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死亡天使(3)_死亡行走:帝國的餘暉_思兔 
思兔 > 遊戲競技 > 死亡行走:帝國的餘暉 > 第一百零四章 死亡天使(3)

第一百零四章 死亡天使(3)(1 / 2)

死亡行走帝國的餘暉!

她的腳步不快,身材受限於年齡導致每一步的步幅也很小,跑了沒多久就要被壯漢追上。蕾依稀記得那處地方布滿了被隨意堆砌的垃圾,基礎設施的建設不完善使得這些廢棄物找不到去處,工廠和居住區的人們隻能就近放置,唯一能看出素質的地方,隻有那些紮得異常緊實的袋口。她跑不動了,在牆根處坐下,任由那些散發著刺鼻氣味的汙水從腳麵淌過,努力地睜著雙眼看著越來越近的壯漢,身上卻沒有一絲力氣支持她繼續反抗,這種情況她並不陌生,從出生有意識開始,生活環境就交給了她一個道理,弱小就是最大的原罪。蕾不知道這些惡棍會如何對待自己,但想來待遇並不會比那些個被打破相的孩子要好。

壯漢瞅見蕾放棄了掙紮,便穩步快速接近,可出乎意識模糊的蕾的預料,壯漢在離她四、五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沒有任何征兆的一束強光突然打在了壯漢的身上,不僅壯漢沒想到,連離得更近的蕾竟然也沒有發現有人來到了這裡。這些人就像鬼魅,披著清一色的黑灰雨衣,在呼嘯的狂風和暴雨中若隱若現,如果沒有強光照射,恐怕要貼的極近才能發現他們。

其中一把大傘下的人在原地停住頓了兩秒,朝著頹坐在地上的蕾走來,遠觀之時模模糊糊覺得人影輪廓是個男子,但走到近處配合著暗黃的路邊燈光才發現,這是一名身著華服的女子。蕾在此之前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女子穿著黑金帶紅的名貴衣服,衣領至胸斜垂著暗金色的綬帶,雕龍雲紋被刻印在兩邊肩下,紅色的紋理像是流淌的鮮血,畫龍點睛,為這套禮儀性濃厚的製服帶去懾人的肅殺。小時候蕾在貧民窟的電視上見過一些貴婦勳爵的打扮,沒有哪一套服裝吻合眼前此景,唯一的共同點就是誰都能看出來這套服裝價格不菲,也表明著眼前之人身份的不一般。

他們是誰?他們要做什麼?是來救我的麼?

這時女子微微俯身,在暗黃的路燈照射下靜靜地看著蕾的眼睛,視線交彙,沒有碰撞,隻有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蕾不知道女子動作的目的,她隻是順著那條視線看著女子的眼眸,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平靜如幽潭,卻能從中看到雨滴在湖麵泛起的波紋;柔和如海邊的微風,卻能眺望到遠在地平線滾滾而來的滔天巨浪;明明是沒有任何光彩的黑暗,卻可以尋見漫天如蝴蝶一般的璀璨星辰。現實與虛無在那裡交彙,死亡與生命在那裡分彆,蕾覺得一切的一切似乎在女子眼中都沒有了意義,女子就像是一個孤單的離群者,靜靜地走向渺無人煙的群山,不是人們拋棄了她,而是她選擇丟下了所有人。

蕾的思緒萬千,悲傷與憤怒的強烈情感從麻木的靈魂中生長,明明自己是即將迎來悲慘命運的那個人,對方看起來則是位高權重的顯貴角色,此刻俯身停留或許隻是出於對臟兮兮的可憐鬼的那種莫名其妙的虛偽憐憫,她的悲傷和憤怒卻不像是為自己而生那些紛雜洶湧的感情像是冒出泥土的樹苗,拚儘全力朝著高處生長,不為了獲得更多的陽光,隻為了將枝條伸入天空的心裡。

可她很難過,因為樹木發現自己不論怎麼生長,都永遠抵達不了天空的儘頭,就像她的目光永遠看不到那雙深邃瞳孔的淵底。

“這位大人實在不好意思,這是咱們自家的小孩出來亂跑,小孩子就是喜歡鬨矛盾。”壯漢也看出了這群人的不凡,連忙陪笑,“還不快起來!讓大人們淋著雨著涼了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隨即壯漢迅速靠近,伸出大手去抓蕾的胳膊。

