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祿東河雅一直致力於要將吐蕃國並入大夏帝國,但來自吐蕃國內部的反對聲浪,可謂一浪高過一浪。
祿東河雅在吐蕃雖有勢力,但若手握重拳的人聯起手來,完全能將祿東河雅廢掉。
在一座酒館裡,陽九和李芙蓉坐在角落裡吃酒。
小鎮雖不大,但這酒館的生意,非常火爆。
不過午後,酒客爆滿,噪雜聲如雷。
李芙蓉很不喜歡這種地方,但這是陽九的選擇,既然決定同行,就得接受。
“祿東河雅說要將吐蕃並入咱大夏時,老子還高興得連找了三天女人,累得差點下不了床,誰知突然就這樣了。”一個壯漢吐著滿嘴的酒氣。
另一個醉鬼說道:“聽說那祿東河雅,如今就被吊在吉曲城的皇宮外,供吐蕃百姓肆意羞辱。”
“這怎麼個羞辱法?”一個不知情的酒鬼好奇地問道。
先前那醉鬼哈哈一笑,道:“人就吊在那裡,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平民百姓,哪怕是乞丐,隻要想,就能過去對著祿東河雅吐口水。”
“隻是這樣?”有聽者大失所望。
雖說對祿東河雅那樣的皇族而言,被萬民吐口水,已經算得上是天大的羞辱了。
但祿東河雅畢竟是個女人,羞辱女人的法子實在太多,可比吐口水暢快多了。
那醉鬼再次朝老板要了一壇酒,咕冬咕冬灌幾口,道:“精彩的還在後麵,據說這剛開始的時候,人們就是過去吐口口水,辱罵幾句,時間一久,人們覺得這可不行,隻因那祿東河雅已經習慣了,還會對人們笑,這時候就有人上前摸她的……”
那醉鬼將雙手放到自己的胸前,做出極度猥瑣的動作,引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酒鬼就喜歡聽這種刺激的故事。
那醉鬼繼續說道:“有人開了頭,後麵就會有很多人跟著學,聽說祿東河雅胸前的衣服都被摸爛了,後麵有叫花子索性將她的衣服給扒了……”
醉鬼說到精彩處,扭頭跑去旁側去吐。
那祿東河雅好歹也是個美人,這說到關鍵處,卻嘔嘔狂吐,真是太不尊重美人了。
眾酒鬼還在等那醉鬼說下去,但那醉鬼直接倒在地上,呼呼大睡,無論怎麼叫都叫不醒。
眾酒鬼覺得很掃興,看看天色,都覺得該回家了。
他們紛紛結賬離去,剛才還很聒噪的酒館,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搞得陽九和李芙蓉都很詫異,無法理解。
這說走就走,可不像是酒鬼能做出來的事。
酒館老板看著倒地昏睡的醉鬼,一臉無奈。
每天都會遇到幾個這種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最後喝得爛醉如泥,就往地上一躺,帶給他很大的麻煩。
頂多再過一個時辰,他就得打洋。
隻能讓那醉鬼先睡一個時辰,等一個時辰後,再嘗試將他叫醒,讓他趕緊滾蛋。
明知道鎮上到了晚上不太平,卻還敢在下午喝個爛醉,真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兩位客官,小店很快就要打洋了,勞煩你們再快點。”酒館老板轉而看向陽九和李芙蓉。
李芙蓉愣道:“這麼早就打洋?”
“頂多再有一個時辰。”酒館老板說道。
李芙蓉更加疑惑,問道:“可是為什麼呀?這一般人們來吃酒,都是在傍晚以後,這還沒到傍晚,你怎就打洋了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以前晚上還能做生意的時候,賺的銀子足夠養家湖口了,現在彆看剛才很熱鬨,可這一天下來,也掙不了幾個錢。”酒館老板隻是在叫苦。
李芙蓉再三詢問之下,酒館老板才說起這小鎮上最近發生的怪事。
每天入夜後,街頭就會出現一群僵屍,看到活人便咬。
鎮上已經被咬死了十幾個人,有的人脖子都被咬斷了,腦袋滾到了很遠的地方。
自那以後,隻要太陽落山,天還沒黑,小鎮上的人都會回家,將家門鎖好,不敢外出。
哪怕有再急的事,也不敢出門,隻能等天亮再說。
就這幾天的時間,鎮上已經有好幾個產婦都是在半夜生孩子。
但他們不敢去找穩婆,隻能靠自己。
運氣好的母子平安,運氣差的母子雙亡。
即便如此,哪怕再有產婦再晚上生孩子,他們的家人也不敢出門去請穩婆和郎中,隻因出門就是死,還是一切聽天由命的好。
“僵屍成群?”李芙蓉眉頭緊皺。
陽九問道:“官府不管?”
