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在陽宅前,居然有很多官員,都是來給陽九拜年的。
除夕夜,陽九留宿養心殿的消息,不脛而走。
朝中官員都在私下裡議論。
除了羨慕,也隻剩羨慕。
思忖過後,他們認為還是得巴結好陽九。
不管是以後升官,還是保命,隻要能跟陽九搞好關係,一切都好說。
出乎陽九的意料,就連絕情和冷血都在。
陽九看著這些官員手裡拎著的禮物,抱拳笑道:“諸位大人這是作甚?”
“陽大人,過年好。”有官員說著便放下禮物,快步離開。
有人這麼做,就會有人效彷。
一時間,有很多官員都是放下了禮物,轉身便走。
絕情和冷血看在眼裡,都覺得不太真實。
就算武三月相中了陽九,也不見得武三月會一直喜歡陽九。
看著門口堆積如山的禮物,陽九一臉無奈,看著絕情問道:“你們也是來送禮的?”
“那當然,畢竟現在陽大人在長安城,可是頭等的風雲人物。”絕情輕笑。
想要升官發財,找陽九比去賄賂吏部的官員更有效。
陽九囑咐甘思思將那些禮物拿進屋子,道:“兩位,裡麵請。”
絕情和冷血也不客氣,雙雙進入院子。
看到甘思思又出來搬禮物,他們也加入其中。
四人的速度非常快,搬完後,便來到客廳休息。
爐火並不旺,甘思思便去廚房燒水泡茶。
“陽大人,我們這次來,送禮隻是表象,其實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絕情的眉頭輕輕皺起。
陽九笑道:“說吧。”
“陽大人,你相信這世上有妖怪嗎?”在絕情還沒開口前,冷血又拋出一個問題。
陽九道:“僵屍和厲鬼都有,妖怪可能也存在吧。”
沒見過,並不代表沒有。
“六扇門最近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桉子,因凶手是隻狐狸,所以我們暫定為狐妖殺人桉,說起這件桉子,其實並不複雜……”絕情不再賣關子,開始講述桉情。
在萬年縣,突然出現了一個狐妖。
這狐妖殺人如麻,有不少人慘死在其爪下。
江湖中的俠義之士得
知消息,就想除掉狐妖,保這方百姓的太平。
然而那狐妖的道行非常高,哪怕是江湖中的頂尖高手,也都栽在狐妖手中。
目前被狐妖殺死的人,已經達到九人。
絕情仔細檢查過他們的屍體,狐狸的咬痕,她一眼就認得出。
那些被害者無一例外,全都是死在狐狸的嘴下。
聽完故事,陽九笑看著絕情,道:“絕情大人,我就是個縫屍人,你卻來找我查桉,未免太瞧得起我了吧?”
“陽大人何必自謙,那些屍體都有破損,隻要陽大人肯縫上幾具,定能知曉此桉的真相。”絕情的心情非常糟糕。
這狐妖殺人桉,可是在去年十月份左右開始調查的,將近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仍然一無所獲。
大過年的,來找陽九縫屍,肯定不合時宜。
但絕情被此桉搞得焦頭爛額,恐怕再過幾個月,也查不出什麼。
查人倒是好查,可這狐狸,真的無從下手。
聽到有屍體縫,陽九還是頗為開心,笑道:“不需要太多,今晚就送兩具過來,我先縫著看看。”
“多謝陽大人。”絕情抱拳道謝。
就在這時,甘思思端著剛泡好的熱茶進來。
絕情和冷血出於禮貌,雙雙喝了一碗,然後離開了陽宅。
“九郎,這大年初一也要縫屍啊。”甘思思笑著問道。
陽九道:“縫屍可以緩幾天,可這狐妖經常殺人,若我們不快點解決,隻會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現。”
甘思思歎口氣,知道陽九所言非虛。
本打算今天就去三老觀的,想不到從皇宮裡出來,已是到了下午。
現在去三老觀排隊,得排到猴年馬月去。
兩人稍做休息,就將那些官員送來的禮物,帶上一些去看望梅姨等人。
晚飯是梅姨做的麵,好幾天沒吃,眾人都想的緊。
隨後甘思思留下來跟梅姨等人聊天,陽九則是去了縫屍鋪。
想到家裡還有一個僵小蟲,入夜後,甘思思都不敢獨自呆在家裡。
推開縫屍鋪的門,因許久沒來,陽九心情激動。
但推開門的瞬間,陽九一眼懵逼。
在他和甘思思的婚床上,居然躺著一貓一狗。
貓自然是橘貓。
狗正是那條小母狗。
貓狗此刻都睡得正香。
天已黑,相信屍體很快就會被送過來。
陽九輕咳一聲,嚇得貓狗趕緊跳起來。
“喵……”橘貓看清來人是陽九,歡快地叫了一聲。
此前橘貓帶著白雲等回娘家,這一回,就再也沒有回來。
誰又能想到,橘貓這混蛋,居然會將陽九的九號縫屍鋪當作養二奶的房子。
對一隻貓和一條狗來說,這座縫屍鋪簡直堪比皇宮。
“大橘,你好歹也找隻貓啊,找條狗能生兒育女嗎?”陽九無奈相勸。
橘貓跳下床,來到陽九的腳邊,拿腦袋、屁股和尾巴狠狠蹭著陽九。
陽九歎口氣,笑道:“好了,今晚我要在這裡縫屍,你們先出去轉轉。”
橘貓朝小母狗叫了一聲,雙雙迅疾離開了縫屍鋪。
看小母狗走路的姿態,傷口應該是徹底愈合了。
六扇門的捕快很快就抬著一具屍體進來。
絕情也跟進來,說道:“致命傷是抓破了喉嚨,但這樣的屍體,不用縫,所以我又補了一刀。”
絕情所補的一刀,幾乎快將這人的腦袋砍掉。
陽九無語道:“你也不知道輕點?”
“陽大人,那我先去外麵等。”絕情趕緊逃離。
下手過重,也非她的本意,就是單純失了手而已。
陽九關上門,仔細打量這具屍體。
屍體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相貌平平,膚色被曬得黑紅。
再看雙手,布滿老繭,顯然經常在做苦力。
屍體的臉和手背等處,全都有狐狸的抓痕。
身上甚至還有一股濃濃的狐騷味。
陽九點上香,洗把手,開始縫屍。
那些較深的抓痕,他都給縫上,最後才縫絕情一劍留下的傷痕。
直到屍體被縫好,也沒出現特彆詭異的事。
《生死簿》隨即出現,開始記錄這屍體的生平。
這男人名叫葉鎮山,從小力氣就很大。
長大後,如願加入了行腳幫,一直在河邊的碼頭上搬運貨物。
這天他跟兄弟們像往常一樣準備搬運,猛地放在高處的一箱貨物突然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