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纏纏綿綿神功_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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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纏纏綿綿神功(1 / 2)

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男人擁有的功法秘笈,乃是殘缺的,隻有前半部。

即便隻有半部,若能練成,也可縱橫江湖無敵手。

這種雙修功法,誰要是能夠練成完整的,實力之強,怕是要堪比半神。

男人此前的雙修對象,儘管也很有天賦,但跟孫愛珍相比,終究是差點。

此次跟孫愛珍雙修,進度迅速。

那些先前遇到的困難,如今竟是輕而易舉就攻破,直接攀向更高的山峰。

男人很是興奮,感覺這次能行。

孫愛珍卻很清楚男人的打算。

神功將成的時候,男人顯然想要奪走她的功力。

這雙修功法最大的妙處是可以采陰補陽,或者采陽補陰,進而返老還童。

男人已到中年,自然得為將來打算。

他的確很寵愛孫愛珍,但比起自己的未來,孫愛珍一點都不重要。

孫愛珍也有自己的打算,男人能做的事,她也能做。

就看在關鍵時刻,誰能壓得過誰。

男人的功力遠比她的深厚,但在雙修的時候,兩人其實都處在同一起跑線上,故而勝負真的隻在一念間,難以預測。

此後半年,二人一直潛心練功,立誓要練成這半部神功。

但因兩人都各懷鬼胎,進展此後變得很慢,而且問題頻出,搞得兩人的心態都有些崩。

其實這種雙修功法,前期再順利,最難的還是在後期。

雙修的根基其實是雙方之間的感情。

唯有彼此為對方考慮,才能克服重重險阻,成功登頂。

孫愛珍和男人之間本就沒有男女之情,隻是為了練功,才會結合,再加上都想在最後奪取對方的功力,直接導致走火入魔,雙雙險些斃命。

孫愛珍從昏迷中醒來時,發現她被綁在院中的樹上。

那男人就坐在院子裡,臉色陰沉。

如果不是孫愛珍心裡有小九九,他們本可以成功。

現在雙雙走火入魔,真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男人很後悔,但更憤怒。

孫愛珍看得出來,男人對她動了殺意。

死就死吧,她也覺得沒啥。

就因她功力較弱,直接導致全身經脈寸斷,哪怕活著,也隻是苟延殘喘罷了,還不如赴死來得痛快。

男人站起身,二話不說,揮刀砍掉了孫愛珍的手臂。

奇怪的是孫愛珍竟不覺得疼,一直笑嘻嘻看著男人。

男人的下一刀,直接砍掉了孫愛珍的腦袋。

隻是揮了這三刀,男人就已經累得氣喘籲籲,癱倒在地。

等到男人恢複力氣,就將孫愛珍的屍體丟到了山下的官道上。

孫愛珍的屍體,絕對不能埋在山上,否則以後的日子裡,他肯定會夜夜做噩夢。

想不到他英雄一世,最後竟會毀在一個女娃兒的手裡,真是諷刺。

孫愛珍的屍體很快就被人發現,隨後被送到縣衙。

縣衙死了兩個縫屍人後,屍體又被送到府衙,府衙的縫屍人不敢嘗試,索性偽造又死了兩個縫屍人,屍體便被直接送到了長安。

這時候東廠已經建起了大量縫屍鋪,也有著極其優秀的縫屍人。

但就是優秀的縫屍人,也在縫孫愛珍的屍體時發生意外。

孫愛珍的怨氣非常恐怖,最好是將屍體暫時封存,等這怨氣慢慢消散再縫,或者是等出現更加優秀的縫屍人再縫。

合上棺蓋,陽九先去洗手,然後再將孫愛珍的靈魂放出來。

孫愛珍並非大奸大惡之徒。

她誅殺那些村民,隻因那些村民的確該死。

就因抓蛇抓不過孫愛珍,就要將孫愛珍一家都給殺了?

