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局!
我跟著周良出去,到了右側長廊儘頭的貴賓休息室。
門口圍著十幾個人,全都屏住呼吸,不敢出聲。
我大步進門,高屏風手裡握著四根良村長的銀針,對準了周群峰的眉心。
我來不及出聲,飛奔過去,一把扣住高屏風的手腕。
“乾什麼?放手,放手!”
高屏風掙紮,我五指發力,哢嚓一聲,他的腕骨立刻斷折。
周群峰坐在椅子上,雙手反綁中背後,渾身顫抖,正是“中邪”的模樣。
“哎呦……”高屏風痛苦地大叫。
“滾開!”我來不及解釋,一把將他甩開。
“你小子……周良,把他拖出去,我給老爺下針驅邪……”
周良愣了愣,轉頭看著我。
我揮了揮手,周良會意,直接把高屏風拖出去。
我指揮周良,帶人脫掉周群峰的衣服,隻剩下一條短褲。
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塊玉牌,長兩寸,寬一寸,厚半寸,周遭滿雕著陰陽魚。
這塊玉牌用綠絲絨繩串著,掛在脖子上,玉牌正好垂掛到心口的位置。
“就是這東西,把它砸了!”
我知道周家父子身上的掛件都是價值連城之物,外麵那些保鏢不敢動手,隻能由周良親自去做。
周良毫不猶豫,從周群峰脖子上摘下玉牌,扔在地上,又從腰間拔出小刀,用刀柄重重一砸,玉牌就碎成了七八瓣。
看病如下棋,看透路數,找到病根,就能手到病除。
一瞬間,周群峰打了個大大的激靈,猛地抬起頭,雙眼一睜,精光四射。
“怎麼回事?你們乾什麼?”
當他低頭,看到自己接近赤裸著被綁在這裡,立刻勃然大怒“混蛋,你們……你們乾什麼?把我放開,把我放開……”
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敢靠近。
我撿起高屏風扔下的銀針,放在旁邊的桌上。
“周先生,幸好我來得及時,高屏風想給你放血,放血也能治病,治的是你身體的病,但你的病在這裡——”
我伸出食指,戳在他的心口上。
周群峰眉頭一皺,破口大罵“混蛋,混蛋,你這小子大膽,彆看萬通海罩著你,惹火了我,把你剁碎了喂狗!”
我笑了笑,拖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麵。
“玉牌是小三給你的?滿雕陰陽魚,西北和田玉……綠絲絨繩,同心結……這個小三好大的膽子,給你戴綠帽子,還想弄死你,霸占你家產……”
周群峰更加憤怒“胡說八道,混蛋小子,你在胡說什麼?”
他是有家室的人,又當著兒子的麵,當然不肯承認自己在外麵養著小三。
“好,我胡說,那我就不管了,等你快死的時候,再來求我!”
我站起來,不再理會周良哀求的眼神,大踏步離開。
陰陽魚玉牌暗藏殺機,布局者險惡無比,不過,在我指揮下,周良砸碎玉牌,周群峰沒有性命之憂,事情就好辦了。
這種人死鴨子嘴硬,大禍臨頭,肯定會想起我來。
周良和周群峰出現瘋癲狀況,不是身體的物理疾病,而是玉牌和詛咒。
我回到孫沉香那邊,坐下來喝茶。
“剛剛手機響了。”孫沉香把電話遞給我。
我看看未接號碼,是萬小龍打來的。
過了沒幾分鐘,他再次來電話“天哥,謝謝你給我治病,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我笑了,無事不登三寶殿,半夜來電話,不可能沒事。
“天哥,我想……剛剛有朋友打電話給我,說他們剛開了一家夜店,想請天哥賞臉過去捧場,能不能……”
萬小龍腦子很活,他本來應該問的是,自己能不能出去喝花酒,但話到嘴邊,就變成了請我出去喝酒。
關翠濃那邊,我還有事情懸而未決,也想通過萬小龍了解情況。
所以,我痛快答應“行啊,我順便看看,你的身體是不是真的好了?”
萬小龍興奮地叫起來“好好好,天哥,我馬上過來接你,五分鐘,五分鐘就到!”
五分鐘後,兩道雪亮的光柱照亮了門前的台階。
我走出去,萬小龍從一輛嶄新的火紅色法拉利跑車裡跳出來,穿著一身雪白的西裝,脖子上係了一條火紅色絲巾,瀟灑不羈,玉樹臨風。
“天哥,我朋友說,謝謝天哥賞臉,今晚開幾瓶典藏版路易十三……還有十幾個漂亮妹妹,都在等天哥光臨,請上車,請上車……”
他親自打開車門,請我上車。
我剛坐進車子,周良就從另一邊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叫著“天哥,天哥留步,我爸……我爸說,請天哥留步,喝茶,聊聊,聊聊……”
周群峰是老江湖,隻要動動腦子,就明白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