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陳筮連衡_長平長平_思兔 
思兔 > 遊戲競技 > 長平長平 > 第258章 陳筮連衡

第258章 陳筮連衡(1 / 1)

長平長平!

張輒聽說陳筮要到中午才會見他,看看天色還早,隻得與曾季飲酒吃肉,不時以言辭相挑,希望從對方的對答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曾季竟然滴水不漏,令張輒無功而返。另一方麵,曾季也不斷發起新的話題,希望探聽到信陵君對議和的看法。由於事先根本沒有討論過這一問題,張輒回答得模棱兩可,有時甚至自相矛盾,這反而激起了曾季進一步探聽的興趣。

道上時不時經過的行人對亭上對飲的雙方投來探尋的目光畢竟能夠在亭上飲酒的人是不多的,而這兩人一個穿著鬥襏,一個穿著長衫,都不像貴族公子。曾季似乎對此滿不在乎,但張輒有些擔心,自己喬裝入鄭,如果落到有心人眼裡,也許會有不小的風波。但事到臨頭,如果露出心虛來,反而會被曾季進一步利用,隻得自己小心隱藏,同時態度上一絲不顯反正曾季是名聲在外的遊俠,自己作為一名家臣,代家主請曾季一酒也不算出格,隻不要被認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即可。

漸漸酒儘,初升的太陽照在身上,有酒勁一起,生出一股暖意。兩人將盞碟收拾進食盒,和亭長禮辭。兩人要親自把食盒送還酒肆,亭長堅決不肯,讓他們隻把食盒留下即可。兩人隻得由他。

信步出來,曾季似乎隨意地在前麵走,張輒也輕鬆地在後麵跟,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大道,穿過一片竹林,眼前出現一片湖泊,三間小小茅舍,就建在湖泊旁邊。環境清幽,一片靜謐。張輒喝彩道“善哉,茅舍!雖仙人不能過之!”

曾季道“弟居於此,僅兄知之,願勿告人!”

張輒道“豈敢!謹奉兄命!”

曾季打開籬門,將張輒讓入堂上,從後室拿出幾件衣物,道“往見陳公,當為士子。願更衣。”

張輒打開看了看,皆是韓國風格的士子裝束,遂道“曾兄之思周密,弟不如也。”

曾季道“吾思之半夜,兄何能知!”兩人就在堂內,相互麵對麵地換了衣服。張輒怕曾季有疑,有意把胸包取下,放在堂中,表示自己絕無夾帶。曾季也把自己脫得隻剩一塊遮羞布,再換上士子衣裳。換下的衣物就打成兩包,堆在兩邊窗下。梳頭更衣費了好長時間,才裝扮好。

帶門出來,繞到後麵,湖邊拴著一條小竹筏。兩人一前一後上了竹筏,曾季竹篙一點,竹筏出了湖,入溱水,順流而南。

深秋的溱水,船舶不多,曾季也不多加操縱,隻放舟順流而下。張輒站在他身邊,一邊閒談,一邊欣賞著兩岸田原風光。二三十裡水道就在兩人輕鬆的交談中渡過。

當水道突然變得曲折寬闊後,曾季找了個靜僻處停舟登岸,拴好竹筏。整一整衣服,乘人不注意,走上大道。

有申門就在溱、洧交彙的地方,被一段彎曲的河道保護著。城牆在這裡也順著河流走向向內彎曲,天然形成一個折麵,使得城門為兩麵城牆所護衛。越靠近城門人越多,房舍也越密集。河對岸是商埠的碼頭,沿著碼頭是一排排倉房。

曾季沒有進城,而是拐進城門邊的一座臨水的酒肆中。這座酒肆與眾不同,竟是兩層樓的建築。兩人進去,酒保迎上來,道“尊客幾人?”

曾季道“昨日中車所定臨水閣。”

酒保應道“喏!尊客請上。”將二人引到一間閣房中,地上鋪著木板,坐席疊放在窗下。兩人就於門外解履,進入閣中。推窗向外看,繁忙的水道儘收眼底,與剛才溱水河的清幽適成對比。曾季道“陳公將至,兄其待之!”話聲未畢,間閣傳來聲音,道“吾已至矣。”一扇隔門打開,一名削瘦的老者從裡麵走出來。曾季連忙引薦道“是即陳公也!是張兄!”兩人對拜見禮,曾季鋪好坐席,陳公坐了東道,自己在下首,讓張輒坐客位。張輒不肯,道“焉敢與陳公對坐!”

陳筮道“公子猶以客待之,何況微庶!合當如此。”曾季拍拍地板,酒保進來,曾季吩咐上酒品。酒保躬身應喏,少時,一張大食案,抬上來五鼎四簋,熱氣騰騰地擺在席間。另一個小些的食案,托著一壺四爵,就放在列鼎旁邊。雖皆瓦陶之類,但精致可喜。

曾季揮手讓酒保離開,親自開壺斟酒,三人共飲。張輒也執壺,為二人斟酒,以表謝意。最後陳筮執壺,以為回謝。各食酒食三巡,禮成。各人放下手中的爵。

陳筮道“久聞公子之名,無緣相見,不意於此得見張兄!”

