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麵前的這人不是阿三的人，那便是朝廷的人，意味著她的死期就要到了。
陽九疑惑地問道:“替身？”
“像我一樣的女人，在組織裡還有很多，那些仰慕總統的男人，都能得到總統的身子。”假楓葉語出驚人。
不過假楓葉所說的情況，陽九感覺似曾相識。
甘思思曾經的師門，不正是這樣嗎？
而在組織裡，隻是將男女反調而已。
“閣下不用動手，我會自我了斷，隻是想給自己留具全屍。”假楓葉苦笑著說道。
陽九也笑道:“姑娘可能不會有全屍。”
“什麼意思？”假楓葉皺眉。
陽九笑道:“我懷疑姑娘並沒有說實話，或是一些很重要的情況，姑娘都隻字未提，但隻要我將姑娘的屍體割開，或許就能知曉一切。”
“你是惡魔嗎？”假楓葉的臉色變得蒼白。
她不信陽九能從屍體身上獲得什麼有價值的信息，隻知道陽九這麼做，就是故意不想讓她留具全屍。
陽九道:“我覺得我是天使。”
“阿三呢？”假楓葉問道。
陽九澹澹說道:“等你死了，就能見到他了。”
“你竟敢殺了阿三，總統定不會輕饒你。”假楓葉說著猛地彎腰劇咳，嘴角有黑血溢出。
陽九輕笑道:“那我就殺了你們的總統。”
“就憑你？”假楓葉笑了。
組織裡但凡見過楓葉的人，都會覺得楓葉就是神。
陽九點點頭，道:“就憑我。”
假楓葉似乎還想再說話，但毒性猛烈，讓她疼得彎下腰，很快便倒地身亡。
陽九也不去彆的地方，就在魏忠賢的房間裡，割開假楓葉的屍體，點上縫屍香，開始縫屍。
假楓葉必然會知道一些見不得光的內幕。
屍體縫合後，《生死簿》也開始記錄假楓葉的生平。
假楓葉出生沒多久，就被組織的人偷走撫養。
跟假楓葉一起的嬰兒非常多，她們長大成人後，進入各地的青樓，為組織搜集信息。
正如假楓葉所說，她們都沒有自己的名字，故而她們可以成為任何人。
她們當中的一些人，曆經磨難後，會從眾人中脫穎而出，進入基地，為組織的高層骨乾服務。
正是在那時候，總統親自動手，將她易容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
而在基地裡，她接待的第一個客人，就是阿三。
阿三一直以為她就是總統楓葉，故而對她百依百順，倒是讓她感覺到了少許的溫情。
相信在基地裡，有許多骨乾都會有阿三這般的感受。
他們能夠得到總統的親自服務，足以他們對組織非常重要，對楓葉非常重要，此後無論他們去往何處，都會更加拚命。
阿三來到長安後，這個假楓葉也自然來到了長安，平時就住在客棧裡，到了約定好的日子，就去東廠找阿三，順便將真楓葉的命令傳達給阿三。
組織的基地在距長安城很遠的地方，極難找到。
但總統楓葉，卻是長時間不在基地裡。
一年到頭，楓葉呆在基地裡的日子，都不會超過一個月。
剩下的時間她都是呆在長安城。
假楓葉雖沒見過，但她們有自己的專屬聯絡方式。
從假楓葉的生平，的確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至少知道真正的楓葉，人就在長安城。
但要弄清楚楓葉的真容，難度可想而知。
恐怕在偌大的組織裡，有那麼多成員，從沒有一人見過楓葉的真麵目。
最讓陽九滿意的還是假楓葉和真楓葉之間的聯絡方法。
或許利用好這個方法，就能釣出真楓葉。
但為了讓楓葉放鬆警惕，接下來的當務之急是東廠裡必須得有一個魏忠賢，而在外麵還得有個假楓葉。
隻有做好這兩件事，才能讓真楓葉始終放鬆戒備。
魏忠賢的人選，陽九莫名想到了範仝。
原因是範仝的體型和魏忠賢非常相似，隻是換張臉的事，對陽九來說很容易做到。
而假楓葉的任務就比較繁重，鬨不好很容易暴露。
本來魏雨燕會是不錯的人選，可魏雨燕的身份，實難判斷。
從此前的種種來看，魏雨燕不大可能是組織的人。
那她最有可能是魏忠賢的人。
可真正的魏忠賢，早就被組織給殺了。
如果告訴魏雨燕這點，或許魏雨燕會願意幫這個忙。
隻是此事乾係重大，必須得考慮周詳。
實在不行，隻能用白紙操控魏雨燕。
回想跟魏雨燕的相識，再到這些年的相處，陽九有些於心不忍。
畢竟一旦用過白紙，魏雨燕將不會有她自己的人生，非常殘忍。
次日上完早朝，陽九便和絕情一起去找魏雨燕。
這個時間點，魏雨燕才剛起床，正在洗漱。
“大哥哥，之前真是多虧了你，不然我現在可能……”魏雨燕一直想要找陽九道聲謝，卻始終無法鼓起勇氣。
陽九笑道:“雨燕，今天我們來找你，就是想跟你開誠布公的談談。”
“談什麼呀？”魏雨燕一臉好奇。
陽九直言道:“你是組織的人，還是魏忠賢的人？”
“大哥哥你在說什麼呀？”魏雨燕垂下頭。
陽九歎了口氣，道:“雨燕，我們今天的談話很重要，我希望你能說實話，不要有任何的保留。”
“雨燕，我們一直拿你當親人，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在這世上，究竟誰才是對你最好的那個人。”絕情也勸道。
魏雨燕猛地抬起頭，問道:“大哥哥這是要對我爹動手了嗎？”
“你爹？”絕情愣道。
陽九也很震驚，問道:“魏忠賢是你爹？”
“我爹是因意外才變成閹人的，他在來到皇宮前，早就有了家室，也有了我。”魏雨燕知道這些事到最後都瞞不住，而且一直憋在她心頭，非常難受。
陽九卻是不大相信，皺眉道:“當時你可是假扮成屍體，害死了不少縫屍人，而魏督主最是看重縫屍人……”
“那也是我爹的主意，為的是讓縫屍人有緊迫感，唯有如此，才能提升他們的縫屍水平。”魏雨燕說道。
但後來，魏忠賢發現這麼做，其實是錯的，也就放棄了。
魏忠賢之所以沒有讓魏雨燕繼續跟著陽九，自然也是為了監視陽九。
將話說開後，魏雨燕心頭隻覺輕鬆許多，卻一點都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