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著眼睛,摸黑用腳丫找到拖鞋,然後憑借窗戶微弱的光,打開門去上了個廁所。
外麵有聲音,應該是小德子在擺弄什麼。
桑小格一邊伸懶腰一邊走出去,結果,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自己的大椅子上,抽著煙,喝著咖啡。
“你哪兒來的煙?”桑小格瞪了那家夥一眼,沒好氣地走過去,看看桌上還有一杯沒動的咖啡,端起來喝了一口,溫度正好。
“上次月紅梟放這兒的,你忘了?”那家夥說。
“你沒事,也不告訴我,害得為娘擔心了半天!”桑小格撅了噘嘴說。語氣裡怨念頗深。
“那會兒情況緊急,福山那個家夥的精魄一發覺我,就要魚死網破。我隻來得及用元神護住你,要不然你就算醒過來,不成植物人也得變成個傻子。雖然你本來就傻乎乎的吧,但是……”
“你才傻乎乎!”桑小格瞪了那家夥一眼,然後眼睛裡浮現出狡黠的笑容“哎呦喂!你這寵物倒是護主心切,你說,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啦?”
“我說你彆總想著占我便宜好不好?從外貌看我都能做你爸爸了。”
“哦,爸爸,要不明天我帶你去做了絕育手術吧?”
“混賬!哪有女兒給自己爸爸做絕育的!”
“哼!如果有機會抓到我那老爹,我倒是不介意把他和你一起送望夫石那去,省得你倆一天到晚沾花惹草的!”
桑小格手托著下巴,心裡想著那個讓媽媽滿心怨念的男人,不由得對麵前這家夥也火大起來。
5
天色已經到了深夜。
這個季節的鑫棱灣廣場,永遠都是一片寂靜。
小德子從未知事件研究所裡出來,反鎖上門,準時上三樓常分說,去接受“培訓”了。
過了十幾分鐘,三個黑影從不同位置接近了樓道,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後悄悄接近了未知事件研究所。
其中一個,看上去像是個老手,他從兜裡掏出一套工具,悄無聲息地就把門鎖打開了。
然後,三人無聲進了屋,反手關上了門。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進了這房間,感覺到屋裡居然比外麵還要冷。
其中一個,掏出了蒙著灰布的手電,打開照射了一下,發現這裡麵居然空空蕩蕩的。
沒有家具,沒有裝修,沒有隔斷,隻是一間一百多平米的毛坯房。
房間最裡麵有一個門口,應該是衛生間。
“不對勁兒啊,老大,東家不是說這裡麵住著人呢嗎?”一個黑衣人疑惑地看向打著手電筒的那個。
“我特麼哪兒知道!”那人也是滿心疑惑“剛才不是有個胖子才出去嗎?這裡怎麼會這樣?”
整個房間一目了然,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三個人的目光,一起集結在了唯一的那個衛生間門口。
毛坯房,衛生間也沒有裝門,手電筒故意壓暗的光照射過去,那兒就像是一張方形的口,仿佛隨時可能合並上大嚼一頓。
“不管了,過去看看,那裡麵沒人咱就撤,我這右眼一個勁兒的跳,感覺這趟買賣麻煩!”
為首那人一手握著手電,一手在懷裡握了握藏著的刀柄,壯著膽子,率先朝衛生間走去。
6
衛生間裡,依舊是什麼都沒有。
“媽的!這什麼鬼地方!外麵掛著牌子,裡麵還是毛坯!走!這趟怎麼感覺都不對勁兒!晦氣!”
老大罵罵咧咧地往地上吐了口痰,正要轉身出去,突然感覺頭上有什麼落在了自己頭上。
下意識地,他舉起手電,往頭頂照射了一下。
一具身體嚴重腐敗的幼女的屍體,掛在頭頂上。
“啊呦媽呀!”
為首那人嚇得一抖,險些坐在地上。
另外兩個也是一下嚇得魂飛魄散,三個人連滾帶爬的朝著門口跑去。
十來米的距離,按說用不了三秒鐘就能跑出去了。
可是,他們眼看著門口就那麼遠,發瘋般的跑了半天,依舊距離門口還是十米左右。
三個人很快精疲力儘,一邊使勁喘著氣,一邊停住了腳步。
“臥槽,咳咳……這地方有不乾淨的東西!”
“管他乾淨不乾淨,身鬼怕惡人,草他姥姥的,就是鬼,老子也一刀捅了她!”那個老大惡狠狠地從懷裡掏出刀來,扭過了頭,準備拚了。
在他身後,什麼都沒有。
“啊!老大!你……你背上……”
另外兩人,突然眼睛大睜著,分彆摔倒在地上,指著為首那家夥的後背,破了音的狂喊。
仿佛自己的頭變得很重很重,那個為首的家夥,艱難且緩慢地,扭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