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信念的碰撞_死亡行走:帝國的餘暉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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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信念的碰撞(1 / 1)

死亡行走帝國的餘暉!

這一記重拳,直直的的砸在了王權的目鏡下方,連帶著將整個目鏡都被打的脫落了,掉在了一旁,而王權也是吐出了一口鮮血,這不是從喉嚨中吐出來的,而是他的嘴裡被重擊打破了大量的毛細血管,好在他的牙齒並沒有被打掉,否則補牙也是頗為麻煩的事情。

王權的手腕被鬆開後,身體失去了支撐,在這一記重擊之下向後飛去,飛出了五、六米才停下,倒在地上的他兩眼無神,嘴角還在慢慢的溢出鮮血,血跡沿著臉頰流到地上,在滿地的雨水中形成了一條顏色分明的絲線。

難以置信,這就是王權心中此刻的感受。

他怎麼也沒有想道,帶著戰術目鏡的他,在近身的搏殺中,竟然會輸給一個下城區的黑社會頭子。帝國的軍人是沒有可能出現軟腳蝦的,特彆是像他這樣久經考驗的戰士,身體素質與格鬥技巧是久經訓練的,就算是平日中不出任務的時候,軍隊的體能考核仍然會將他們包括在內。

他躺在雨水中,任由雨點落在自己的眼眸處,將視野變得有些模糊,然後不知道是詢問還是自言自語,說道“你到底是誰你不可能是一個簡單的黑社會”

克裡斯冷漠的看著躺在地上不再動彈的王權,說道“我是誰?我是一個早就該死了的幽靈而已。”

王權的渾身都在輕輕的抽搐,每一寸身體組織都在向他的脊柱發出慘叫,疼痛使得他不得不在雨水中大口喘著氣。

“你的格鬥技藝不可能出現在下城區,那不是這個地方的東西,而且你的身體也絕不屬於這裡。”

這番話的出現,讓克裡斯篤定了王權已經猜到了一些什麼,隻是不敢確定,或者說不敢相信而已,但這些都無所謂了,克裡斯本就沒打算掩飾某些東西。

“我不知道你叫什麼,也不清楚你在內務部裡是什麼職位,但你要明白,內務部在螞蟻眼中是巨人,但在其他人眼中小醜而已。”克裡斯回答道。

王權的意識已經有些回過神來,用還能活動的左手,使勁地撐著地麵,讓自己的上半身坐了起來,靠在了街邊的牆上,方便自己能夠看清克裡斯的臉,說道“這麼說來,你覺得你是巨人眼中的巨人。”

“內務部的人,夠狠,但也隻是針對弱者而已,你們的戰鬥太過於依靠各種技術裝備,而失去了一個軍人真正的搏殺本能,裝備能幫你強化你的反應,但它無法給你真正的殺敵思路,這是血與火之中鍛煉出來的本領,是你們內務部無法觸及的領域,那些所謂的特勤任務,暗殺、竊密、追捕等等,都是小孩子玩的把戲而已。”克裡斯毫不客氣的說道。

王權嗬嗬的笑了兩聲,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說道“海軍的人,我倒是輸的不冤,你就不怕被查到?就算我今天死在這裡,事後也會有人會去查你的這個身份。”

克裡斯啞然,哭笑不得的譏諷道“這事兒你就彆怪內務部的分析員了,你們可以查到任何東西,但如果是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你們拿什麼去查?靠嘴嗎?”

王權的心裡一沉,聽到這句話,他雖然不知道對方想表達什麼意思,但通過他粗略的判斷,對方所說的不存在,應該並非對方否認曾在海軍服役的事實,而是有著其它原因,導致通過正常手段是找不到這個人的。

如果是他所想的這樣,那就有著一個可怕的事實,帝國的某些人,已經將觸手深深的紮進了軍隊之中,甚至能夠抹去軍人的服役記錄,從而將退役軍人變成其家族的家臣或者白手套,這種言語之間透露出來的信息讓王權不敢深入想下去,這對於帝國的基石會產生真正的動搖。

王權被雨水快要澆滅的怒火又湧上心頭,質問道“你作為帝國的軍人,就這樣甘心當一條任由他們使喚的狗?帝國為軍人優先社會保障,解決你們退役後的工作,為你們的子女良好的教育環境,帝國哪裡虧欠了你們,值得你拋棄屬於軍人的榮譽,背叛曾經的同袍,做出這樣的事情。”

“傻小子,我是他們養的狗,那你又是什麼?你是戴了個狗牌的狗?”克裡斯笑得很開心,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人了,“我們的主人是誰?不都是一群人?給你發了個狗牌,然後告訴你是一個獨立的人,然後你就挺起胸膛,到我這條狗的麵前狺狺狂吠,向我炫耀,說你不是狗,你的主人告訴你,你是個人?”

