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顧涼微身邊的鶯鶯燕燕太多了，不過顧涼微從未對任何人假以辭色過。
她是風雪元靈，人世間的情愛，注定難以靠近她這樣的人。
這不是假清高，這是本性。
可是到了方林這裡，一切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
尤其是現在。
顧涼微注視著方林的眼睛，這是她從未見過的目光，那種柔軟的感覺，仿佛下一秒她就要陷進去了。
不，應該說，早就已經陷進去了。
隻不過是現在，她好像忽然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方林。
原來這種事情，可以讓人一下子，仿佛大變了個模樣。
原來方林也是這麼愛的麼，就像她也這麼愛一樣。
方林察覺到顧涼微的情緒，微微皺起眉毛，伸出手劃過了她的俏臉。
“怎麼了？
是還疼麼？”
顧涼微彆開了目光，沒有說話。
方林見狀倒是有著片刻的無措，抬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那掌心裡的溫度剛剛好。
顧涼微在這樣的溫度裡漸漸安定了下來，片刻之後輕輕一歎。
“風雪元靈，以後還會是風雪元靈麼？”
方林眼神一凝，心中閃過了然之色。
原來，她在想這個。
片刻之後，方林湊了上去，帶著幾分嬉笑，“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顧涼微抬眸，“嗯？”
“風雪元靈，顧涼微，還有……我的女人，這些明明都是你啊！你要明白，是你是風雪元靈，而不是風雪元靈是你。”
顧涼微美眸一震，眸光裡似有波瀾湧起。
……其實，不過是歡愉過後的不安罷了，那些想法，算不上什麼心結。
以顧涼微的心性，很快就已經恢複了過來。
而恢複過後，這空曠的山洞裡，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了。
也是因為寬闊，某些聲音，甚至帶著些許回音，一下子清晰了好幾倍。
嗯，加倍的快樂。
……昏暗的天空，是分不清楚早中晚的。
所能分清的，就隻有白天和黑夜。
方林和顧涼微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又是晚上了。
一整天的時間，方林和顧涼微停下來以後，方林就開始療傷了。
以方林的身體素質，那些傷勢根本算不得什麼。
於是乎療傷過後，方林和顧涼微又做了一次某事。
以至於現在的顧涼微，雖然臉色好得出奇，但是身子卻好像有點軟綿綿的……大地上微微卷動起風沙，方林看著遠方，之前的嬉笑與溫柔，都漸漸地開始隱匿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