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亡命_死亡行走:帝國的餘暉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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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亡命(1 / 2)

死亡行走帝國的餘暉!

細碎雜亂的叢林中傳來枝條碰撞的聲音,雜亂無章,聽上去不是人或者機械的聲音,是有什麼東西在樹叢中穿梭。很快阿列特就知道了那是什麼東西,輕微的短促呼吸聲,那是軍隊訓練的搜索犬,在特戰服役時阿列特所在的小隊駐地也有兩隻,用起來確實比起蜂群簡易方便許多。

搜索犬的索敵能力取決於訓練程度,近處這隻搜索犬看起來極其老辣專業,靠著暴雨空氣中幾乎消散殆儘的氣息尋了過來,在阿列特發現它的時候也幾乎同時發現了阿列特的蹤跡,嘴巴微張舌頭收縮就要吼叫,它的任務很明確,就是找到逃竄目標,至於之後的處理都會由海軍士兵負責,麵對需要海軍動手的敵人,搜索犬自然也懂得暫避鋒芒。

對於搜索犬的專業阿列特並不奇怪,衛戍部隊的很多犬隻都是前線快要到達服役期限退下來的,除了老邁些許的身體外都足以稱得上精銳,自然不是剛被挑選訓練的“娃娃兵”。

隔著幾步的距離,搜索犬的叫聲沒有能夠如願地發出,被緊閉的咽喉氣道堵死在了氣管之中。忽如其來的疼痛讓搜索犬劇烈地掙紮起來,滿是利齒的嘴不斷地開合著,涎液從舌根流下,但阿列特隻是冷漠地收緊了力道,把這隻不幸的搜索犬死死地按在泥水之中。

同情與憐憫是生存最大的障礙,特彆是對於一個隨時麵對死亡威脅的人。

幾乎就在阿列特動手的同時,一架全地形蜘蛛載具從不遠處靠近,探測器在每根腹足上工作著,想要搜索這片區域。但二號已經率先一步出手,她抽出從車上帶走的集束光刀,一步彈出撞上了這架全地形載具,隨後解除了光刀的噴口閉鎖。

高挑的女性身體比之全地形載具極其弱小,但直接把這架穩定性極強能平穩行走在泥濘中的載具撞得直接翻了個跟頭,地上的樹叢翻飛,大量的泥漿從載具下被犁了出來。翻出十米左右二號踩在了球形座艙頂部,光刀爆射切開了疊層結構合金,暴露出裡麵狼狽的兩名駕駛員,正準備掏槍,二號的集束光刀閃過,鮮血從脖頸處焦黑的切口噴出,染紅了身下的座艙。

全程除了碰撞的巨響外沒有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音,二號的心情並沒有如釋重負,她關閉了集束光刀的噴口,快速退回了遠處五號的身邊。

又是一陣不易察覺的響動傳來,一百米開外的全地形載具已經察覺到這邊出現了異常,他們的係統都是一個整體,任何超出了正常故障、失誤的狀態出現都會被判定為敵襲。

這一次二號不能再出手了,隻能朝著阿列特做了一個手勢然後所有人繼續朝著北部逃離,全地形蜘蛛載具配備有火力單元,但這不是主要問題,主要問題在於黑影已經失去了第一次的那種先手環境,就算摧毀了一架、兩架,可一旦他們被成功拖住,那麼就會是萬劫不複。

阿列特已經不知道他們跑了多遠了,整個山區北部都被進行了信息封鎖屏蔽,除了和藝術家的通訊外所有通訊都被切斷了,每當走了一段距離他們就需要通過各種環境細節來進行重新定位,雨雲的範圍很大,覆蓋了整個北部,他們三人都還算情況無憂,可禦名的臉和額頭像是從炭火中取出的烙鐵,雨水落到蒼白的皮膚上沒走出多遠就快被蒸發乾淨。這是身體發生了炎症風暴的征兆,這種事情幾乎不會在黑影身上發生,但一旦發生造成的破壞力會更強,活體金屬會成為免疫係統癲狂的強大軍火庫。

阿列特摸了摸禦名滾燙的手臂,他想起曾經自己在病床上的時候,那時沒有人在乎他,一個末位皇子也享受不到多好的醫療資源,對於那些議會議員們來說真正在意的就隻有大皇子而已,在無依無靠的皇城裡隻有姐姐一個人願意守在他身邊,睡覺時頭也趴在他胸膛上,似乎是害怕死神搶走了他。

到目前為止,他的人生中重要的人都沒有離開過,從蕾闖進他的生活後他就在心中默默加上了一個對自己好的人的名字,而這個女子大概也是和蕾一樣吧,所以他也不會讓人奪走她。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思維的轉變,他的憤怒使得他的身體在咆哮在沸騰,巨大的對於世界的惡意在靈魂深處翻騰,就像是一鍋糊狀物被煮熟後表麵不斷破裂的氣泡。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成為了那個黑衣的男子,心中所念便是以帝國皇帝的口吻。

“陛下,您所思所想就是我之所願,我從來都是您最堅定的擁躉。”

“上官飛揚,你覺得你的出發點和那些人有什麼不一樣麼?”

“是不一樣的他們所掌握的世界糟透了。”

“是啊糟透了所以他們就得死!我給他們的最後的懲罰就是跪在這大殿外,看著這個帝國崩塌!”

