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修?”絕情倍感詫異。
甘思思知道是什麼情況,隻是笑而不語。
她清楚武三月想的可不是練功,而是彆的事。
絕情剛嫁給陽九,武三月覺得應該多給他們一些時間,隻是長夜漫漫,最是難熬。
“這《纏纏綿綿神功》……”陽九詳細跟絕情解釋清楚。
絕情滿臉震驚,道:“我聽說過這門神功……”
一旦將《纏纏綿綿神功》練到化境,普天之下,鮮有敵手。
但這神功,早就失傳了。
雖在江湖中有殘缺版本在流傳,但修練殘缺的功法,風險很大,不易成功不說,還很容易走火入魔。
如果擁有完整的《纏纏綿綿神功》,絕對是夫妻共同修練的福音。
聽完陽九的解釋,絕情甚至都想試試。
但她跟甘思思一樣,就因有了身孕,隻能暫時放棄雙修的念頭,羨慕地看著武三月。
“我和九兒是在給你們倆探路,等你們將孩子生下來,九兒會更有經驗,從而幫你們迅速變強。”武三月的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甘思思心領神會,拉著絕情離開。
皇宮裡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而且還有很多好看的景色,就算一個人到處逛,也不會覺得悶。
“大白天的,他們該不會要……”離開養心殿時,絕情一步三回頭,滿心好奇。
甘思思笑道:“很正常呀,晚上九郎還得陪你,也就下午有時間。”
饒是跟武三月的關係親近不少,絕情還是很難相信,她會跟聖人共同服侍一個男人。
絕情在皇宮裡晃悠了一個時辰後,先行離開。
她來到六扇門,看看有沒有簡單的案子。
習慣了在六扇門查案的生活,這突然閒下來,真的很難受。
六扇門的捕快捕頭碰到她,眼神都是怪怪的。
這也正常,畢竟沒人能料到她會突然嫁人,更想不到她會嫁給陽九。
陽九不但是個縫屍人,更是已經娶了妻,卻還能抱走絕情,著實讓六扇門的一群大男人顏麵儘失。
絕情絕對是他們的夢中女神。
但因級彆上的差距,許多人也隻能幻想一下,可沒傻到真以為自己能吃到天鵝肉。
在六扇門內部,眾人向來都覺得冷血跟絕情很是般配,也堅信將來他們定會成親。
現在絕情被陽九帶走,眾人傷心之餘,私底下對冷血都是冷嘲熱諷。
冷血真是太沒本事,太讓他們失望了。
“絕情,怎不多休息幾日?”看到絕情後,諸葛正雄笑問。
六扇門的人並不知道絕情已經有了身孕,這剛成親,大可多休息一段時間,好好享受新婚之喜。
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未來中,喜會越來越少,愁會越來越多。
作為過來人,諸葛正雄覺得絕情現在就該好好享受生活。
六扇門的案子那麼多,這輩子都查不完。
絕情笑道:“太閒了,就想看看有沒有適合我的案子。”
“倒真有一個案子,隻能由你去查,彆人都不合適。”諸葛正雄自然也不會客氣。
積壓的案子那麼多,少一個絕情,就會少破好多案子。
諸葛正雄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在告老還鄉前,能將六扇門積壓的案子,全都清空。
這必然是極其了不起的成就。
最關鍵的是所有陳年舊案都清空,更意味著許多冤案都能沉冤昭雪,許多逍遙法外的惡人都能被繩之以法。
絕情立馬來了興趣,問道:“什麼案子?”
“色狼案。”諸葛正雄皺眉說道。
絕情無語道:“大人,難道我就適合這種案子?”