壯漢浸淫此道多年,他們這個團夥的成員來到這裡本就沒打算靠賣苦力掙錢發財,比起那些蠢材一窩蜂的去應聘,向來以“聰明人”自居的他們自然就打起了小孩子的主意,相較於聯合體境內那些已經變成紅海的市場,這樣新興的殖民開發星球自然更有利於他們這些人販子大展拳腳,每個來到此地的黑幫成員都希冀於吃下這片誘人的“藍海”。按照他們多年的經驗來說,這套說辭在有聯合體巨企參與開發的地方屢試不爽,因為對於買賣人口的行為聯合體從來就不禁止,不管他們和誰合作,對方也基本會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底線最低便是你情我願的“買賣”二字,隻不過他料不到,現在他可能要遭遇職業生涯的第一次危機。

一道白色的閃電劈開了如注的暴雨,刺耳的聲音奔襲而來。這是一道刀光,強光射燈的光芒在刀刃上反射,讓迅捷的利刃化作了天穹垂落的閃電,刃尖雨水滴落,女子的護衛橫在了壯漢與蕾之間。

護衛一襲紅發,紅色泛光的瞳孔如同嗜血的蝙蝠,在路燈下散發著妖異的氣息。壯漢努力的咽了一口口水,喉結處發出苦澀的聲音,他的四肢維度整整大出眼前紅發女子一圈,但理智告訴他,如果他不停下動作,那麼現在地上的泥水裡就會躺著一具新鮮的屍體。

壯漢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原本卑躬屈膝的模樣換成了無比嚴肅陰鷙的樣子,雖然眼前之人像是來此視察的管理者官員之類,但生活在聯合體遵守巨企治下規則的他並沒有想象中害怕,他的一切手續都無可挑剔,即使是巴斯克集團派出一個審計團隊也無法插手這檔子事。他的背後站著一整個組織,利益鏈條上的每個人都不會允許規則被破壞,交易“合同”的神聖性使得他不會就此放手灰溜溜地離開。

“大人,您這麼做是什麼意思?這可是我的孩子。”壯漢語氣僵硬。

“多少錢?”

“大人,我是不會賣我的孩子的。”

“你們這些人販子哪裡來的孩子?你們把他們買來不就是為了賣麼?你的話是我聽過最可笑的廢話。”女子站直身體,輕易戳破了壯漢的謊言。

壯漢也不驚慌,反而卸下了彆扭的偽裝“您要買她?這怕是不便宜啊——”

女子說的沒錯,這些販賣兒童的人買的目的最終就是賣出,賺取其中巨大的利潤。底層的小團夥沒有手段和資源,一般都是把買來的兒童作為童工或者“小孩”直接賣出,這樣的做法優點是資金流轉快,風險較小,壞處就是利潤微薄。壯漢他們的組織早已形成規模,這些買來的孩子都會被他們送入特殊的地方培養,最後變成定製的“精加工產品”售出,滿足那些真正有錢人的怪異癖好,他們則能從揮金如土的富豪們手中賺取上百倍的利潤。想要壯漢他們立即出手賣掉,那麼計算價格的方式就不是建立在買入價格之上,而是建立在小孩的成色以及潛在價值之上。

壯漢是個人販子也是一個生意人,隻要有人出的起價格他可以將自己的妻子都賣掉,何況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對於這種顯然不缺錢的顯貴,他毫不介意痛宰對方一頓,比起賬戶裡不斷飆漲的數字,對方護衛的“冒犯”也隻是可以被從記憶裡抹去的小插曲。

“一百。”女子開口報出價格。

“一百萬克姆?這個價格可不太夠,她在我們手中幾年後至少能夠賣出五百萬的價格。”壯漢獅子大開口,說出了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價格。在壯漢看來,這種達官顯貴沒事多管閒事純粹就是心裡偽善作祟,那種假惺惺的善意就像是鱷魚的眼淚,作為對麵前這群人囂張的回應,他要讓這個虛偽的女人知道,善良需要支付怎樣的代價。

“一百克姆。”女子平靜的重複。

“一百克姆?看來您是在和我開玩笑。”壯漢難以置信的冷笑,“這恐怕也就隻能在商業區那裡買上兩杯咖啡而已,您覺得這個價格可能麼?”

