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蟲洞裡的苔蘚_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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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蟲洞裡的苔蘚(1 / 2)

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剛才還凶巴巴的婦人,瞬間蔫了。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官府的人怎還會找上門來?

他們唯一犯過的事,就是當年殺了柳小豐。

儘管他們都不提此事,但此事就如一塊巨石,始終壓在他們的心頭,沉甸甸的。

“九爺,要不……”柳小豐心頭的恨意,在看到那兩個孩子時,竟然全都消散了。

曾經他就很想要一個孩子,可惜沒能如願。

現在若是將那奸夫給殺了,那院子裡的這兩個孩子,該怎麼辦?

無論如何孩子都是無辜的。

陽九看得出來,柳小豐心軟了,可見他對那婦人,還是有感情的。

尤其是柳小豐看向兩個孩子的眼神,簡直如同在看著自己的孩子。

正常點的人,看到自家媳婦跟彆的男人生的孩子,肯定會覺得非常惡心。

況且這個野男人還奪走了自己的生命,若有機會,不將他們全都殺死,都不足以解心頭之恨。

陽九想著輕笑道:“柳小豐,你自己決定就好。”

“那就算了吧,我若毀了他們,豈不是變成跟他們一樣的人了?”柳小豐低聲說道。

太自欺欺人了。

陽九感覺在柳小豐的頭頂,貌似出現了璀璨的光環。

“陽大人,殺人償命,這是國法。”絕情卻看不慣這種事。

哪怕眼前的一家四口再可憐,那個男人也是殺害柳小豐的凶手。

奪走人家的老婆,還要奪走人家的性命,此等惡行,豈能不受到懲處?

“大人,辦案是要證據的,你們說是我殺了柳小豐,證據呢?”那男人冷靜下來,決定好好自辯一番,說不定能夠自保。

絕情倒是被問得啞口無言,畢竟她手頭真的沒有證據。

看絕情吃癟,那婦人也跟著嬌小道:“對呀,柳小豐明明是病死的,你們卻說是我相公殺了他,你們倒是拿出證據來啊。”

陽九扭頭看著柳小豐,笑問道:“柳小豐,他們這副模樣,你還是想要放過他們嗎?”

說實話,柳小豐看得心頭的確有火。

“你、你在跟誰說話?”那婦人實在無法理解陽九的舉動。

陽九總是扭過頭,開口就是“柳小豐”,難道柳小豐人在這裡?

柳小豐肯定是死了,要在也是鬼魂在這裡。

陽九微笑道:“我不遠千裡帶他來此,就算他不想追究你們的責任,至少也得讓你們見個麵吧。”

“這世上就沒有鬼,你、你彆嚇我們。”那男人的聲音都在發顫,顯然是怕到了極點。

卻見陽九一彈指,那男人和婦人幾乎在同時看到了站在陽九身邊的柳小豐。

柳小豐的臉色異常蒼白,沒有半點血色,眸子充血,視線卻是看著縮在婦人身前的兩個孩子。

男人和女人呆呆看著柳小豐,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揉揉,可是柳小豐並沒有消失。

“柳小豐,你是人是鬼?”那男人顫聲問道。

柳小豐愕然,問道:“你能看到我?”

聽到柳小豐一開口,那婦人雙眼一翻白,直接暈死過去。

正因他們做了虧心事,這些年才會過得很不踏實。

哪怕在大門上貼了八卦鏡和靈符,心裡仍然覺得會有厲鬼闖進他們的家。

他們每天都是天還沒黑,就早早回到家,將門關上。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會呆在屋子,都不敢到院子裡走動。

也就是這兩年,孩子稍微大了點,屋子裡又悶又熱,他們才會來到院子裡納涼。

看到柳小豐的瞬間,那婦人就已崩潰。

那男人雙腿打顫,嘎聲問道:“柳小豐,你你你……想怎樣?”