“從上月開始,已經發生了十幾起,受害者的年齡從十幾到三十幾不等,不過……”諸葛正雄都覺得奇怪。
暗中的色狼隻是對那些受害者又親又摸,卻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
也就是說,沒有一個受害者是真正被侵犯了的。
絕情道:“就是個變態。”
“即便沒有被真正侵犯,可那種經曆,也對受害者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我們去問話,她們都是閉門不見,我覺得……”諸葛正雄也很為此案頭疼。
隻要那些受害者肯配合,相信他們很快就能抓到真凶。
現在所有的受害者都是閉口不言,隻會讓真凶愈發猖狂。
同為女人,讓絕情去走訪調查,或許會有轉機。
六扇門知道的受害者,就有十幾個,肯定還有不少不知情的。
如果沒有被侵犯,那些姑娘肯定不願意將遭遇說出來,尤其是年輕還沒出嫁的姑娘。
這種事要是傳出去,將來她們也彆想嫁人了。
就算沒有侵犯成功,那色狼也是該死。
同樣身為女人,絕情知道那些女人所經曆的事,對她們究竟意味著什麼。
儘管是個小案子,但事關長安年輕女性的安危,也得儘快將真凶擒拿歸案。
絕情接連走了七八家,都是沒能敲開大門。
若非她們在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報官,可能官府到現在都不知道,長安城又出現了一個色狼。
這世上從來都不缺色狼。
來到下一家,絕情還沒敲門,院門就被打開。
從院中走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身穿發舊的綠裙子,胳膊上挎著菜籃子,顯然正要去買菜。
“姑娘,我是六扇門的……”絕情的
語速非常快,生怕這姑娘會退回去,將門關上。
那姑娘淺淺一笑,道:“我認得您,您是六扇門的絕情大人。”
絕情的存在,可是許多姑娘心目中的偶像。
她們也很想像絕情那人,踏上仕途,大展抱負。
但很可惜,她們的人生就是不斷學各種伺候男人的規矩,長大後,早早嫁人,相夫教子。
像絕情這樣能將命運捏在自己手中的女人,普天之下,少之又少。
“能跟我說說那件事吧。”絕情輕聲道。
那姑娘笑道:“我們邊走邊說吧。”
要是在爹娘回來前,她沒能買菜做好飯,可是會挨罵的。
“好。”絕情點頭。
那姑娘想了想,說道:“絕情大人,我很崇拜您,真的,我一直都夢想能夠成為您……”
絕情並未打斷她的話,想讓這姑娘說實話,先得讓她開口說話。
“那天吧,天剛黑,我爹沒酒了,就讓我去買酒,絕情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家住在如此偏僻的胡同裡,要走好久才能到主街上去……”那姑娘的聲音很低,生怕會被旁邊經過的人聽到。
當時她已經買好了酒,返回的時候,她察覺到有人跟著她。
她很害怕,不知不覺就跑了起來。
但那人也跟著在跑,而且很快就追上了她。
胡同裡非常暗,沒有旁人。
她被那人一把推到,手裡的酒壇子也是摔在地上,啪地碎掉。
酒水流了一地,香氣撲鼻。
那人撲到她身上,粗暴得到處亂摸,就連衣服,也被撕成碎條。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概有一刻鐘,那人突然停手,慌慌張張地逃走了。
她很驚訝,但心頭更多的是慶幸,匆匆回到家。
本以為能得到爹娘的安慰,結果迎來的卻是劈頭蓋臉的怒罵。
尤其是親爹,隻因那壇酒,可值不少錢。
況且他正在饞頭上,沒有酒喝,比死還難受。
回家遭受委屈後,她選擇了報官。
但因問話的是個男人,她很羞愧,當即回了家。
此後六扇門派人來詢問,她都閉口不言。
就因她報了官,搞得周圍的鄰居全都知道她被人給欺負了。
就算再怎麼解釋,也沒人相信她沒有失身。
爹娘對她的態度,變得更是比以前差很多。
若非這次出現在她麵前的是絕情,她仍然不想開口,隻想讓時間快點走,好讓她趕緊忘記那晚發生的事,好好生活。
絕情聽後問道:“可有看清歹人的臉?”
“嗯,那人不年輕了,皮膚皺巴巴的,奇怪的是他的臉非常乾淨,一點胡渣都沒有,還有……”那姑娘說著低下頭,俏臉通紅。
絕情追問道:“還有什麼?”