縫屍二百一十五具,獎勵宿主《纏纏綿綿神功》。

看到這個名字,陽九就覺得情況不妙。

仔細研究,果不其然,這玩意兒正是一種雙修功法。

孫愛珍和那男人修行的正是此神功,但他們隻有上半部。

不過係統獎勵的是完整的功法,下半部也在。

現在甘思思有身孕,武三月中毒體弱,找誰雙修去?

隻能是等以後再說。

陽九想著撕開拘鬼符,將孫愛珍的靈魂放了出來。

看到自己的屍體已被縫好,孫愛珍活動著雙臂,笑道:“完整的感覺的確不錯。”

“所以我始終想不明白你們這些家夥,明明完整更好,非得弄死我們縫屍人乾甚?”陽九吐槽。

孫愛珍嘻嘻笑道:“若非我是鬼,我倒是可以以身相許,來報答九爺的大恩。”

“這倒不用,將你雙修的經驗,稍微傳授一點給我就行。”陽九笑道。

孫愛珍臉上的笑容在瞬間消失。

雙修這種事,說出去都太丟人,陽九是如何知道的?

況且她也算是死在雙修上,這種傷心事,最好不提。

陽九也就是開個玩笑,但看孫愛珍的反應,就知道這種玩笑開不得。

“那你自便,我還有屍體要縫。”陽九說著就要離開。

孫愛珍道:“九爺,聽說你會幫我們做主?”

“你也有冤屈?”陽九笑看著孫愛珍。

孫愛珍歎道:“雖然我殺了很多人,當時覺得那些人都該死,後來我也後悔了,被我殺死的那些人當中,還是有很多無辜,但有一個人,我很想親手宰了他。”

孫愛珍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跟她雙修的那個男人。

陽九道:“我自然可以幫你,但你想去的地方,遠在千裡之外,而我目前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你得等。”

“我等,多久都等。”孫愛珍現在就是擔心,她的屍體被縫好,靈魂也愈合,怕是不得不去地府報道。

來到外麵,陽九拿出冥紙給孫愛珍紮了個小紙人。

隻要孫愛珍的靈魂大多時間都附在小紙人上,就能繼續在人間停留。

目送陽九進入地字七號房,孫愛珍搖身進入了小紙人,感覺呆在裡麵挺舒服的。

地字七號房裡的男屍,雙手被砍掉,身上再無傷痕,想來該是因失血過多而亡。

割腕都能自殺,雙手被砍掉,若不及時止血,必死無疑。

縫屍記錄上顯示,有五個縫屍人因此屍慘死,死因都不相同。

有的被勒死,有的窒息而亡,有的臟腑被敲碎,有的脖子被轉了一圈,最慘的那個縫屍人,直接被砸成了一個肉餅。

陽九再次來到寒玉棺前,看著棺中的屍體,這家夥這麼猛?

縫屍人被勒死,被捂死,這都很正常,但身子被砸成餅是怎麼做到的?

就算屍體將縫屍人撂倒在地,然後憑借自身的身子反反複複去砸,真能將縫屍人砸成肉餅?

頂多砸成肉泥吧。

點上香,掀開棺蓋,陽九沒有用鎮屍符,也沒有用拘鬼符,倒想看看,這家夥是如何對付縫屍人的。

陽九將屍體的左手對上去,引線開縫。

沒縫幾針,脖子處突然出現一股強力。

這股強力沒堅持多久,又有一股力量迎麵撲來。

再然後是強力撞向胸口,或者出現兩股力量,想要將他的腦袋轉個圈兒。

可以說在極短的時間裡,這屍體將此前對付縫屍人的手段,全都給用上了。

接下來應該輪到砸肉餅了吧?

