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個小民警可我沒想破案呀!
李丹寧的小診所,香島西九龍這邊的同行已經勘察了好幾遍,並沒有找到證據。
她這裡的辦公電腦早已經被林凱閔拿走進行檢測了,裡麵除了一些她自己治療病人的病曆和檔案,還有一些文字創作和發表過的論文。
至於她隱藏起來的各種加密文件,自然也難不住香島警方,但很可惜,他們在這些資料裡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許同誌,嫌疑人李丹寧應該還有一個私人電腦,如果能找到她使用的雲儲存,那麼便有希望找到線索。
不知道你們在魔都李丹寧活動的地方有沒有找到?”
張開文回答了林凱閔這個問題,“在魔都我們隻找到了李丹寧的手機,還有她兒子用的平板,裡麵各種a還有她登陸的網站和郵箱我們已經查過。
基本上都與本案無關。
所以我們才來香島進行調查。”
林凱閔眼神閃過一絲不屑,這一會他已經肯定魔都來的這倆同行,特彆是那個年輕的許正,肯定是某高乾子弟,這趟出差不是公費旅遊就是其領導安排鍍金的。
明明李丹寧的各種資料都搬到了警署,還非要來她診所,這小診所還有什麼好查的?
許正感覺到林凱閔態度比剛才更端正,就差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他沒有解釋自己為啥第一站非要來這裡。
甚至都沒有先去查看警署的資料。
因為他知道心理治療師在給病人治療病情的時候,都有自己的方式方法。
李丹寧師從倪懷義,拿手的肯定還是催眠,通過池劍的錄音筆許正猜測到,她催眠不僅僅是靠聲音和肢體動作。
還用到了一些輔助道具,有可能是照片,有可能是藥物,也有可能隻是衣服上某個首飾,或者是圖案。
他猜測,應該是某個詭異的圖案,被催眠人長時間盯著會很容易中招。
那麼李丹寧在香島開診所治療心理病人的過程中,是不是也會用這種方法呢?
“林組長,請問李丹寧診所開業以來業績和病人反饋怎麼樣?”
林凱閔指了指外麵,“李丹寧之前的診所不在這裡,她是三年前搬到這裡的。
這兒可是西九龍黃金地段,彆看這兒隻有四十多平,光租金每年就得一百萬。
所以她的能力還是非常強的。
病人自然也是那些經濟能力很強的高收入人群,他們能堅持過來治療,好評自然不會少。
而且,自從李丹寧搬到西九龍,我們警署沒有收到過關於她的任何投訴和糾紛。
也不瞞你們,我們警署也有警員在這裡接受心理治療,成功治療好了應急性創傷後遺症。
就連我本人之前聽說過這位李醫生的…”
李丹寧的催眠能力可謂是大師級彆的,催眠一個人,然後治療他,自然是很輕鬆的事情。
她來香島應該隻是想安度餘生,撫養兒子,就算催眠病人也隻是為了治病,淺嘗輒止,不會深度催眠他們。
那麼她會用什麼方法呢?
環顧四周,想象李丹寧工作的狀態,病人躺在診療床上,她會坐在一旁與病人交流。
如果是剛過來治療的病人,出於警戒之心,他們肯定不會閉上眼睛,就算閉上,也肯定是微眯。
這是本能,畢竟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除非是那些粗枝大葉的人。
李丹寧也不可能對病人用催眠藥物,這是禁忌,時間久了肯定會出事情。
許正躺到了診療床上,睜眼便看到了那麵落地窗。
窗外藍天白雲,嗯,香島的天看著確實比較藍,比較乾淨。
林凱閔看不懂許正的操作,眼神中鄙夷之色已經快要溢出眼眶,他感覺自己這次真是把時間浪費在狗身上了。
他雙手抱胸,靜靜的看著許正的操作,心裡下定決心,等一會回去,就把接待工作扔給組裡的“茶水小妹”。
正好讓這個新人帶許正這倆人去香島各地轉轉。
也算是給魔都那邊的領導一個麵子了。
至於正事,他已經決定再請警署長官聯係一位心理專家。
許正如此操作自然不是為了躺一會,他凝神靜氣仔細的觀察視野中的玻璃。
