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體略微傾斜,保持著警惕的姿勢,彼此都在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
然而這平順村一行人,人數眾多,加之大家夥都沒睡好,沉著著臉。
這昨日與流民打鬥後沒有水清洗,眾人穿著舊衣,滿身血汙的模樣,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流民們不敢靠近。
感受到平順村眾人威懾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眼中閃爍著恐懼的光芒。
“後退,不好惹。”
一老婦人小聲說道,拉著蠢蠢欲動的兒子,控製不住往後退縮,並試圖往其他人身後隱藏自己,畏懼平順村的力量。
緊張局勢減緩,眾人加快步伐,繼續往前走,但周圍都有流民。
他們根本不敢停下,隻簡單用涼水泡了泡炒米,咬了兩口大餅子,隨意填了填肚子。
這段時間遇到的流民麵容蒼白,滿目疲憊,隻在他們吃東西的時候,會簡單掃了一眼平順村一行人。
其他時候,哪怕是貪婪的神色都不曾表現,大概是深知無力抵抗。
他們的衣服襤褸不堪,滿是汙漬,臉上黑灰一片,許多人臉上掛著風乾的淚痕,眼神中透露出無儘的疲憊和絕望。
他們互相攙扶著,帶著沉重的腳步跟著人群,就這麼向前走著,不知歸途。
崔七七掀開馬車的窗簾,往外一看,皺著眉頭,隻覺這形勢嚴峻。
回想起七年前,投胎之前在地府聽到的消息,這隻怕是開始。
蜉蝣如何撼動大樹?她不得而知,隻能夾縫生存。
無論是府衙的他們,還是平順村一行人,心中也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
控製不住被他們感染,絕望、害怕和不安的情緒籠罩著。
“這一路上流民還是挺多的,咱們村子往直路走上一段,歇息片刻,順便找些水源。”
崔村長這一路上都發現前後流民太多,遲早會碰上。
“咱開火,還是得往偏一些走。”
李捕頭下馬車,探了探地勢說道“咱得警醒了,夜裡需要輪著守夜。”
“唉,俺們商量一下,各家各戶都出一個。”
李族長、張族長幾人歎了口氣,湊在一起分配著人數。
“辛苦各位族老們了,我們衙役捕快也會有人陪著守,確保前後半夜都有個兩三人守著。”
“像楊老三這樣,還需守夜不?”
楊家族老尋思,這就又當爹又當娘的。
“他家石頭也挺大了,可以守,就是睡少點,給大家夥提個醒。”
張族老反駁,這若是誰家都少出,那還得了?
“唉,像張家老大一家,張大沒了,過繼的虎娃哪頂事兒,大夥幫襯幫襯吧。”
大夥商議,覺得確實是如此,就同意了守夜的人選去掉張大一家。
“瑞哥兒,你們幾個去附近看看有沒有水源,這雖說明日會到木葉縣,但還不知道那邊是什麼狀況。”
崔村長分配著活計,受傷的都挺多的,隻好先找幾個沒啥事兒的去找水源。
“哎~我們去找,您且放心。”
瑞哥兒幾人都是在車上趕車,歇息了一會兒絲毫不累,興衝衝往四周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