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鬆了口氣,立刻承諾“他們贏多少錢,我照樣付給他們,但是他們得把錢吐出來,先給馬軍,讓他活著離開。”
現在的汴梁城互相給麵子,江湖上才能風平浪靜。
如果都像關翠濃一樣,不看金先生的麵子,隻顧眼前,就會大禍臨頭。
他們到現在為止,大概也沒有探究過馬軍的底線,不知道他是西南馬大帥的人。
千不該萬不該,馬軍不能向關小玉下手,這就動了關翠濃的蛋糕,必然遭到凶猛的報複。
我回到房間,三個女人得到了新的指令,不再出手。
馬軍連贏了幾盤,臉色漸漸恢複正常,最終他拿回了自己的錢,也挽回了麵子。
現在,他再也不敢招搖,一句話都不說。
到了下午四點,我帶他離開。
等到出了棋牌室的門,他鬆了口氣“葉天,如果沒有你,今天就很尷尬了。”
他很聰明,不再囂張跋扈,就明白我為他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說,隻是謙虛的告訴他。
運氣有好壞,打牌有輸贏,在汴梁城沒有多少高手,不值得他出手,到了京城那種大舞台,才是真正的龍爭虎鬥之地。
過去,我其實可以像馬軍一樣,不把其他的江湖人放在眼裡,但自從遇到金先生,就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如果不知道收斂,絕頂高手出現,誰都扛不住。
到了第二天,我親自送馬軍離開。
他大概意識到,我是刻意給他麵子,上飛機前,用力握著我的手“葉天,以後來到京城,我給你接風,介紹我的那些朋友給你認識。到了蜀中,提我的名字,全程接待,包你滿意。”
我們心照不宣,他沒有提馬大帥的名字,我也沒有提到金先生。
或許在背後的高手看來,我和馬軍這樣的人隻是先鋒官,甚至是無名小卒。
天下之大,任何一個地方都被那些大人物控製,他們才是瓜分江湖的人,普通的年輕人要想出頭,比登天還難。
送走馬軍,我接到電話。
電話那邊是金先生的人,直接告訴我“你的朋友已經死了,還要不要來看最後一眼?”
買猜不是我的朋友,隻不過是我請來的召喚師,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此刻命喪汴梁城,大概就是自己的命運抉擇。
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惹了金先生,那就沒辦法了。
我按照對方的指示,到了殯儀館。
在一個小小的紀念廳裡麵,買猜躺在水晶棺裡,麵色平靜,已經做了整容。
他穿著一身嶄新的西裝,遮住了所有的傷痕。
接待我的是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像買猜這樣的人,行走江湖,死在哪裡算哪裡。
我不可憐買猜,他罪有應得。
像他一樣的泰國招魂師,到了中原,也要夾著尾巴做人。不然,死路一條。
我給他上了一炷香,默默祈禱“下一輩子,好自為之,不要惹不該惹的,明白嗎?”
死者為大,買猜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
工作人員給我一個文件袋,裡麵是買猜的全部遺物。
除了一本日記,其它都是些鑰匙之類,連電話都沒有。
金先生的人做事很乾淨,不會留下把柄。
我把這些東西扔在一邊,吩咐殯儀館的人,全部燒掉,不留分毫。
我站在殯儀館的院子裡,有些感慨。
買猜太狂妄,以至於,不把汴梁城、京城的達官貴族放在眼裡,一旦越界,動了大人物的底線,肯定要死。
我知道,汴梁城發生的一切,都會影響到京城。
同樣,京城的大人物不會讓其它地方的人叫囂起來。
金先生權威驚天,任何人想動他,都會死。
我離開殯儀館,接到了金先生的人的電話“泰國那邊,已經安頓一切,買猜從此以後,沒來過汴梁城,也沒碰過柴老伯。”
這就是結局,金先生對柴老伯有些忌憚,並不想讓他陷入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