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桑牧野眼眸瞬間冷了下來。
攥著手機的指骨變得冷白。
聲音裡透著難以壓抑的冷厲“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他讓桑榆照顧沈星黎，一個人直奔腫瘤醫院。
桑青川瘦骨嶙峋躺在床上。
他感覺呼吸越來越弱。
眼前也仿佛出現一些幻影，幻影裡的人頭上沾滿鮮血，眼睛裡流出來的眼淚都是紅色的。
頭發淩亂披散在肩上。
眼神狠厲朝著他一步步走過來。
房間內響起女人陰森恐怖的聲音。
“桑青川，你去死吧！”
當看清女人那張臉的時候，桑青川忍不住喊道“暮雲。”
聽到他喊母親的名字，桑牧野狠狠攥了一下拳頭。
踱步走到桑青川身邊。
滿眼狠厲瞪著他“你不配喊我媽的名字。”
看到桑牧野出現，桑青川冷笑一聲。
氣息虛弱道“是來找我報仇的嗎？桑牧野，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幸福的，你把桑家害得那麼慘，我不會讓你過的好，你這種人，不配有孩子。”
聽到這些話，桑牧野唇角發出一聲冷嗤。
聲音裡透著寒意“恐怕讓你失望了，我老婆孩子安然無恙，桑青川，你還真是壞人做到死，在生命最後一刻，把壞事做儘。”
桑青川不可置信看著他“不可能，就算沈星黎沒死，孩子也不可能保住，一定是你在騙我。”
桑牧野眼底恨意更加濃了幾分“你以為孩子真的有事，你會然安然無恙躺在這裡跟我說話嗎？桑青川，為了我女兒，為了黎黎，我不會殺你。
但我會告訴你，你一直想要毀掉的兒子，他現在過得很幸福。
不僅有個愛他的老婆，將來還會有個可愛的女兒，他被沈家當成團寵一樣愛著，他擁有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資產。
就等著將來帶著老婆孩子幸福一生了。
我之所以擁有現在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如果沒有你對我的虐待，我也不會那麼努力生活，也不會擁有現在的幸福。
桑青川，是你逼我走上幸福大道的，所以，我不僅不會殺你，我還會感激你，感激你這些年給我安排的逆境，讓我在逆境中夾縫生存。
隻有經曆了風雨才能見彩虹，而我就是那個飽經風雨，擁有美好人生的那個人。
你說你現在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痛恨呢？”
聽到這番話，桑青川臉色變得鐵青。
雙手緊緊攥著床單，瞳孔逐漸放大。
想要說的話卻堵在喉嚨裡，一句都說不出來。
他隻覺得胸口發悶，一股血腥味道正順著他的喉嚨湧上來。
他忍不住咳嗽幾聲，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噴出來。
幸虧桑牧野躲閃及時，才沒噴在他身上。
看著他垂死掙紮的樣子，桑牧野對他所有的恨意逐漸釋然。
他擁有那麼美麗的妻子，又有可愛的女兒，他的幸福生活裡應該被愛充滿。
不應該再有任何恨意。
人死了，他也將他所有的罪惡帶走。
桑牧野神色逐漸變得淡然，看著垂死掙紮的桑青川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桑青川，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報應，怨不得彆人。
你好走，我不送。”
說完，他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