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陽九和送喪翁的實力,想要出關,沒人能攔得住。
出乎他們的意料,在出關的時候,正好撞見鐵木真帶著大軍折返。
跟人一打聽,才知道完顏烏魯可能不行了,急召鐵木真回京。
不出意外,在完顏烏魯駕崩後,鐵木真會成為輔國大臣。
之後鐵木真肯定想儘辦法,奪取江山。
如果鐵木真不做這些,也就不配叫這個名字。
“據說鐵木真想要篡位?”
“完顏家沒一個好東西,鐵木真至少還知道對老百姓好。”
“我也支持鐵木真,有他帶領我們,說不定未來我們都有機會去溫暖的南國生活呢。”
途中遇到一群金國百姓,他們都操著野狼關百姓的口音。
“完顏烏魯會混到這種地步,也是可憐。”送喪翁輕歎。
陽九道:“王朝的興衰,都有一定的曆史規律,無可避免。”
大魏帝國正在鼎盛時期,卻突然被武三月取代,李家後人又上哪說理去?
隻是這樣的話,送喪翁可不敢說出來。
來到野狼關時,那裡已經看不到一個金兵。
“我們運氣不錯。”送喪翁笑道。
薛血依然呆在城樓上,看到二人的身影,命人打開城門。
對鐵木真為何退兵,薛血也是一頭霧水。
像金國百姓所說的情況,薛血並不相信。
鐵木真正在這邊攻城,轉瞬間,就說要回去篡位?
篡位要是如此輕鬆就能成功,那這世間的王朝,恐怕沒有一個能長存。
“陽兄,我剛收到聖人的聖旨,正好跟你們一同回長安。”薛血笑道。
陽九皺眉道:“薛兄,這時候離開,沒問題嗎?”
“幾十萬大軍壓陣,就算鐵木真卷土重來,短時間內也彆想攻破野狼關。”薛血已經部署好了,很是放心。
陽九笑笑。
卻不知在這緊要關頭,武三月急召薛血回長安,所為何事?
“九爺,我的使命已經完成,就先告辭了。”送喪翁抱拳告辭。
陽九笑道:“喪兄保重。”
“陽兄,得手了?”送喪翁走後,薛血低聲詢問。
陽九將在拜火教發生的事,詳細告訴薛血。
薛血聽得目瞪口呆,萬沒想到陽九竟能殺了拜火教教主戰天,而且還找了個傀儡,將金國的拜火教收入囊中。
“有魏督主在,江山的確很穩固,但若魏督主真的得到長生力量,恐怕……”薛血對此憂心忡忡。
陽九笑問道:“薛兄也信這個?”
“我是不信,但這麼多大人物都信,搞得我也不得不信。”薛血歎道。
陽九道:“想找全九屍,談何容易,我覺得魏督主沒那麼多時間了。”
薛血明白這話中的深意,輕輕一笑。
有些討論,必須得適可而止。
……
“這已經是第六個被害者了。”絕情看著全身被澆滿夜香的男屍,秀眉緊蹙。
冷血都不敢靠近那屍體,道:“絕情,這案子你還是彆管了,交給我們吧,實在太味了。”
“我相公提出要在全長安修建公廁,好方便百姓的日常生活,這是好事,結果這才剛動工,就不斷有工人被殺,我一定要找到幕後
真凶……”絕情神色堅毅。
冷血無語道:“你這左一口‘相公’,右一口‘相公’,是不是生怕我們不知道你嫁人了?”
“彆跟我貧嘴,你去看看屍體身上的傷口在哪。”絕情說著向後退去。
冷血拿出兩團棉花,塞住鼻子,蹲到屍體旁邊。
哪怕是名捕,也受不了這個啊。
遠處圍觀的百姓,隔著老遠的距離,也能聞到那股味道。
“到底是誰這麼缺德?”
“這平時逛個街,內急的時候真的很難受,加上出了之前的事,要是有個公公……公廁,會方便得很哪。”
“所以肯定是缺德鬼乾的,真希望絕情大人能儘快抓到真凶,將其千刀萬剮。”
百姓們相互議論,對殺人的凶手深惡痛絕。
凶手有這力氣,怎不去多殺幾個貪官惡霸?
