脹一下之外,彆無他用。

何廣義換了乾淨的飛魚服,小心的站在乾清宮的廊簷下。低著頭,看著被雨水打濕的靴尖。

這是自從他被訓斥之後,第一次單獨麵見皇帝。

準確的說是李景隆故意的,給了他這麼一個單獨麵見皇帝的機會。因為李景隆把護送安南陳朝皇孫還有哀牢軍民宣慰使的活交給了他,而在送了那兩位之後,皇帝必然要召見他問話。

腳步,輕微的響起。

王八恥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避開地麵的積水,然後隔著五步開口,“何指揮,皇上傳!”

“是!”何廣義再次躬身,大步上前。

但不等他走到進前,王八恥已經轉身了,背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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