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大佬的霸主日常!
良夜深沉,佳期如夢。
天下的快活林都建得美倫美奐,特彆是高老板親自參與修建的兩址,洛陽與蘭州的園子,那是比蘇杭園林也不差多少的地方。
洛陽是中原最繁華的幾座城之一,而蘭州是西域邊疆的不夜城,也是西邊不滅的燈火。
廣大的園林,在夜色中顯得更加神秘。
西邊的月色總是很好,星星也很多很亮。
女人手臂輕揮,真氣流動,香閨之中七扇朱漆雕花長窗便洞然而開。
一輪明月高掛,清麗至極的流華無遮無攔傾斜而下,通透如琉璃,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天涯無月明。
她有些嫌棄地把薄毯扔在律香川身上,馬馬虎虎地給他蓋著。
——他也是個有點東西的高手,內功修為自然不錯。這樣就行了,用不著多少溫暖。
她拈著小杯倚在窗邊,不自覺地望向天邊的月色,一句詩便襲上心頭,‘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高老板回過神來,嗤笑一聲,便暗暗自嘲放在四年前,她可沒心思看什麼月亮,為了養活那四個孩子,為了養活她自己,她幾乎做過任何事。
她偷,她搶.她騙,她甚至出賣過自已。
整日整日地為衣食住行奔波。
過著沒有盼頭,沒有止儘,又很不甘心的日子!
那隻是一種厭倦,一種已深入骨髓,滲透血液的厭倦。厭倦了貧窮,厭倦了無力,厭倦了那種永遠看不到儘頭的日子。
高老板哪有心思念什麼“春江花月夜”,若不是遇見了蘇公子,她或許現在還在貧民窟裡掙紮。
雖然,她現在還要委曲求全,還要在孫玉伯手下委以虛蛇。
或許在沈離人這樣的人看來,高老板正如女支女一樣
但高老板並不在乎,總有些人看不起她,也總有人懼怕她,非得小心地討好她不可。
蘇公子不止教她讀書寫字,也開拓了她的眼界,小小一個快活林算什麼?老伯又算什麼?
比這天下何其渺小?區區一個快活林,怎麼會是她最終的目標。
高老板美麗的笑容愈發地甜蜜動人了。
她撥弄著手指上的丹蔻,今天的鳳仙花汁調配得很不錯,下次該再加點芍藥。
女人微微偏過頭去,看著窗台上擺放冰絲琺琅雙耳並蒂瓶,瓶中有兩朵嫣紅的牡丹花灼灼盛放,映著清透的月色房中的燭光,越加顯得華光流豔。
高老板的眼神有些迷離,她有預感,她最愛的公子會是最後的贏家,什麼孫玉伯,上官金虹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希望離她功成名就,全身而退,與那人並肩而立的日子已不太遠……
高老板的心事,她思念的人,自然是半點也不知道的。
他一夜未眠,打坐了一晚上。
望著東邊初升的太陽,深深地歎了口氣。
這些年多少刀來劍往,拚鬥廝殺,他從沒畏懼過。
不管是堂堂正正的陽謀,還是背地裡的算計布局,對於他來說早已經是家常便飯,並不新鮮。
但並不代表他喜歡這些,他一向是個很矛盾的人,理智得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