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搖搖頭，放出烏爾，繼續看她的記憶。
他要看清烏爾嘗試靈種融合的每一種可能，尋找出對自己有幫助的。
烏爾替罔魎修煉者嘗試靈種融合，陸隱也想替正常修煉者想出靈種融合之法。
那種猩紅色力量，陸隱相信其並非無可替代。
四周，意識籠罩之外，小青王，血戰，寧霄等人已經來到，靜靜等著見陸隱。
他們不敢強行闖入，而且也闖不進去。
但陸隱，他們非見不可。
黑澤城的經曆讓他們對修煉產生了迷茫，他們自認為在陸隱身上看到了普通人的路，可陸隱是誰？那是永生之下無敵手的存在，那麼此人的身份代表的究竟是普通還是不普通？
他說過的話到底是以普通人的身份無意中說出，還是有所指引？
若是普通人身份，真可以讓小青王等人頓悟？
可若不是普通人身份，小青王等人領悟的普通與不普通到底是真是假？
黑澤之顛，神與凡之見證。
如今想來是那麼的可笑，即便小青王都忍不住臉紅。
丟臉是一回事，他更要搞清楚自己領悟到底是對還是錯，普通與不普通這裡兩條路到底有沒有區彆？
除了陸隱，已經無人能給他們指引了。
路，是陸隱指出的，那這條路的儘頭究竟有沒有，也必須陸隱告訴他們。
除了小青王等人，還有眾多修煉者齊聚，這地方出現數次戰鬥，影響了整個九霄宇宙，很多人不安，彷佛這裡可以見證什麼。
而認可這點的人越來越多。
九霄宇宙四域到處都有人來。
意識之外，不時有強大氣息掃過，卻無人敢對陸隱的意識出手，隻能等著。
…
這一日，陸隱意識返回體內，烏爾清醒，沒有妄動，她知道反抗不了，隻是平靜看著陸隱。
以前時間流逝，她可以感受到枯燥，而今時間流逝，她完全沒有感覺。
她的認知被取代了。
這是何等可怕的手段。“永恒比我想象中活的久。”陸隱澹澹開口，說出了一個讓烏爾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永恒？那個，叛徒？”烏爾疑惑。
陸隱點頭：“我本以為永恒雖然活的久，卻不至於超過炙那些強人，炙是曾經的下禦之神，自我修煉到渡苦厄大圓滿，他所在的時期，永恒尚未達到巔峰層次，但我想錯了，永恒比炙活的更久，因為他，麵對過柒緒。”
烏爾目光產生波動：“你，看了我的，記憶。”
陸隱沒有反駁。
在烏爾記憶中，他看到了永恒，永恒在一副懸棺內，正被烏爾嘗試融合靈種，卻失敗了。
一次次的嘗試，一次次的失敗，直至柒緒死亡，永恒趁烏爾躲入紅色懸棺的機會逃走。
那時候烏爾看著永恒逃走卻無法阻止，而永恒臨走前還帶走了柒緒留給烏爾的濁寶，所以烏爾始終沒有濁寶，而永恒的濁寶，來自柒緒，也可以說來自不可知。
陸隱吐出口氣，所以，永恒說他是個失敗品，源自這裡嗎？
他融合靈種失敗，趁柒緒死亡，罔魎藏匿之機逃出，而恰恰因為他靈種融合失敗，導致修煉潰散，隻能接受修靈成為強者。
又不知何時與死寂遭遇，加入了死寂。
在死寂遭遇過什麼陸隱不知道，烏爾也不知道，她隻知道過去一段歲月後，永恒背叛了死寂。
而在加入罔魎與死寂之前，永恒是人類修煉者，可以算是人類的叛徒。
至此，人類，罔魎，死寂都在找他，他是一切的叛徒，九霄宇宙待不下去便去了靈化宇宙，又從靈化宇宙去了天元宇宙，以天元宇宙之法摒棄靈種修煉，以其絕強的天賦改變猩紅色力量成為神力，躲在暗中偷襲始祖，最終崩潰天上宗，讓永恒族壯大。
這，是永恒的過往。
陸隱不得不佩服永恒，活著離開罔魎，活著離開死寂，還能活著在天元宇宙搞風搞雨，而今更是憑濁寶靈種重修，從一個失敗品變為了誰也看不到上限的奇才。
如此看來，在天元宇宙他是否被大天尊的六道輪回界封鎖根本無所謂，因為他本就要脫離那具失敗的身體重修。
他經曆過九霄宇宙和天元宇宙，選擇了九霄宇宙修煉之法。
說實話，永恒的經曆，有些傳奇。
陸隱自問經曆傳奇，但永恒也不比他差。
陸隱雖磨難很多，一路走來幫手也很多，他本就出自陸家，在天元宇宙隻要嶄露頭角，迎回陸家，就很難有人能阻止他了。
永恒呢，一次次的背叛靠的是他自己，儘管陸隱覺得他後麵有人，但即便有人也可能是背叛罔魎與死寂之後。
之前的那段時間應該是他一個人挺過來的。
背叛罔魎，說起來簡單，但至今為止陸隱都沒見過存在這樣的人。
像慧武他們本就是臥底。
“永恒從你這偷走了不止一件濁寶。”陸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