“你能夠從她父母手裡用一個工作崗位的可能性買下她,我認為這個可能的價值就是一百。”

興許是女子的態度激怒了壯漢,壯漢沒有再接話,側頭看了看身前紅發女子手中的刀鋒,本是隻離蕾兩步距離,此刻卻猶如有千裡之遠。壯漢冷笑,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甩了甩頭,朝著來的方向走了回去,也沒有答應女子的要求。

女子沒有在意壯漢的離去,她低頭看著坐在泥水裡的蕾,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等著蕾站起來,身後護衛撐起的大傘可以容下四個人避雨,但卻沒有把傘沿朝前挪動那麼一寸,從前沿滾落的雨珠彙成瀑布分割開了兩個世界,一個坐在暴雨中的女孩和一個站在陰影中的女子,兩人頭頂路燈的微光由於電纜受潮變得不時閃爍,光柱在雨簾麵前止住,黑暗與光明在這一刻涇渭分明。蕾在貧民窟裡的水溝裡摔倒過無數次,那裡的汙水和此刻流過小腿的溪流並無不同,同樣的肮臟、同樣的惡臭,孩子們在裡麵打滾,跌倒了又爬起來,就像那些肮臟流膿的生活,無論他們在裡麵怎麼撒歡,還是得站起來捏著鼻子繼續走下去。

這是她站起來最難的一次,因為眼前的道路不再是貧民窟的土石板。那個如天神般的人就站在自己麵前,用最簡單的幾句話就救下了自己,她的護衛猶如神話故事中的戰士,站在那裡守護著山頂的神明。

蕾不知道女子是誰,為什麼要救下自己,她隻知道現在的她有了選擇。她的人生一直是一條單行線,公路彎彎扭扭顛簸不平,比起那些飛馳在高速路上開著豪車的人,她隻是騎著一台又破又舊的自行車慢悠悠的跑著,在崎嶇路上溜達的他們永遠隻能看著一輛又一輛車子的路過,看遍了周圍的花花草草,他們做夢時也會向往那高速飛馳看遍的萬山蒼翠、層林浸染。

“克林特總督,你就這樣放走了他?”在氣氛凝滯之間,一個男人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語氣有些低聲調笑的意味。

“放不放走他都沒有意義,一個來這裡投機的人而已,與芸芸眾生並無不同。”女子回答,“你應該擔心的是怎麼處理接下來會發生的多起命案,防止影響到這裡的開發進度。”

兩人的交談聲音不大卻聽得清晰,就像是有人隔絕了正在地上敲鑼打鼓的雨滴,讓人想到兩位高山流水的名士,和著琴音低聲吟唱。蕾扶著自己流血的膝蓋掙紮著靠牆站了起來,離著那堵雨牆又貼近了幾分,莫名的衝動在她的心中亂撞,腦袋裡的每一個想法都在催促她逃離那裡,可她偏偏覺得自己行為魔怔,四肢不受控製,像是一具行屍走肉。那名被稱呼為克林特總督的女子彷佛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她的聲音深處似乎有著自己潛意識裡不斷追尋的東西,可那種東西卻又虛無縹緲無法具象。

她害怕未知,她想拔腿離開,可她想要找到那個東西,她在心中鼓勵著那個懦弱的自己,靠著自我安慰打破那層壁障,走入了那片黑暗。

地上的溪流一秒鐘淌過的路,她卻像是走了一千年。

雨簾之內一片黑暗,所有的光芒似乎都被擋在了這一圈之外,一大一小互相望著對方,女子的眼中沒有欣慰、滿意等等一係列情感的出現,有的隻是那彷佛與時光同步、亙古不變的寂靜,而這種寂靜給了蕾一些意想不到的安全感。狂風、暴雨、電閃、雷鳴離她遠去,在這浩渺的天地間,漆黑的大傘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點,但身處其中,蕾心中的疑慮儘去,似乎這把傘能夠包裹住整個天穹。她用手笨拙地在裙擺上擦拭,那些殘破的粗製布條早已被汙水浸透,她這樣做不過是因為找不到其它的物件,隻能將就著儘量擦乾雙手。蕾不知道前方等著自己的是什麼,但她知道,自己應該與過去做一個告彆。