“我就是來看看你們。”柳小豐也很緊張。

畢竟他是被眼前的這個男人殺死的,那滔天的恨意,早被磨得所剩無幾,但留在記憶中的恐懼,反而愈發強烈。

那男人顫巍巍站起身,握拳道:“來啊,老子不怕你。”

他的樣子看起來是怕得要命,但在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既然他能殺柳小豐一次,就能再殺第二次。

柳小豐看似魁梧,實則內心就是個膽小鬼。

看著那男人的凶相,他反而露出笑容,慢步走過去,伸手想要跟那男人握手言和。

男人窩囊到這種地步,已然不配為人。

不過柳小豐的舉動,卻是將那男人給嚇得不輕。

那男人就是在詐唬柳小豐,誰能想到,柳小豐居然真的敢靠近他。

“啊……”他猛地發出瘋狂的喊聲,一拳砸向走到身前的柳小豐。

但他的拳頭卻是從柳小豐的身體裡穿過,如同打在了空氣裡。

柳小豐低聲道:“我是鬼,你的拳頭傷不到我。”

“我我我……”那男人驚恐地看著柳小豐,舌頭打顫,無法言語,猛地身子向後倒下,使勁抽搐了幾下,就不懂了。

柳小豐萬分疑惑,問道:“陽大人,他、他怎麼了?”

絕情過去一探鼻息,道:“死了。”

柳小豐心頭萬分過意不去,所有的恨意,居然在看到那兩個孩子時都消散了。

隻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就因看到他,那婦人被嚇暈,這男人更是被直接嚇死。

絕情道:“這就叫惡有惡報。”

若非心裡有鬼,這男人豈會被嚇死?

離開這座院子,柳小豐心頭已無遺憾。

確切地說,因將那男人嚇死,反而讓他心頭平添了不少遺憾。

“陽大人,雖非我本意,但這樣感覺也不錯,我該上路了。”柳小豐的眼睛一直看著星空。

陽九笑道:“走好。”

在柳小豐消失後,《功德簿》緩緩出現:

宿主幫柳小豐了卻遺願,獲得二十點功德,目前剩餘功德點數為一千四百四十。

“陽大人真是經常在做功德無量的事。”回去的途中,絕情發自肺腑地讚道。

在碰到陽九前,絕情雖然也經常跟縫屍人打交道,但從未深入了解過縫屍人。

直到現在,她才覺得縫屍人真的很偉大。

看似是一群最卑微的人,在做著最卑微的事,實則他們所做的事極度不凡。

陽九笑問道:“莫非絕情也想加入我們縫屍人大軍?”

“我沒那個能耐。”絕情就會查案。

正因如此,她才能成為六扇門的捕頭,甚至位列四大名捕之中。

要知道此前的大魏律法中,雖未明確禁止女人當官,但這世間的權力,完完全全就是掌握在男人手中,女人想要當官,千難萬難。

絕情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了不起了。

說起來現在的女人就很幸福,武三月登基後,開始鼓勵女人從政。

在各地,已然出現了不少女知縣。

女人剛開始登上權力的舞台,做事都是非常認真,也不貪贓枉法,深得當地百姓的愛戴。

其實對付普通老百姓而言,他們根本不在意父母官是男是女,隻要不貪,不壓榨他們,就是好官,就得燒高香供著。

這裡已經接近苗疆,休息一晚後,次日二人繼續早早上路。

苗疆跟湘西接壤。

要去苗疆,先得經過狐州。

陽九順便去拜訪一下狐州知州尹二喜。

苗疆也歸狐州管轄,故而有些事,需要尹二喜參與,才能更加順利。

得知陽九到來,尹二喜滿心歡喜。

自從做了個好官後,尹二喜才發現,當個清官,遠比當個貪官要快活。

就算貪汙再多的錢財,死後帶進棺材裡,也隻會招來盜墓賊。

但做個清官,平日裡出門,都不需要帶護衛,跟百姓們有說有笑,世間快事,莫過於此。

尹二喜如今在狐州的名聲非常好。

朝廷自然也是看在眼裡,有心提拔尹二喜來長安,卻被尹二喜拒絕。

原因是尹二喜放不下狐州的百姓。

他在狐州打拚多年,如今對這片土地,對這方百姓,全都有著非常深厚的感情。

若他走了,新來的是個狗官,大肆魚肉狐州百姓,又當如何?