兩分鐘過去,還真有發現,本來乾淨整潔的玻璃上,此時有一個淡淡的圖案,可當他想仔細看清楚的時候,圖案卻消失了。
等他放鬆心神,不關注的時候,圖案又冒了出來。
這就是催眠常用的凝視法,當病人直勾勾的盯著玻璃的時候便會看到圖案,再配合李丹寧的語言刺激,便很容易打開病人的潛意識大門。
門一開,催眠便是成功了。
當然這扇門還隻是第一層催眠,像池劍功力不夠,得多次給被害人加深催眠,才能打開一層層意識領域。
最後達到最深層的深度催眠。
李丹寧催眠能力已然大成,靠圖案和語音應該一次性便能成功。
許正起身,走近那扇玻璃,細細觀察,還真發現了淡淡紋路,很細,很繁瑣,近看之下並沒有催眠效果。
隻能說,李丹寧在催眠一道上,也是一個天才,甚至真有可能超過了倪懷義。
魔都領導擔心倪懷義是被李丹寧催眠了,那麼現在看,還真有這個可能。
“小正是不是有了發現?”張開文看到許正如此表現,著急問道。
同時他隱蔽的瞥了林凱閔一眼,剛才許正心神都在尋找線索,但他可是看的清楚,這位林組長的態度從開始的懷疑到剛才的不屑。
最後臉上不耐煩的表情都不偽裝了。
林凱閔有點錯愕,下意識覺得不可能,但還是往前走了一小步。
許正指著他觀察到的地方,“這裡刻畫著一個圖案,躺在診療床上時間一久隱約可見,然後會看的越來越清楚。
再加上李丹寧說話的聲音和內容,普通患者會不自然覺得她很值得信賴。
這幅圖案,以我目前的水平來判斷,李丹寧應該隻用來做淺層催眠。”
許正又環顧四周,拉過窗簾,一陣摸索和觀察,“你們看,窗簾上也有個圖案。
這個圖案…好像比玻璃上的更複雜。
除了這些,我先拉上窗簾。”
他又吩咐張開文,“你幫我打開這邊的燈光,咱們多試幾下。”
隨著窗簾拉上,診所燈光交替打開,特彆是診療床手邊的燈一開。
一直觀察診療床正上方的許正終於看到了他猜到的圖案。
他指著屋頂,“你們看,這裡也有個圖案,比玻璃還有窗簾更複雜。
也許這幅圖案是李丹寧對付非常難治的病人。
或者說這是用來深度催眠病人的圖案。”
林凱閔一直都在懷疑,可接連看到三幅圖,他依然不相信這是許正自己的本事。
他覺得,這肯定是許正得到了李丹寧的口供才知道這些秘密。
要不然警署勘察的技術人員為啥就沒發現這些圖案。
許正自然不知道林凱閔先入為主,對他成見會那麼大。
此時他正在琢磨,雖然找到了李丹寧用來催眠病人的圖案。
但還沒有找到她催眠最厲害的圖案。
魔都許培信這些市局領導,讓他這麼著急趕過來,除了尋找李丹寧可能存在的犯罪證據,還有就是為了找到這個女人催眠池劍的方法,用來驗證一下倪教授是否中了催眠。
高深的催眠之術已經可以讓人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魔都警方從倪懷義這幾天的行動和表現並沒有看到多大的異常。
而唯一的異常就是他特彆維護李丹寧,從除夕之夜腦溢血住院,初一自首,到現在的說他自己是真凶,還說李丹寧是被他催眠的。
所以,魔都市局領導除了讓許正來魔都收集線索,同時還邀請了國內各個心理學領域的專家和教授。
共同驗證倪懷義和李丹寧是否被催眠過。
“林組長,還得麻煩您請技術組的兄弟們過來把這三個圖案拷貝下來,我需要帶回魔都。”許正倒是不想麻煩他們。
可是這些圖案太淺,手機拍不到,他自己慢慢描又太慢,也可能出現遺漏,這些圖案錯一絲也許就沒了效果。
林凱閔疑惑的問道“許同誌我冒昧問一句,就算李丹寧是用這些圖案來催眠彆人。
可這些圖案對偵查她的案子沒什麼用處吧?”
許正現在還不能把倪懷義的事情告訴林凱閔,畢竟兩市還沒有正式聯合督辦李丹寧的案子。
他解釋道“催眠說簡單也簡單,像這種圖案再配合催眠人說話的內容和音頻,便能做到。反過來說,也可以檢查一下是否有人中過這種催眠術。
林組長,您知道的,李丹寧在香島的客戶可不少呢。”
林凱閔聞言大驚,臉色都變了,他本想說許正是危言聳聽,但是又覺得他說的有這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