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遐用力瞪大眼睛,黑暗中什麼都看不到。一種難言的恐懼在心中翻騰不休,逐漸侵蝕著他的精神。
事實上,這確實是自從穿越以來,季遐怕的最厲害的一次了。
倒是還沒碰到敵人,但是他什麼都不知道,眼前麵臨的尚未出現的不速之客,不管怎樣都很危險。
這讓季遐產生了一些悲觀的想法——
此時的他雖然藏在屋裡,卻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也許門外的怪物其實並不準備對他不利,又或許它們沒法闖進屋裡。
但如果這兩種可能性都不幸猜對了,而它們真的有惡意,並且能進來的話……
季遐其實沒什麼能活下去的把握。
於是在這種黑暗絕望的環境下,季遐握著弓站在房屋中間,遲遲沒有動。
冷靜倒是還算冷靜,怕是真的怕,而沒辦法也是真的沒辦法……
反正,裝下去也沒用了,隻能索性擺開架勢,好歹能給自己壯壯膽。
然後因為什麼都看不到,乾脆閉上了眼睛。
再然後……
卻感到心中有所觸動。
仿佛條件反射一樣,激活了那一段熟悉的記憶,並且不禁會想要以此而自保……
當然,這也隻是想想罷了。
季遐當然知道,這是在訓練一晚上之後,幾乎已經變成肌肉記憶的‘弓目’的靈感。
但靈感終究隻是靈感,真正的弓目距離他還有一段距離,硬件上不過關,靈感多強都沒用……
嗎?
這一次,季遐的靈感前所未有的強,他感到手中的弓仿佛在為他歡呼,箭則發出疲憊的聲音,卻也在呼喚著戰鬥。
他感到,自己好像即將觸及到某個重要的東西——可能應該稱之為‘答案’,或者‘謎底’,又或者是‘真理’。
他已經站在了那個東西麵前,隻要使點勁就能打開,不會有任何其他阻力,但是……他沒有力氣。
就不能努努力嗎?
季遐咬緊牙關,下意識地積攢力量,身上的血管根根暴起,手指尖端也出現了一些白霧。
渾身的力量被他不自覺地激發,魯班術與狩獵者符文自然而然地開始起效,狀態甚至比平常更好一些。
但這還不夠。
或者說,渾身的力氣都無法用在最關鍵的地方——
狩獵者符文讓他的身體變強,‘魯班術’則按照這一晚上一直在做的那樣,對手中箭矢做起了自然而然的改良。
可是季遐所欠缺的,本來就不是這些東西。
他需要一種另外的幫助……
想要再次使用‘弓目’,需要使用一些彆的東西作為輔助。
恰好,他手頭掌握的力量並不能為此幫助,狩獵者符文不行,魯班術當然也不行……
不過想到這裡,季遐突然心中一動。
現在的他,好像已經把所有力量都已經擺在了明麵上,但卻並不是全部。
‘弓目’這種狀態,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疇,季遐想要重新激活它的話,最終還是得借用外力。
之前,外力是那枚祝福符文,在成功過一次之後,祝福符文已經失效了。
而到了現在,季遐手頭並不是沒有彆的所謂的‘外力’。雖然季遐並不知道那算不算是一種能力,但是季遐十分清楚。
倒是沒什麼好得意的,本來甚至都不值一提。
但是現在的季遐,似乎確實非常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