陽九剛這麼想,感覺有一雙手猛地抓住他的雙腳,使勁一拉。

儘管這力量無法將他拉倒,但他還是順勢躺倒。

“要是鬼魂在作怪,我應該看得到才對。”陽九到此刻都沒發現這屍體的靈魂。

剛躺倒,倒是有一整片的力量從空中重重砸落。

力量落到陽九的身上,沒能將陽九砸成肉餅,地麵卻是開裂深陷,足見這股力量的強大。

那整片的力量再度出現,接二連三落到陽九身上。

可見這一招,已經算是這屍體用來看家的絕招了。

被砸成肉餅的那個縫屍人,足見實力不俗,能堅持到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

這屍體對付縫屍人,就是來了一整套的大保健。

地麵上的坑越來越深,那股力量仍然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陽九站起來,強力落到他的頭頂,也無法傷他分毫。

陽九用了拘鬼符和殺鬼符,結果都沒什麼用。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管,先縫屍要緊。

縫好屍體的左手後,又開始縫右手。

那股力量一直在砸頭頂,異常凶猛。

但當陽九將右手縫好後,這股力量也隨即消失。

《生死簿》出現後,便開始記錄這屍體的生平。

這屍體名叫溫玉飛,生在一個富貴人家,從小讀書寫字,溫文爾雅。

但凡認識溫玉飛的人,都很喜歡他。

溫玉飛的誌向也是考取功名,為民謀福。

眾人都相信,溫玉飛將來肯定能成功。

附近的大戶人家,家裡有適齡閨女的,全都想著要將閨女許配給溫玉飛。

但在考取功名前,溫玉飛不打算成家。

結果往後他多次赴長安趕考,都是以落榜告終。

偏偏也是在這時,其父做生意賠了很多錢,家裡的處境異常艱難。

溫玉飛想著或許先成個家,才能再立業。

但這時候,已經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了。

熬過一年,溫玉飛再次踏上去長安趕考的路。

想要改變家裡的困境,他必須要中榜,沒有任何退路。

隻是這一回,溫玉飛還沒走到長安,就在途中病倒了。

身上本就沒帶多少銀子,為了看病,所有銀子都花光了。

就在他走投無路之時,有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男人找到了他,說是想送溫玉飛一場富貴。

溫玉飛現在最缺的就是銀子,沒有銀子,如何去長安?

幾乎沒有多想,溫玉飛就一口答應。

那男人帶溫玉飛來到一座破廟,叮囑溫玉飛,隻需要在這裡住上三天,三天後,他就會給溫玉飛一百兩銀子。

為了讓溫玉飛安心,那人先給了溫玉飛五兩定金。

那人走後,溫玉飛心裡惶惶不安,總覺得這世上就沒有這麼好的事。

就算這破廟裡鬨鬼,住三天也掙不到一百兩銀子吧?

其實有這五兩銀子,省著點花,足夠了。

但想到隻是在這裡住三天,就能再拿到九十五兩銀子。

九十五兩銀子,在以前溫玉飛根本不放在眼裡,但現在簡直比中榜的誘惑還要大。

考了那麼多次,溫玉飛的心性已經被磨得差不多了,儘管嘴上不服輸,再次奔赴長安,骨子裡卻早

已經認了命。

若能拿到那九十五兩銀子,哪怕這次科考失敗,手頭也有銀子可做點小生意,能保未來無憂,絕非壞事。

那人給溫玉飛準備了足夠吃三天的食物。

溫玉飛就在破廟裡住下,正好也能多看看書。

兩天過去,什麼事都沒有。

想到再堅持一天,就能拿銀子走人,溫玉飛的心情簡直好到了極點。

天黑前,溫玉飛就燒水煮了點粥,就這硬梆梆的饅頭對付一下。

等熬到天亮拿了銀子,先去大吃一頓,再趕路。

溫玉飛已將自己的未來計劃得非常完美。

若能中榜當怎樣,若再次落榜又當怎樣,不管是哪種情況,他感覺自己都有光明的未來。

點燃蠟燭,溫玉飛繼續夜讀。

當然更好的未來還是得中榜。

這年頭,當官比當什麼都好。

差不多過了零點,溫玉飛實在困得不行,便吹滅蠟燭,在稻草上睡下。

也沒睡多久,就聽到身邊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睜眼一看,好家夥,在破廟裡,居然密密麻麻擠滿了人。

“你們……都是什麼人啊?”溫玉飛趕緊翻身坐起,看到那些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他的身上,頗為緊張。

一個體型異常魁梧的人,一把將溫玉飛拎起來,粗聲道:“就是你小子想要殺我大哥?”