“看起來這位小女士的狀態不是太好,需要我安排一下麼?”男人笑著指指蕾,“畢竟現在她算是你的人了,我也好儘一儘殷勤。”

“不必,她不需要。”女子說。

“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如果沒有動作的話,那些人的死訊會在明天早晨到達你的手裡,你有什麼要求可以現在提,巴斯克董事長。”

“太棒了!”男子鼓掌,“不如開發公司的股份讓我五個點怎麼樣?”

“三個點,這是底線,如果你有意見就不用講了。”

“成交!”男子打了個響指,朝著女子脫帽微微致意,哼著歌在保鏢的簇擁下離開了這裡。

蕾抬頭看去,女子的麵龐仍然古井無波,像是一尊沒有感情的石像。沉浸在某種悲傷情緒中的她心情有些低落,從小日子隻剩苦澀的她想要讓這個大姐姐笑一笑開心起來,她很難去設身處地的理解,明明自己這樣生在貧民窟的孩子都能開心的笑起來,這位擁有權力與財富的女子卻像是沒有任何喜怒哀樂的石人。

“你叫什麼名字?”女子輕聲呼喚她。

“蕾,蕾玻利瓦爾。”

“從今以後你就叫蕾了,沒有姓氏,這個字以後會在一生中陪伴你。”

“嗯”蕾乖巧地回答。

“走吧”女子說,然後拉起了蕾小巧的手,伴隨著護衛走入了夜幕的深處。

似乎並沒有發生想象中的生離死彆,沒有發生所謂的巨大變故,她就這樣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現在的她。那些遙遠地小時候地記憶已經淡去,像是不太在意,或者也有可能是她可以遺忘了那些東西,她把曾經的自己丟在了那顆9星球上,永遠的扔在了垃圾堆裡,然後在雨夜中離開,沒有說一句再見。

從那之後,帝國大皇子身邊多出了一位近侍,宇宙中失去了一個整日愁眉苦臉的小女孩。

“也許我醒悟的太晚了,直到我失去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尋找的東西是什麼。”蕾撫平了文件上細微的皺褶,“殿下想要教會我怎樣自我救贖,所以向我揭示了自由的代價,我也看到了殿下所說的代價背後的風光。”

“誰又不付出代價呢?這是我們的選擇,也是我們應該付出的。”禦影沒有那種悲天憫人的情節。

“我不後悔所做的一切,從來沒有後悔過,我隻是為我自己的無能而感到難過,就像曾經的我一樣。我能做的隻有一件事,找出這個鬼魂然後消滅他。無論他是什麼生物是什麼東西,我會把所有擋在殿下和主人身前的東西掃清,來為我的代價埋單。”蕾扭頭看著禦影,目光冷冽,彷佛出鞘的絕世名刃。

“你知道這個鬼魂是誰了?”禦影驚詫。

“安德巴斯克,星海巨企巴斯克集團的掌門人。”蕾輕聲說,“這些文件上的名字不會是巧合。”

空間站辦公室內死一般寂靜,蕾和禦影拿著文件對視著,桌上的鐘表默默地轉著圈。

“巴斯克這可不是個好消息。”禦影輕聲說,“豈不是我們黑影被人當成傻子一樣玩弄?”

“是啊甚至我和殿下曾經就站在他的麵前,隻不過沒人能想到他藏得這麼深罷了,如果不是那個神秘的消息,我們甚至連腳下這座空間站都想不到。”蕾繼續翻閱著紙頁,“看來與這個鬼魂為敵的人不止我們一方。”



最新小说: 正常人都怕詭,偏偏我不是 國民女神:腹黑影帝套路深 佞臣淩霄 網遊:藍星online 東方不敗之暖陽 含殤恨嗯 撩錯後,我被渣男小叔掐腰猛寵 想養老婆的我隻好去當UP主了 關於我的右手被魔王占據這件事 重生之巧奪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