他現在在狐州過得挺開心的,當不當更大的官,不重要。

“陽大人,自上次分彆,對你可是十分想念啊。”尹二喜將平時舍不得喝的好茶都拿了出來,隻要看向陽九,眼眸裡總會帶著笑意。

那笑意讓陽九覺得很不舒服。

饒是絕情看了,也覺得怪怪的,總感覺陽九跟尹二喜之間,貌似有著不能說的故事。

其實陽九早就發現了,係統獎勵的一些東西,的確很好,但用過之後,都會出現相似的副作用。

那就是會讓使用者對他莫名產生好感。

這種副作用尤其在女人身上最為明顯。

他隻是給武三月吃了忠心耿耿丹,為的是不讓武三月老來找他的麻煩。

但沒想到,就因這藥,反而讓武三月對他產生好感,最後竟發展到了現在的關係。

楚留春也吃過忠心耿耿丹,剛開始的時候,恨不得整天都跟在陽九身邊,為陽九做事。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楚留春好像恢複了正常。

若這種好感是有時效的,也不知道再過一段時間,武三月會不會也恢複正常。

“陽大人,苗疆雖然也歸狐州管,但那邊地廣人稀,向來都很混亂,算是法外之地,一定要多帶些人馬。”尹二喜隨後說起正事。

既然陽九來到了他的地盤,那他肯定得對陽九的安全負責。

要是陽九在狐州出了事,彆說他無法向朝廷交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陽九笑道:“大軍就不必了,找一些武功還算不錯的精兵,讓他們扮成我和絕情大人的隨從便是。”

此次來苗疆,一來是要到張成發現無常的山洞尋找解藥。

再者就是要稍微鬨出點動靜,看能不能找到張成的族人。

如果那些中了無常劇毒的族人,最終沒能找到解藥,現在應該全都死了。

但凡事都沒絕對,說不定還是會有人能找到解藥,從未解救一部分族人。

也有可能這些族人本就與毒物為伍,有的人體內所擁有的抗體,能夠抵禦無常劇毒都是有可能的。

事關武三月的性命,任何微小渺茫的可能性,陽九都不會放過。

在府衙吃過午飯,尹二喜已經準備好了陽九需要的人手,然後離開狐州城,直奔苗疆。

這邊的官道並不寬闊平坦,而且剛下過雨,非常濕滑。

駿馬奔騰而過,飛濺而起的泥水,將路邊的花花草草弄得臟兮兮的。

從狐州出發,快馬加鞭的話,約莫一天的時間,就能進入苗疆。

但在經過湘西時,官道站著一人,牽著一匹駿馬,顯然是等候已久。

“銀蓮?”陽九勒馬。

銀蓮的穿著,總是有太多的肉露在外麵,足以讓所有男人浮想

翩翩。

她朝陽九笑了笑,翻身上馬,道:“九爺,我對苗疆那邊也很熟,絕對是個合格的向導。”

陽九向絕情介紹過,沒有謝絕銀蓮的好意。

其實有張成的靈魂在,根本不需要什麼向導。

不過銀蓮自幼長在湘西,對各種毒蟲也有所了解,更是擅長用蠱,又是趕屍客棧的掌門,說不定能幫上忙。

進入苗疆,人煙更是稀少。

銀蓮知道張成家族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在她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地方。

破爛的房屋,比人還高的雜草,處處顯示著這地方的荒涼。

張成若是看到這裡現在的景象,肯定會心生悲傷。

當年對家主的爭奪,的確削弱了整個家族的實力,但還不至於讓整個家族消失。

但張成從山洞裡帶出來的無常毒蟲,卻是做到了。

當然家族的滅亡,還是跟張成故意放出大量無常毒蟲有關。

若非新家主逼得緊,事情本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我聽說過這個家族,非常強大的家族,主脈姓歐陽,支脈姓張,但他們從不過問世間事,不過若有人身中劇毒,命在旦夕,他們還是會出手相助。”銀蓮看到這地方如今變成了這樣,心裡也是有著說不出的悲傷。

曾經她之所以會來這裡,正是因為她自己身中劇毒,沒幾天日子可活。

但歐陽家的高手出手救了她。

當時她在這裡養傷超過一個月,跟許多人都很熟悉。

痊愈後,她又來過幾次,自然是為了表示感謝。

直到她發現,其實歐陽家不太歡迎外人經常造訪,她便再也沒有來過了。

故地重遊,卻已是滄海桑田。

來到一座破屋中,將光線弄得稍微暗點,陽九方才拿出小紙人,問道:“張成,可還記得去那座山洞的路?”