張輒道“小子豈敢!公子頗聞陳公威名,亦傾心焉!”

陳筮道“臣與公子心意相通,實賴張兄與曾兄成之。”

二人皆道“豈敢!”

陳筮道“昨聞公子訪臣下處,不敢自隱,乃請曾兄相邀一見。惟臣有難言者,不能聚於茅舍,但借酒肆之地,與兄相會,以慰平生之望!”

張輒道“小子無狀,攪擾陳公,就此請罪!”

陳筮道“爾吾本屬敵對,何攪擾之有!公子與吾心有相通,又正逢其道,豈非天哉!”

張輒道“公子聞小子攪擾陳公,心甚不安。但言若得相見,必再三拜上,以達敬誠!”說完避席,對陳筮拜了三拜,陳筮就席上回了三禮。

張輒道“吾魏得罪於陳公,陳公降天罰,聯秦韓以伐魏,魏深領罪。若其能恕,願公恕之!”

陳筮聞言莞爾,道“臣何德,敢行此悖逆之事!吾有一言,兄其聽之!”

張輒道“謹奉教!”

陳筮道“兵者,凶器也;爭者,逆德也;將者,死官也。故不得已而用之。秦之伐魏,實有不得已也。何者?昔吳子守西河,累戰侵秦,數入鹹陽。諸侯相王以來,犀首首創合縱,集天下之眾攻於秦,秦何罪於諸侯,而遭此罰?是以張儀連衡,親和天下,欲致太平;魏罷其相,而為合縱,雖屢戰屢敗,而不改策,何也?秦王二十年,複以五國伐秦,秦本仁義之心,割地以求和。齊王滅宋,天下討之,秦為首義,天下景從。魏猶為不足,乃於攻齊之時而謀秦。凡此種種,皆魏背秦之大者,其他細事,言所難儘。兄其論之,秦與魏何虧,當得此罰?”

張輒聞言苦笑道“陳公論及五國相王之時,小子年幼,尚不及也。秦王二十年,是則有之,秦破我數十城,魏不得已,乃合縱而相保。兵未及交,秦王但複六國之地,自然退兵。何割地之有哉!以吾淺見,秦負魏多矣,而魏不負秦。”

陳筮道“秦之與魏,固姻也。何刀兵相見至此乎?各懷怨恨,竟相仇報,畢竟於胡底?”

張輒道“王初即位,秦伐吾邊;今才二年,又至國郊。魏不知其罪,惟願公教之!”

陳筮道“秦入魏郊,非為伐魏,乃圖自保。何者?秦出關東,必經韓魏,韓為東道,而魏不允,是不得東出也。若得連衡,則國相親而民相保,天下太平,妻兒免倚門之望,士子息刀兵之苦,豈非妙事!”

張輒道“秦若連衡,何以兵加於魏,而欲盟於城下乎?魏雖偏小,亦不敢從。”

陳筮道“非也,非也,秦豈為是哉?兵加於啟封者,欲動王之耳目,而張視聽也。現兵至啟封,意達於魏王;魏王惠賜,令秦就食於啟封,大梁與鄭,皆供糧秣,勿稍怠也。”

張輒道“是何謂也?大梁與鄭,皆供糧秣?”

陳筮笑了,對曾季道“張兄尚昧於時勢,兄其引而觀之,乃知之矣。夜複有舟赴啟封,兄可順舟而下,以觀其情。告於公子,以定大計。”

張輒道“大計為何?”

陳筮道“兄得其實,必得其計也。又何必再言。”

張輒狐疑不定,韓自然供應了糧秣,難道大梁也參與進來?那信陵君在華陽的堅持成了什麼?但他不敢往深了想,怕在陳筮麵前露出什麼不妥來,導致處境更加艱難。陳筮好像篤定了張輒隻要晚上去啟封轉一圈,了解實際情況,就會堅決議和一樣。不再和他談論什麼兩國交兵的事,隻是聯絡感情,並問候信陵君,表達景仰之意。

張輒隨口應著,心裡仍然盤算著要如何打破現在這種局麵。猛然想起一事,道“聞秦自商君變法以來,刑徒盈於野,而力田者少,秦王苦之,多欲動兵。”

陳筮與曾季對視一眼,相互微笑,然後坦然道“誠有是也。秦法嚴苛,小過大罰,故刑徒凡數十萬,而力田者少。秦以耕戰為基,耕者力田,刑徒出戰,苟得戰功,得贖其罪,可複為民,而力田也。”

張輒道“吾所惑者,刑徒數十萬,皆精壯也,何業不成,而為征伐?”

陳筮道“秦法,非耕戰不為功,無功則不抵罪。雖百業繁多,惟以征戰是務。”



最新小说: 佛係黑化之千金歸來 繼承者們rachel重生後 英雄聯盟:我比三冠王更恐怖 佛係快穿 諸天從變成異形開始 都市捉妖師 佛係禍水 快穿 我幫嬴政統一天下 這個劍神有點浪 異能之棺木之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