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廠當縫屍人那些年!
陽九跟武三月說起李星河最後的心願時,武三月麵帶哂笑。
陽九笑問道:“所以你的意思呢?”
“給他鞭,但不能讓他去雲雨樓。”武三月道。
陽九心想這女人要是狠起來,真是太可怕了,武三月這麼做,是想將李星河活活憋死。
要知道神鞭的威力非常猛,如果李星河吃下一整根而無處發泄,必死無疑。
而且死得極為痛苦。
李星河犯下的罪孽,百死難贖。
死得再痛苦都不為過。
再次來到詔獄,陽九隻說武三月已經答應,可以滿足李星河最後的遺願。
“娘對我還是很好的。”李星河滿臉堆笑。
若能再放縱一次,就算是去地獄,感覺也很不錯。
陽九將一根狗鞭遞給李星河,道:“聖人說了,殿下吃完後,可更衣去雲雨樓。”
這話的確是武三月說的,陽九隻是轉述而已。
李星河的想法是等到了雲雨樓再吃,但現在若是不吃,武三月不會放他離開詔獄。
畢竟隻有吃了狗鞭,他才會真的去雲雨樓,而不是想著逃跑,或是去做彆的事。
武三月這女人能掌控天下,自有真本事。
“好,我吃,我吃。”李星河將狗鞭拿到嘴邊,三兩口就吃了個乾淨。
陽九輕歎一聲,道:“殿下走好。”說完便轉身快步離去。
“陽兄,打開牢門啊。”李星河喊道。
“陽兄,你那話是什麼意思?”
“陽兄……”
李星河的喊聲越來越大。
陽九加快速度,離開詔獄後,就算李星河喊得再大聲,也不會聽到。
先前武三月的打算是將李星河絞死在刑場,讓全城百姓都來圍看。
現在讓李星河這麼死,倒也算是給李星河保住了一絲顏麵。
蘇擎蒼隨後進宮,稟明武三月,李星河雖已奄奄一息,但還有一口氣在。
這口氣斷掉的話,估摸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蘇擎蒼的意思是想給李星河一個痛快。
哪怕奄奄一息,李星河的身體仍然在承受著苦痛。
武三月得知後,看看時間,道:“押到刑場,絞死吧。”
“這……”蘇擎蒼愣住。
武三月寒聲道:“他罪惡滔天,隻死一次,已經是上天垂憐了。”
“是。”蘇擎蒼隻得照辦。
他想讓李星河死得舒服點,可想想那些被李星河害死的無辜百姓,那些支離破碎的苦難家庭,就算將李星河千刀萬剮,也撫平不了那些人心頭的傷口。
有些事隻要換個角度去想,就能想通。
百姓們得知消息,全都趕往刑場。
長安城中,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熱鬨過了。
尤其是在瘟疫爆發後,菜市口那邊都沒殺過人。
要知道百姓們最喜歡看的,還是砍頭。
得知李星河要被絞死,百姓們更加興奮,畢竟能換個口味,那種感覺相當美妙。
百姓們都知道他們之所以變得這麼慘,正是李星河在從中作梗,他們對李星河有著深深的恨意。
隻是沒人敢相信,武三月真的會殺李星河。
看到李星河被帶到刑場時,人已經奄奄一息,隻剩下一口氣在。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武三月真正做到了這點。
百姓們以為會不好看,畢竟李星河快要死了,但沒想到,將李星河吊起來時,竟然掙紮得非常猛烈,還挺好看。
百姓們的歡呼聲愈發猛烈,萬歲的喊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
陽九站在很遠的地方看著,想不到武三月最後還安排了這場戲。
這場戲明顯是做給長安百姓看的。
看看百姓們現在的反應,就能知道武三月此舉的目的,早已達到。
李星河的死,足以挽回民心。
此事傳遍天下,更能讓天下百姓相信,在當今聖人的心中,他們占據著非常重要的位置。
那些異樣難聽的聲音,自然也有,隻不過並沒有掀起多大的風浪。
李星河危害百姓的性命,然後被絞殺了,這就是百姓們看到聽到的事實。
此事已了,陽九便決定去落馬鎮。
雖然魏忠賢沒有催促,趁著現在手頭無事,先去那裡看看也好。
隻要能拿下那個神秘高手,落馬鎮就不再危險。
至於如何找到那具屍體,等到了落馬鎮再說。
落馬鎮距長安城如此近,魏忠賢也是最近才察覺到屍體的存在,可見屍體原先就是普通的屍體,被埋在地下,沒有任何氣息。
但當屍體蘇醒,魏忠賢便能感覺到屍體的存在。
每次九屍出現,魏忠賢也隻是能感覺到大概的地方,不會太過精確。
但因這具屍體離長安城比較近,魏忠賢才能精確到一座小鎮。
絕情本想和陽九一起去,卻被陽九拒絕。
落馬鎮太危險了,多一個人去,隻會多一份危險。
烈日炎炎,陽九騎馬來到落馬鎮附近。
再繼續往前走走,就會被那神秘高手偷襲。
那人內力深厚,輕功絕頂,對普通人而言就是神仙般的存在。
陽九下馬後,徒步走向落馬鎮。
剛靠近,就有一股力量陡然出現,重重砸中陽九的後背。
陽九向前一個趔趄,跑了好幾步才停下,隻覺後背隱隱作痛。
若是尋常人,就這一下,必然是心臟被打成泥的下場。
陽九麵朝落馬鎮抱抱拳,朗聲道:“晚輩陽九,多有叨擾,還望前輩見諒。”
砰砰砰。
強大的內勁從四麵八方襲來,陽九揮掌化解。
若讓這力量一直落到他的身上,就算他金剛不壞,恐怕也吃不消。
僵持半晌,那高人不再發起襲擊。
陽九繼續朝鎮上走去。
看到落馬鎮的石碑時,陽九停下腳步,再次詢問。
整座鎮子非常安靜。
那高人並沒有說話。
陽九邁步跨過界碑,幾步便進入鎮子。
鎮子的街道寬闊平坦,兩側的房屋多因年久失修而坍塌。
能夠住人的房子,實在找不出幾座。
那高人一直呆在落馬鎮,估摸從不外出,肯定會住在至少能遮風擋雨的房子裡。
“你到底是誰?”一側突然傳來一個生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