那個黑衣的男子和看不清臉的議長的交談聲在他的腦海中回蕩,像是來自遙遠時空的戲劇演員在舞台上對著早已排演了無數遍的台詞。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場景,習慣了那個被稱作上官飛揚的人在那裡的存在,在惡意從心裡發芽的時候,這個黑衣男子和議長就會出現,攪動著他內心的瘋狂。

他正在推動這個瘋狂的生長,那是下意識的舉動,就像是存在於雨林中的沼澤,掙紮的獵物隻會陷得更深,這無關乎沼澤對生靈的惡毒,因為它就在那裡,一直在那裡,看著滄桑變換時光流轉。

隻要能逃離這裡脫開一段時間的追蹤他們就安全了,以他對藝術家的了解,絕對有能力庇護他們一段時間,隻要找到機會就能把消息傳遞出去。他撥開前方的灌木尖刺並折斷偽裝成動物所為,扭頭繼續前進。

五號的身體消耗很大,身上攜帶的冷卻劑也沒多少,所以現在隻能輪流換著背著禦名。

天空已經有些蒙蒙亮了,初春季節日照直射位置已經越過了這裡,所以天空比起冬日來說亮的更早。背上背著的女子腦袋忽然動了一下,嘴唇在不經意間貼上了他的耳朵,女子的呼吸灼熱,但囁嚅著說話間卻一直在輕微地哆嗦。

阿列特放下了她,動作很是小心翼翼,選擇了一個不是那麼泥濘的位置靠在樹上,由於背著行動的時候雙手太過用力,手掌上已經有了一些麻木的感覺。禦名靠在樹上頭歪著,泡過水的頭發散亂耷拉著,她的身材很好,不過平日裡總是以暴力的一麵示人,讓人都忘了去欣賞她的身姿,此時無力的昏迷,倒像是個沒長大的姑娘。

“不能再拖下去了,隊長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二號檢查了一下。

可不繼續跑下去他們又能去哪裡呢?他們隻能繼續走下去,在這濃密的山林中,即使是有一萬個理由他們也隻能做一個選擇,因為在他們身後的就是不斷逼近的屠刀,他們停下的每一個瞬間都是生命的奢侈。

絕望的情緒在空氣中蔓延開來,阿列特的意識在此刻快要真正意義上的崩潰,那不是害怕,那是絕望澆灌出的瘋狂,從一株小小柔弱的嫩芽變得無比繁茂,他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會再哭泣的,但他的淚水竟然從眼角無聲地落下。

遠處地樹林突然發狂般地跳起舞來,不過幾秒鐘一架渾身纏繞著銀色泛光的戰甲就來到了他們的麵前。衝擊力使得阿列特向後退了幾步,泥水濺在臉上,順著額頭流下,流進眼角。

在他們停下的這十幾秒鐘裡,帝國海軍的蜂群捕捉到了他們的行跡,呼叫了能夠最快到達的單位到來,後續的搜索小隊得知後也正在陸陸續續趕來。

那是太金戰甲,阿列特曾經就是穿著它在一號基地上戰鬥,他下意識地摸索著後腰攥緊了那柄長刀的刀柄,意識到如今的位置已經互換了,這莫過於是最大的笑話吧?這些戰甲曾經是海軍戰士們一起守衛帝國安寧的親密戰友,如今卻成為了野心家手裡鏟除異己的工具。

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從來就不應該有什麼心理包袱,他來到這裡不是為了搞破壞或者自私地想要還自己一個和平的生活,帝國的安寧從來都和每個人息息相關。

他是來保護這個國家的,這是他的信念,並沒有任何衝突。它需要殺出重圍,即使擋在自己麵前的是這架可怕的戰爭機器。他已經找到了很多關於共進會的關鍵線索,這些人的背後不遠處就是這個組織的核心所在,隻要那些人死了,這一切都會停下來。他現在如果舉手投降,說自己其實是五皇子阿列特,這些被蒙在鼓裡的基層海軍大概率不會乾掉自己,自己會被帶回去然後關進皇宮的監牢等待發落。

可身後的三人怎麼辦?那樣的話他的堅持與目的不就是一個笑話了麼?那靠坐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以及站著眼神疲憊而銳利決絕的兩人,她們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一群忠心耿耿保護皇姐和自己的姑娘自己能夠漠視放棄,不敢想象自己未來在麵對任何需要出賣自己重要的人的事情時自己會怎麼做,阿列特害怕地發抖。

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那是一扇門,一扇地獄之門,與魔鬼交易的次數隻有零和無數次。

他的手指緩緩分開又合攏,手指輕輕前移。

他催生著心中那條黑色的河流,在雲霧之中有著那方如同水庫的空間,他拚命地敲打著庫門,想要打開泄洪的閘口,他深深地吸氣,喉嚨發出低沉的咆哮。

心中之人換了模樣,彷佛有個沉睡的他睜開了緊閉的雙眼。他忽然明悟了一些什麼,那不是另一個他從死亡之海中走出奪舍了現在的他,藝術家給他的解釋並不完全準確,那更像是他從記憶裡想起了什麼,從他細胞的每一個細胞核基質到流淌在血液裡奔流不息的鮮紅之血,或許它天生本不應該是紅色,而應該是那條深不見底的黑色河流,從時間的某個節點帶回了曾經或者也是未來的那個它的記憶。

這個黑衣人就是他自己,他無比確信,他沒有見過黑衣男子的麵容,但這個坐在帝國皇座上的男子彷佛本應如此莊嚴、古老、深邃,凝視著古老黑日下的河流大地,邁出了人類從未多看過一眼的步伐,穿越那條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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