“剛死人的時候,縣老爺就派了人過來,可……”酒館老板隻是說起此事,就覺瘮得慌。
縣衙裡來的官差,隻要在晚上上街巡視,次日他們必橫屍街頭。
如此幾次,縣衙就不再派人過來。
鎮上的有錢人,倒是跑得極快。
可窮苦人又能去哪?
好在隻要天黑後,不要上街,白天倒也不會出事,日子就這麼過,慢慢也就習慣了。
“九爺,你怎麼看?”李芙蓉低聲問道。
陽九道:“我看八成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既然有僵屍咬人,更能說明此人極有可能在這偏僻小鎮煉屍。
李芙蓉點點頭,知道陽九肯定不會坐視不理。
如果不知道還好,既然已經知道了,肯定得為民除害。
在南下的時候除掉雲家,正是如此。
陽九雖是個縫屍人,所做的事,卻都是為了天下百姓。
陽九掏出銀子結了賬,問道:“鎮上被僵屍咬死的那些人,屍體在哪?”
“燒了。”酒館老板說道。
李芙蓉怒道:“怎能燒了?難道朝廷的律法是擺設不成?”
“這是縣老爺決定的,說那些屍體要是不趕緊燒了,也會變成僵屍,我們的日子就更無法過了。”酒館老板道。
如果那些屍體真是被僵屍咬死,朝廷倒是也有明文規定,必須儘快將屍體焚燒,以免屍變成僵。
縣令的決定其實是對的。
本來打算在這裡吃頓酒後,繼續趕路,現在遇到了這種事,陽九決定在這裡住一晚,探探究竟。
酒館老板催促他們得趕緊去找客棧,再晚點兒,客棧就不會開門了。
二人走後,酒館老板看著在地上睡覺的那醉鬼,頗為頭疼,拿來冷水,也沒能將那醉鬼澆醒。
在客棧住下後,接下來要做的事,就是耐心等待天黑。
對小鎮發生的怪事,陽九倒是沒那麼在意,就是祿東河雅的處境,令人擔憂。
本來想用祿東河雅將吐蕃國並入大夏,結果卻是陽九過於低估吐蕃國內部的複雜局勢了。
事實上,在如今的金國,哪怕有完顏烏魯和鐵木真的聯手,也沒辦法壓下去反對的聲浪。
吞並一個國家,自古都是靠流血成河、堆屍成山實現的,和平實現的沒有幾個。
如今陽九在川蜀,從這邊去吐蕃國的話,比較近。
但他實在過於思念長安城的妻兒,如今也總算是明白,什麼叫困於兒女私情了。
“大哥,今晚再不動手,可就沒機會了。”陽九躺到床上,打算眯會兒,畢竟今晚很可能又會是個不眠之夜。
但他內力深厚,耳目更是勝於常人,隔壁屋有人在竊竊私語,陽九都能聽得清楚。
從呼吸聲來判斷的話,隔壁屋子雖然不大,卻是擠了不下十個人。
隻聽那一句話,就知道這些人在商量著乾壞事。
反正一時半刻也是睡不著,陽九索性凝神靜聽。
“大哥,不可,這座小鎮不對勁,晚上怕是真的會有僵屍……”又有一人趕緊勸阻。
先前那人反駁道:“難道我們還用得著怕僵屍?”
“對啊,我們可是除掉了不少僵屍,僵屍都怕火,用火攻就是了,但如果今晚再不動手,怕是就要失去那鏢物了。”又有一人小聲提醒。
“隻是那財神鏢局,在江湖中頗有門道,這次又是他們的總鏢頭花寶月親自押鏢,恐怕……”有一個女人也開了口。
聽到這群人居然在打財神鏢局的主意,陽九覺得他們的如意算盤,這回肯定是要落空了。
最後,隔壁傳來一個沉悶卻中氣十足的男聲:“得不到那鏢物,我們兄弟都會死,但今晚若是賭一把,還會有活路。”
“大哥所言甚是。”
“對,就聽大哥的,賭一把。”
所有人都鬨哄哄的。
陽九閉目養神,反正距天黑還早,況且既然是花寶月親自在押鏢,多半不會出問題。
不過鏢行天下並不是說就不會出事,偶爾還是會丟鏢。
聽那群賊人的說法,這次花寶月親自押送的鏢物,非常重要,若是丟鏢,對財神客棧的打擊必然很大。
既然讓陽九給撞上了,自然得管一管。
到時候他就在暗中觀察,若花寶月能夠應付,他也不用出麵。
但賊人真若奸計得逞,再出手相助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