“他下麵是空的。”那姑娘的聲音細若蚊鳴。
沒有胡渣,下麵空空,莫非凶徒是個閹人?
這姑娘說的要是真的,倒是能說明凶徒為何隻是猥褻,並未強暴。
因為凶徒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男人。
陽九想著又問道:“你會畫畫嗎?”
“會一點兒。”那姑娘答道。
正好到了街上,絕情借來筆墨,讓那姑娘畫出凶徒的臉。
以前碰到這種情況,自然是立即發布通緝令,全城乃至全國通緝。
現在絕情隻需要拿著畫像去找陽九,讓陽九紮紙尋人。
陽九紮好小紙人,看到小紙人抬手指出方向,笑道:“人還在長安。”
“相公,你是怎麼做到的?”絕情滿臉震驚。
陽九笑道:“紮紙術。”
但凡開紙火鋪的人,都懂得紮紙。
但紮紙術,卻也是早已失傳的江湖獨門絕學。
陽九通過縫屍,卻能得到各種各樣的早已失傳的江湖絕學,難怪陽九對縫屍如此執著。
換做是她,可能她會比陽九更加瘋狂。
“我陪你去吧。”陽九看天色已晚,笑著說道。
絕情道:“沒事的,就是個普通的采花賊,你剛跟三月雙修半日,肯定很累,晚上還得縫屍,我……”
陽九堅持,絕情也沒辦法。
在小紙人的指引下,二人來到了一家小酒館。
入夜後,這家小酒館的生意非常火爆。
原因無他,這裡的酒又香又便宜。
對那些酒鬼而言,這裡真的是天堂。
進入酒館,二人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色狼。
那色狼竟然是這小酒館的老板,坐在櫃台後,對所有客人都是笑臉相迎。
但他認得絕情,儘管也在笑,可眸子裡的緊張,無法掩飾。
“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何而來。”絕情亮出那姑娘所畫的畫像。
酒館老板道:“小、小的不知……”
“沒事,等到了六扇門大牢,你就會知道了。”絕情哂笑。
那老板的聲音有些尖銳,暗暗握拳,眸光凶惡。
他幾次看向陽九,顯然是在掂量,他能否打得過陽九。
但凡高手,從對方的氣息中,就能辨出對方大概的實力。
“果然還是藏不住啊。”酒館老板長歎一聲。
絕情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但凡做過的事,就彆妄想會永遠石沉大海。
“諸位,今晚本店打烊了,以後也不會再開了……”酒館老板從櫃台後出來,笑著跟眾酒客道歉。
眾酒客都是不解,今晚打烊他們能夠理解,這以後也不會再開到底是什麼情況?
要是沒了這家小酒館,可讓他們怎麼活?
“大人,不知老板犯了什麼事?”
“就是啊,都不說犯了何事,就要抓人,太沒……”
眾酒客站出來,都在幫老板說話。
絕情哂笑道:“最近長安城中,有不少姑娘被人猥褻,其中很可能還有你們的妻女,沒錯,就是他乾的。”
眾酒客麵麵相覷,簡直不敢相信,隻覺絕情肯定是弄錯了,這酒館老板的為人有多好,街坊鄰居都知道。
那麼好的人,怎可能是色狼?
酒客中有人認識絕情,知道絕情作為六扇門的神捕,從未辦錯案。
不過他們還是更願意相信酒館老板。
也有幾個酒客,麵色陰沉,正如絕情所說,他們的妻女在最近的確被色狼給猥褻了。
這事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了很大的困擾,尤其是周圍人的嘲諷,讓人窒息。
“你們都知道酒窖在哪,裡麵的酒,你們隨便喝。”酒館老板又笑著說道。
這話讓眾酒客非常感動,即便是妻女被辱的幾人,也堅信色狼不是酒館老板。
隻不過他們的相信,改變不了酒館老板就是變態色狼的事實。
他們隻是嘴上說說,沒有一人敢跟朝廷作對。
走出酒館,酒館老板伸出雙手,笑問道:“要不要給我戴上鐐銬?”
