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局!
到了這種蠻荒之地,米蘭依舊銳氣十足。
那些江湖人物甘心聽她指揮,向山坳深處進發。
“葉天,八賢王擔心你一個人難以應付,得手之後,會把全部資料交給九公主,那就失去意義了。”
米蘭穿著一身迷彩登山裝,腳下踏著牛皮戰靴,腰帶上掛著匕首和短槍,在京城時的嬌弱模樣一掃而空。
我能感覺到,八賢王對於十二天官誌在必得。
如果他懷疑,京城裡發生的連續變化是十二天官弄出來的,就一定會掃平嶺南,重整江湖。
按照地圖,從山口至十二天官的寨子,大約二百二十公裡。
如果步行速度達到每小時五公裡,每天行軍八小時,需要五天才能抵達山寨。
“葉天,我刻意沒有調用大型交通工具,就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我很少回應米蘭的話,當下一切都是猜測,沒有實際意義。
表麵上,她的到來能夠減輕我的負擔,不至於讓我單獨麵對十二天官的威脅。
同時,她可以隨時聯係八賢王,調動其他江湖勢力,挽救敗局。
當下的情況我還沒有報告馬貴妃,一切都由米蘭說了算。
“葉天,你比在京城裡的時候更沉默,這不是好現象,既然我們一起上路,那就得緊密溝通。現在這裡我說了算,你向馬貴妃報告的時候,要經過我的允許。”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
既然米蘭想帶頭創造功勳,那就把機會讓給她。
初出茅廬的江湖人,總是對權利看得很重,等到有了江湖經驗就明白,無知者無畏,權利越大,責任越大,這是一把雙刃劍。
行軍一整天之後,隊伍在山梁上紮營休息。
我拿著望遠鏡向山坳深處望去,一眼看不到儘頭,兩側怪石嶙峋,樹木參差,不時的有烏鴉和小鬆鼠出沒。
看到有這種小動物我就放了心,證明此地的空氣和水源都沒有任何毒性,能夠平安生存。
在嶺南,最可怕的就是瘴氣,太陽升起來,各種有毒生物的唾液將會混合在瘴氣裡麵一起向外散發,人類呼吸這種有毒空氣,就會突然倒下去。
我坐在帳篷門口休息,米蘭開始打電話向八賢王彙報。
他們的關係非常親密,即使米蘭使用了公事公辦的態度,但嘴角始終帶著笑意,根本不是上下級和同伴的關係。
我很難揣摩她是八賢王的什麼人?以她現在的才能,一切事情都有條不紊,省了我很多事。
“王爺,我當然明白,這支隊伍是葉天說了算,可是我得證明,我的野外生活經驗不輸給任何人……”
吃過晚飯,我鑽進睡袋準備好好休息,後麵的路還很長,一旦進入深山,危險增多,難以兼顧。
所以這時候,每個人都睡好覺,儲存能量,才是最重要的。
“葉天,你還沒有告訴我,馬貴婦究竟吩咐你乾什麼?總不能跟我一樣,也是為了逮捕十二天官。”
我如實回答“雙方殊途同歸。”
米蘭哈哈大笑“那不可能,他們沒有這種遠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們又不是八賢王,經常鼠目寸光,做的很多事情讓人忍不住發笑。”
現在米蘭公開嘲諷馬貴妃,與我無關。
從某些層麵,她的做事方法跟九公主有些相似,一家獨大,從不把彆人放在眼裡。
這些雇傭兵非常聽話,無論米蘭怎麼指揮,他們都會照做。
其中三個人擔任夜間警戒,直接爬到樹上,設置了三角形防線。
我隱隱約約覺的,這樣做有些冒險,畢竟這裡是嶺南,樹上反而危險更大。
這支隊伍聘用了三個本地的向導,他們聚在一起,向遠處指指點點,用當地的土語交談,誰都聽不清楚。
我觀察他們的表情,經常流露出恐懼的神情,就好像大山深處藏著莫名的危險。
十二天官在中原,有那麼大的名氣,到了這地方,反而變得十分低調。
很多當地的江湖人,並不覺得十二天官有什麼了不起,相反他們推崇那些煉蠱師,隻有煉蠱師才是嶺南的驕傲,也是這片叢林的主宰。
米蘭並不想放我去休息,一直守在我的帳篷門口“葉天,馬貴妃獨斷專行,這一次那幅畫引發的危機還沒有完全結束,她就把權力下放給九公主,讓九公主來背鍋。八賢王看的清清楚楚,下一步馬貴妃的命運就像大總管一樣,都會被時代的戰車拋棄……”
我真希望馬貴妃能夠聽到這樣的話,米蘭的言論也能代表八賢王的意思。
終於,夜幕降臨,所有人鑽進了帳篷,用太陽能燈進行照明。
我打開筆記本電腦,查看十二天官的消息。
他們以前做了那麼多事,博古通今,了如指掌,仿佛電子計算機一樣,能夠帶給掌權者很多嶄新的啟迪。
沒有人能想象他們會離開京城,或許按照普通的做法,他們應該成為京城的國師,為國家分憂解難。
在有些江湖人的傳說中,他們是得罪了八賢王那一派勢力,隻能憤而離開,再也不能同桌共事。
這些人逃亡到嶺南,是為了躲避中原的追殺。
以八賢王為首的白道人物不肯放過他們,幾乎每一年都會展開一次清剿行動,弄得密林深處民不聊生,但卻毫無結果。
這些資料全都指責八賢王的不是,真正的知情人卻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