修建公廁的勞工,全都是普通人,肩上扛著一個家庭。
他們被殺,毀掉的是一個又一個窮困但很幸福的家。
“跟先前的五人一樣,身上都沒有傷痕,應該是窒息而亡。”冷血仔細看過,很快得出結論。
具體的死因,還是得仵作驗過屍才能知曉。
絕情吩咐道:“將屍體衝洗乾淨,帶回六扇門。”
“不用,這樣有可能會衝掉一些關鍵證據。”人群裡走出一人,麵如冠玉,腰間掛著一個布袋子。
若是陽九在,定能認出此人。
此人正是揚州府的仵作郭春。
郭春剛被調入長安六扇門。
絕情瞥了郭春一眼,皺眉道:“你是新來的仵作,好像叫……”
“郭春見過絕情大人。”郭春抱拳行禮,心中卻在想,成婚後的絕情好像更美了。
陽九真是好福氣啊。
能將兩個天仙般的美人兒收入懷中,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兄弟,你確定不清洗一下?”冷血瞪眼看著郭春。
郭春道:“比這惡心百倍的屍體,我都遇到過。”
隻是被人將腦袋摁進尿痛裡,溺死後,再將尿痛裡的夜香澆到身上而已,這不算什麼。
郭春覺得沒什麼,就連抬屍體的普通差役,也是受不了,作嘔聲不絕。
目送郭春遠去,絕情低聲問道:“冷血,你可有頭緒?”
“很明顯,真凶這是在抗議修建公廁。”冷血笑道。
再好的政策,也會有反對者。
這六起案件發生在不同的區域,跨度很大,調查的難度也很大。
冷血覺得想在短時間內破案,是不可能的。
絕情抬起頭,看著天空中如棉花一般的白雲,心想難道如今離開了陽九,她真的一點案子都破不了了嗎?
她能躋身六扇門的四大名捕,靠的可不是陽九啊。
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她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
一天的時間裡,要是稍微多走動一些,就會累得喘氣如牛。
可能破掉這個案子,她真的得呆在家裡,好好養胎。
沒有什麼比肚子裡的孩子更重要了。
就算不斷在死人,但修建公廁的工程,並沒有被叫停。
若在以往,多日還沒破案,武三月肯定會給六扇門施壓。
但因這案子是絕情是在負責,武三月便沒有催促。
諸葛正雄卻覺得這並非好事。
想想以前可是有不少案子,正是因為有聖旨給出極短的期限,他們才能突破極限,在規定的時間內順利破案。
有壓力,才有動力。
如果遲遲破不了案,都需要受到任何懲處,試問還有誰願意拚死拚活去偵破案子?
諸葛正雄為此跑去跟武三月說,卻得知絕情有了身孕時,諸葛正雄也是無話可說。
想不到陽九這麼能耐,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能讓絕情懷上孩子。
諸葛正雄曾經有過一個深愛的女人,兩人雖因種種原因沒有成親,但偷嘗禁果的次數,卻不在少說,結果也沒能生根發芽。
絕情回到六扇門時,郭春已經驗完了屍。
不出意外,這具屍體也會被溺斃的。
作案手法跟此前的五起一模一樣。
“絕情大人,我覺得凶手還會再次犯案,所以現在最明智的做法是先停工,等抓到真凶後再複工。”郭春的提議無疑是對的。
隻有停工,才不會有人被殺。
修建公廁是方便百姓的好事,若要為此搭上無數人的性命,就太不值了。
絕情笑笑,問道:“還有彆的發現嗎?”
“莪在死者的肚子裡發現了這個。”郭春拿出一物。
那是一小塊金子。
絕情道:“將金子吞進肚子裡,也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麼想的。”
“絕情大人,我們該首先考慮的難道不是此人哪來的金子?”郭春詢問。
彆看那金子小,可畢竟是金子,得值個好幾兩銀子。
絕情調查過這人的身世,這人家徒四壁,相依為命的老娘在年初仙逝後,一直是一個人在生活,慢慢也就沾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賭徒的身上有好幾兩銀子,這種事隻會在夢裡出現。
雖說做苦工能掙到銀子,但也掙不了這麼多,況且還沒到發工錢的時候。
“我順便將其餘五具屍體也給割了,從他們的胃裡裡,也發現了相同的碎金子。”郭春將其餘金子都拿出來,擺到一起。
絕情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就是絕情大人的工作了。”郭春嘿嘿一笑。
他隻是個仵作,儘管也很喜歡推理,但畢竟那不是他所擅長的事。
毫無疑問,郭春發現的這點非常重要。
查明那些碎金子的來源,或許就能查明真相。
絕情將碎金子交給冷血,讓冷血好好研究。
“這天底下的碎金子碎銀子長得都差不多,它們又沒有……”冷血一聽這碎金子是從死者的胃裡取出來的,就覺反胃。
但在看到絕情怒視的目光後,冷血隻得拿起碎金子,仔細研究。
“這是什麼?”冷血很快就在碎金子上麵發現了端倪。
冷血費了好大的勁,才看清刻在碎金子上麵的小字。
“榮。”冷血說道。
絕情道:“所有金塊上麵都有這個字?”
“都有,儘管模糊,但隻要仔細看,還是能夠看得清。”冷血笑道。
絕情蹙眉道:“這個‘榮’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