“我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溫玉飛心裡非常害怕。

那漢子嗬嗬笑道:“我們已經觀察你好幾天了,小子膽子不小啊,還真的一直呆在這裡。”

溫玉飛稍稍冷靜下來,這才明白,他是被那個混蛋給坑了。

想殺人的是那個混蛋,卻用五兩銀子騙他在這破廟住了三天三夜。

想來也知道,明天天亮後,他也拿不到剩下的九十五兩銀子。

但他還是太傻,在這破廟呆了這麼久。

“我是為了銀子……”溫玉飛就是個窮酸書生,麵對這群凶神惡煞的家夥,說話都不利索。

那壯漢道:“就知道你是為了銀子。”

將溫玉飛拖到院子裡,院子裡人更多,全都舉著火把,麵露不善。

其中有一人坐在石凳上,正拿著半截樹枝在剔牙。

這人滿臉都是胡子,額頭有一塊很大的傷疤,一看就知道絕非善類。

溫玉飛嚇得全身顫抖,幾乎失禁。

“大哥,就是這小子一直在挑釁我們,怎麼處置?”將溫玉飛拖出破廟的壯漢扯開嗓門問道。

那老大笑了笑,道:“老規矩。”

眾人都是哄笑起來。

“老規矩是什麼意思?”溫玉飛顫聲問道。

先前那壯漢獰笑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在那壯漢的指揮下,溫玉飛被綁住雙腳倒掛在院中的大樹上。

溫玉飛怕得襠部濕潤,嘎聲問道:“你、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是砍掉你的雙手而已。”那壯漢笑著拔出刀。

溫玉飛嘴巴大張,急忙將雙手塞進領口裡。

“沒有手,砍頭也是一樣的。”那壯漢似乎並不一定非要砍溫玉飛的手。

溫玉飛覺得頭更不能砍,手也不能砍。

隻是現在無論他說什麼,都沒有用,這群惡人鐵了心要砍掉他的雙手。

有兩個人過來,分彆抓住溫玉飛的一隻手,用力拉直。

溫玉飛這回沒來得及說出任何話,就見那壯漢一揮刀,直直砍斷了他的雙手。

劇痛襲來,溫玉飛徑直暈死過去。

“兄弟們,咱吃酒去。”那老大起身高聲喊道。

眾人都是歡呼鼓舞,瞬間便走得乾乾淨淨。

溫玉飛被倒掛在樹上,雙手被砍斷,兩道鮮血成線滴落,已經在地麵上彙聚了兩大灘。

迷迷糊糊中,溫玉飛醒過來了一次。

他感覺非常冷,周身沒有力氣,努力睜開眼睛也是什麼都看不到。

其實沒堅持多久,溫玉飛就已斷氣。

直到他死後的第三天,欺騙他的那個男人方才來到破廟。

那男人看到溫玉飛的下場,也是唏噓不已。

不過人為財死,這很正常。

那男人並沒有將溫玉飛的屍體放下來,而是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直接塞進溫玉飛的袖袋裡,輕歎道:“多給你五兩,到了奈何橋,多買一碗孟婆湯喝,如此才能忘得乾乾淨淨。”

正因有溫玉飛在這裡吸引那夥土匪的注意力,他才能順利潛入土匪窩,將土匪這些年積攢下的家底,全都帶走。

可以說溫玉飛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那男人隨後報了官,溫玉飛的屍體也被帶到了縣衙。

從縣衙到府衙,再到長安刑部,眾多嘗試縫合溫玉飛屍體的縫屍人,下場都很悲慘。

再往後,溫玉飛就安安靜靜躺在閻羅殿裡,靜候陽九的出現。

溫玉飛也算是個可憐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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