“當然記得,那種蟲子在白天活動,晚上會進入休眠……”張成當時正是在入夜後去抓的毒蟲。

那座山洞裡,密密麻麻全是無常,要是白天進去,就是大羅金仙,也得被啃噬成一副白骨。

陽九吩咐下去,眾人先吃點乾糧,好好休息,入夜後,進洞尋找解藥。

此刻還不到正午,陽九命那些隨從到處散開找找,看能否發現歐陽家的人的活動痕跡。

眾人回來後,都是一無所獲。

此前歐陽家的人開墾的良田,如今都是雜草叢生。

山林中的藥草,有的長得堪比大樹。

就連毒蛇,感覺都比彆的地方的要大。

這些被尹二喜挑選出來的精兵,都很開心能拿到不少銀子,但來到這種地方,他們都很擔憂,到底有沒有命回到狐州城去花那些銀子。

吃過晚飯,眾人便前往那座滿是無常的山洞。

夜幕降臨後,張成從紙人裡出來,就在前麵帶路。

隻有陽九能看到張成,其餘人都是跟著陽九。

銀蓮覺得她這個向導,在此刻完全失去了作用。

那座山洞距歐陽家人生活的地方有點遠,不過眾人腳程很快,很快就來到了那裡。

“怎麼會這樣?”看到山洞口被封了起來,張成很是懵逼。

當時族人被無常毒蟲困擾,紛紛逃離,誰還有心思來這裡封住這座山洞?

山洞口本就不大,僅能供一人進出,現在被石頭堵上後,又用泥土封住縫隙,可謂是嚴絲合縫,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陽九笑道:“看來你的族人,並沒有死絕。”

“有可能,他們都是用毒的高手,不見得全都會被無常咬到。”張成點頭。

僥幸活下來的人,自然會想要摧毀無常這種毒物。

在歐陽家的人看來,若是沒法弄出解藥的毒物,就該從這世上抹掉,留著隻會害人不淺。

“隻是將洞口這樣封住,沒辦法殺死那些無常,畢竟這座山洞非常深,而無常也會打洞……”張成現在最擔心的是封洞口的族人會用火。

如果在洞裡放上一把大火,那在燒死大多數無常的同時,也會燒掉洞裡可能存在的解毒之物。

陽九命人將這洞口挖開,裡麵果然有被大火焚燒過的痕跡。

洞壁都是焦黑一片,整座洞裡麵充斥著一股難聞的怪味。

張成頗為絕望,說道:“陽大人,可能什麼都沒剩下。”

陽九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但不管怎樣,還是得進去看看。

張成也說了,這座山洞非常深。

燒毀和封住山洞的人,很有可能不會深入。

當時張成也沒有走到山洞的儘頭,畢竟麵對無常毒蟲,沒人會不害怕。

“我進去看看,你們就守在外麵,多加小心。”陽九不想帶任何人進去。

無常毒蟲不可能被一把火給全滅,或許在山洞深處,還有大量無常聚集。

“陽大人,我去吧。”張成說道。

現在他是靈魂,無常傷不到他。

但他能夠看清洞中的一切,包括有沒有可能的解毒之物存在。

等探到有解毒之物後,陽九再進去方才劃算。

陽九倒是不怕無常,有金剛不壞神功護體,任何毒物都傷不到他。

張成說完後,已是進入了山洞。

既然如此,那就再等會兒。

“九爺,那種毒蟲,真的非常奇特,隻在這一帶有,感覺毒性不是太強,卻無藥可救。”銀蓮曾經想去抓一些無常,用來煉蠱。

但想到無常劇毒無藥可醫,隻得放棄。

哪怕是最致命的蛇毒,隻要隨身帶有蛇藥,也能保命。

故而這世上最可怕的毒,並非見血封喉的毒,而是無藥可救的毒。

陽九笑道:“正因無藥可救,所以我們才來這裡尋找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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