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問下,得到的結果跟此前還是一樣。
那將軍非常痛苦,隻是一時沒看好孩子,孩子怎就被抓到了萬毒穀,還死在了那裡?
將軍無法接受,最後卻不得不接受,下令將南竹林五馬分屍。
準備好後,五個兵士各騎一匹快馬,揮動馬鞭,催馬前行。
南竹林的身體頓時分成了六塊,鮮血灑了一地。
以南竹林犯下的罪孽,被五馬分屍都算死得舒服。
合上棺蓋,陽九拿出剛才的那張拘鬼符。
縫屍一百二十二具,獎勵宿主解毒丹。
解毒丹可解百毒。
這是好東西,可惜一瓶隻有九顆。
要是能像南竹林那樣擁有百毒不侵之體,才最美妙。
南竹林這種惡人,就該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將拘鬼符在蠟燭上點燃,南竹林的慘叫聲,聽來非常美妙。
剛過零點,精神狀態也不錯,還可再縫一具屍體。
推開玄字三十六號房,屋中鬼氣森森。
棺中是一具被剖開心口的男屍,麵部扭曲,死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
哪怕蓋著棺蓋,棺中也有冷氣在往外滲。
陽九屏住呼吸,猛地用力推開棺蓋。
一道黑芒嗖地射向陽九。
陽九沒有閃躲,右手翻出,掌中赫然捏著一張拘鬼符。
那黑芒刹車不及,直直撞上拘鬼符。
拘鬼符金芒乍現,上麵很快出現了一個男人的畫像。
彌漫在棺中和屋裡的陰冷黑氣,也在此刻快速消散。
拘鬼符真是百試不爽。
陽九扯開屍體的傷口,看到胸腔裡是空的。
剖開心口,扯走心肝肺,難怪此人的臉會扭曲成那樣。
紮紙布上這家夥的心肝肺,陽九才點香縫屍。
胸口的傷口看著很長,縫起來卻很容易。
頃刻間,傷口便被縫好,《生死簿》也跟著出現。
此人叫王二牛,在終南山下種地。
打小憨厚老實的他,沒少被同齡人欺負,哪怕長大成人,小時候欺負他的那些人,仍然沒有放過他。
但凡身上有點銀子,總會被那些家夥搶走。
王二牛倒是也認命了,此生就是被人欺負的命。
他中意的姑娘,本來說要嫁給他,結果被父母逼著嫁給了欺負他最狠的那家夥。
王二牛什麼都沒說,終日在田間乾活,本本分分。
那姑娘後來特意找到王二牛,告訴王二牛幸好當時她沒嫁給他,不然的話,哪有她現在的好日子過?
原因很簡單,王二牛就是個廢物。
十裡八鄉的人都知道王二牛是個廢物。
那些有心想將自家閨女許配給王二牛的人家,現在也得好好斟酌斟酌,將閨女嫁給這樣的人,當真能過上好日子?
隻怕被人欺負的時候
,王二牛都會躲到茅坑裡。
王二牛倒是無所謂,有地種,能吃飽,這就行了。
這天晚上,吃過晚飯,王二牛像往常一樣,坐在院子裡乘涼。
已嫁為人婦的那姑娘突然出現在院子外,笑著朝他揮手。
王二牛站起身,詢問是否有事。
那姑娘說也沒重要的事,就是她家那口子播不了種,想請王二牛幫著耕種一下地。
“現在天快黑了,明天我就去地裡幫忙。”王二牛根本就沒明白這姑娘話中的意思。
那姑娘嬌笑道:“就是天黑了才好播種,大白天被人撞見了多不好。”說著湊過來在王二牛的嘴唇上輕輕一點。
王二牛整個人都懵了,被那姑娘拉著就往前走。
到那姑娘的婆家時,王二牛突然想到,真要做那種事,在他家不是更方便?