“你老實點就行。”因陽九在身邊,絕情都帶捕快,手頭自然沒有鐐銬。
有陽九在,她很安心。
對這些惡人來說,陽九是最牢固的鐐銬。
酒館老板走在前麵,心頭一直在盤算,到底要不要動手?
真若到了六扇門,肯定是死路一條。
想要活命,還是得在途中想辦法溜走。
然而陽九給他的感覺,非常危險。
相對而言,絕情的武功稍弱,突襲絕情,定能讓陽九分心。
酒館老板想著隨手一甩,打出一大把細若寒毛的針。
絕情臉色遽變,正欲拔劍,卻見陽九已是擋在她的身前。
針落到陽九身上,儘被彈開。
但那酒館老板,已是跳上一側牆頭,狂奔離去。
“放心,他跑不掉。”陽九說著也是展開輕功,翻牆越脊去追。
酒館老板扭頭一看,陽九正在快速拉近跟他之間的距離,輕功之高,令人咋舌。
酒館老板索性不再逃,而是停下來,暗暗凝力。
陽九卻如閃電般,衝到酒館老板麵前時,右手翻轉,嘩地帶出一片金芒。
金芒刺眼,酒館老板在瞬間失去了陽九的蹤影。
砰。
陽九不知在何時,竟出現在他的身後,右手輕輕在他的後背一碰。
噗。
酒館老板彎下腰,口噴鮮血,一身武功儘被廢掉。
陽九抓住他的肩膀,回到長街上。
絕情看到陽九沒事,長舒口氣,瞪著酒館老板道:“你這是不打自招。”
酒館老板嗬嗬直笑。
技不如人,隻能認栽。
感覺陽九很危險,沒想到竟會如此危險。
將酒館老板帶到六扇門,酒館老板對他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
諸葛正雄得知消息,很是開心。
色狼案被破,相信長安城又能清靜一段日子。
六扇門的存在,就是要打擊各種犯罪,讓老百姓過得安心。
案子這麼快就破掉,全是靠著陽九的紮紙尋人。
絕情想再給自己找個案子,卻被諸葛正雄拒絕,隻說有合適的案子,自會通知絕情。
絕情回到家時,看到甘思思也在。
老是住在皇宮裡,甘思思也很想念這個小家。
當時她和陽九一起,商討該如何翻新裝修,回想那段日子,真的非常幸福。
現在有絕情在,她們兩個可以相互照顧,完全可以安心住在家裡。
武三月也說了,會在暗中派高手保護她們,讓她們什麼都不用想,安心養胎便是。
陽九則是坐在九號縫屍鋪門口,耐心等待東廠給他配發的屍體。
“九號縫屍鋪縫屍,九號縫屍鋪縫屍。”
聽到熟悉的喊聲,陽九微微一笑,感覺一切都回來了。
這個晚上,陽九一共縫了三具屍體,二男一女。
這女的生性放蕩,同時勾搭兩個男的,為的就是哄騙他們給她買胭脂水粉,買金銀首飾。
結果兩個男人居然在同一天登門提親。
這一登門,自然壞了。
兩個男人扭打在一起,結果屋子裡又出來了一個更強壯的男人。
那男人才是那女人的相公。
得知自家媳婦在外麵同時勾搭了兩個男人,一怒之下,那男人就將三人都給砍了。
按照朝廷頒布的律法,那男人雖然殺了三個人,卻是不會被判死刑,畢竟三個死者有大錯在先。
縫好這三具屍體,陽九得到了綠帽、狼心狗肺湯和大力丸。
哪怕是再普通的屍體,隻要縫合,就能得到獎勵。
不過在縫屍的時候,陽九想的還是魏忠賢擁有的古屍。
從古屍身上所能得到的獎勵,無疑更好。
次日魏忠賢將陽九叫去,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商議。
第二具古屍很可能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