王權的臉變得通紅,耳朵開始發燙,憤怒的說道“你的偷換概念也就隻能騙騙小孩罷了,議會裡那些人能夠指揮我們,但我們也有能力反對他們,你這樣的,他們抽你一鞭子你就隻能乾瞪著,這才是拴上了脖子上的狗鏈。”

他停了一下,換了一口氣,接著罵道“我們不像你,我們的心中流淌著永不乾涸的熱血,我們的一切,都是為了帝國,為了人民心中的太陽,這就是軍人的信仰,而你呢,你的信仰在哪裡?渾渾噩噩的給人當狗,還要給自己找個心理安慰,把帝國的軍人也貶低得跟你一樣,你也配?”

克裡斯被這句話說得愣了一下,然後定在原地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街景,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可能是在想怎樣回答王權得質問,又有可能是被這番批判給觸動了情緒,也有可能是在反思他與王權的所謂“狗論”,總之,他的思緒已經飄遠。

良久,一股冷風吹來,使得本就站在雨中,渾身濕透了的克裡斯感到了一股深入臟腑的寒意,他的身上並沒有像王權那樣的內衣,可以隔絕外部超低的溫度,直到目前為止,他都是靠著強健的身體在承受著淒冷的風雨,但他也不會刻意的去消耗這樣的身體資本,所以,他的思緒被這股冷風也一起拉了回來。

他算了算時間,對靠坐在牆邊的王權說道“為了人民?為了帝國?到底誰才是正確的那一方,我想,時間自會證明一切,你已經陷入了這個洪流之中,想要脫身,很難,但還有機會,這都看你自己的選擇。”克裡斯的語氣之中有著難掩的惆悵,“要多去看,多去聽,不要陷入彆人為你製造的信息繭房中,也不要用你所見到的個例,來評判帝國的社會。”

王權見克裡斯油鹽不進,有些疲憊的合上眼,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說的,我累了,要殺我就快點吧,很快,增援部隊就到了,那時的你最多就隻能去監獄裡麵發表高論了。”

王權閉上了眼,靜靜的坐在牆邊等待死亡的降臨,脫臼的手臂無力的垂在地上,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腹部,緩解著剛才受傷帶來的疼痛。他對自己的死亡沒有什麼看法,也沒有任何遺言想要留下,他已經活夠了,他的人生也已經足夠精彩。

在他用鉤鎖從樓上一躍而下之時,他就把自己的最後一點生命留在了天台上,跳下來的,不過是一個自暴自棄的孩子,不過是一個前去尋仇的鬼魂而已,他已經對這個內務部厭倦了,自從老部長的離開,內務部從以前的監察機構,逐漸變成了帝國掌權者們的權力角鬥場,心中流淌著純正軍人之血的他,對於這種情況卻是位卑而言輕,有心卻無力。

以往認真對待每一次任務的他,現在每出一次上麵安排下來的任務,都要在心裡不斷地給自己做荒唐的心理建設,為自己被當作一把刀利用,找一個能讓自己接受的借口,他不僅是戰鬥累了,他的心也累了。他在這樣的環境中,給自己設下了一條心理底線,那就是隻要他沒有被逼著選邊站,那麼他的心中就始終還有一絲希望,能夠維持住內務部的最後一點尊嚴,不會徹底的變成一把爭權奪利的刀子。

預料之中的槍聲並沒有響起,隻有風雨環境的白噪音在不斷回響。

遠處的雲層翻湧,沉悶的雷聲在高空中滾動。

王權的耳朵能聽到,在斷斷續續的雷聲中,有著一點微微的不和諧。

那是什麼?

那是空天運輸機的引擎聲,就像一隻巨熊,在布滿雷雲的“森林”裡低沉的咆哮。

那是回家的聲音嗎?

“可能這次,我回不了家了吧”王權想道。

身體內部正在出血,量不大,但他沒有辦法止住,他已經虛弱得連眼皮都無法睜開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克裡斯不把他殺了,他也不想知道了,屬於他得最後使命已經結束了,在他昏迷之前,他的腦海中浮現了一係列的記憶,記起了他與兄弟同袍在新鄉星的浴血突圍,記起了他在學院中與導師的課堂鬨劇,記起了他在內務部訓練營的點點滴滴。

“就這樣死了,挺好”

塗滿黑色顏料的畫筆,為畫布勾上了最後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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