“我家那口子不在。”那姑娘讓王二牛放寬心。
進入屋子,屋裡還真的沒彆人。
“愣著乾啥?快脫啊。”那姑娘輕輕解自己的衣扣。
王二牛熱血沸騰,三兩下,就將自己扒光。
誰知那姑娘竟是猛地抱起他的衣服,就從屋子裡跑了出去。
很快有一大群人嚷嚷著衝進來,一把扯開床上的被子,露出蜷縮著身子的王二牛。
“二牛,你你你……你將人姑娘糟蹋了也就算了,為何還要殺人呢?”帶頭的老頭正是村長,也是村子裡輩分最高的人。
王二牛此刻才知道中計。
王二牛被關進了村子裡的祠堂。
像這種事,都不需要上報官府,村民自己就能處置。
到了半夜,王二牛睡得正香,猛地被一陣聲音吵醒,卻發現身體動不了。
那姑娘的男人將王二牛綁在柱子上,用刀割開王二牛的心口,探手進去,輕輕把玩著王二牛的心臟。筆趣庫
王二牛痛得一直在嚎,卻是沒有人來救他。
當他疼的暈過去後,再也沒有醒來。
生前沒多大的脾氣,死後倒是脾氣見長。
陽九一把蓋上棺蓋,撕開了拘鬼符。
縫屍一百二十三具,獎勵宿主膽小如鼠。
膽小如鼠倒是跟王二牛非常般配。
屍體被縫好後,王二牛的戾氣減輕了不少。
但他的身上,仍然籠著黑氣,一張臉無比猙獰。
陽九道:“若你再對我出手,我讓你魂飛魄散。”
“我大仇未報,不想離開,為何要逼我?”王二牛雙手抱頭,身軀劇顫,顯得很痛苦。
陽九笑道:“若你不好色,豈會遭難?”
“這麼說還成了我的錯?”王二牛身上的黑氣愈發濃烈。
罪魁禍首肯定是那對狗男女,但王二牛想睡人家老婆,看似老實本分,實則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話說回來,這世上的男人被女人勾搭時,又有幾人能把持得住?
“彆動怒,我這就帶你去報仇。”陽九道。
王二牛麵露愕然,問道:“你願意幫我殺了那對狗男女?”
“以他們的膽子,隻要看到你,估摸就會被嚇死。”陽九說著已是朝屋外走去。
王二牛急忙跟上。
明月當空,大地如銀。
陽九站在門口紮了個小紙人,正是殺死王二牛的那個男人。
本以為此人會在終南山下,沒想到小紙人竟帶著他們來到了城中的一戶人家。
這座宅子雖不大,卻靠近南市,想來會很貴。
那對夫妻買下這座宅子後,就搬到了長安城生活。
陽九敲門後,是男人出來開的門。
不過那女人也是穿好衣服,出現在主屋的門口,很好奇這大半夜的會是誰來找。
“你們可有孩子?”陽九問道。
那男人雖感不解,但還是搖了搖頭。
陽九舒了口氣,笑道:“既然如此,有個人想要跟你們夫妻倆聊聊。”說著伸指在男人的眉心一點。
那男人剛想罵人,卻是一眼看到了站在陽九身側的王二牛。
“王、王二牛?”那男人顫聲叫道,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王二牛想要進院子,卻被門口的門神擋住。
陽九將門神撕掉,笑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那男人叫苦不迭,偏偏他這輩子,真是做了太多的虧心事。
“相公,你怎麼了?”那女人趕緊衝過來,想要扶起自家男人。
王二牛這個名字,這幾年一直是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禁忌,他們也很有默契地都不提起。
陽九趁機也點了女人的額頭。
“我回來了。”王二牛一步步慢慢走進院子。
那女人陡然看到王二牛,向後癱坐在地上,連聲道:“二牛,不是我,不怪我……”
“我就是來看看你們,看看你們過得好不好,想不到你們都在長安城買房子,看來掙了不少銀子啊。”王二牛嘿嘿直笑。
那女人道:“是村長給的銀子,那小姑娘也是村長殺的,我們也是收了錢……”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能讓我活過來嗎?今晚你們兩個隻能活一個。”王二牛口齒伶俐,一點都不像曾經的那個憨貨。
既然一開始沒能將二人嚇死,再想嚇死他們,絕無可能。
故而王二牛很聰明,說出這樣的話,或可讓那二人自相殘殺。
隻要一個被殺,另一個自有官府解決,也算是大仇得報了。
一聽王二牛的話,那女人稍作猶豫,就從袖子裡亮出一把剪刀,撲過來狠狠插進了男人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