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離華陽_長平長平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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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離華陽(1 / 1)

長平長平!

張輒一回大梁,就被魏相魏齊請入府中相見;但信陵君也一起到了,大出魏齊意外。魏齊屏退一切下人,將信陵君和張輒請入大堂相會,詳細敘述了魏秦和議的過程和雙方主要爭執點。最後說,經過一番努力,秦願讓步到“隻要”九城就可以與魏和,魏王還價到八城,和議就這麼定下來了。

談到這一議和過程,信陵君和張輒都有一種深深的無奈與無助感。從情理上說,秦深入魏心腹之地,國都城下,堂而皇之地屯兵、設市、做買賣,簡直視魏如無物,臨走,還要魏賠償十座城,真真豈有此理!雖然後來以八城成交,也畢竟是魏國既挨了打還要賠錢,心中無比憋屈!但回想起在華陽的日日夜夜,兩人又覺得隻失去八城換秦軍撤退也還勉強說得過去,否則所失可能更多,特彆是如果誤了農時,所失可能就是明年一整年的收成。

公子府的家老遠遠地等著,看來已經等了好長時間。見了二人,神秘地說道“大梁尉至!”

兩人先是一驚,又相視一笑,畢竟張輒回國的消息是公開的,已經上了郎中的簡冊。信陵君問“見在何處?”

家老道“已請至暖閣安臥。”

信陵君道“不必驚動,吾等悄然而往。”

家老叫開後門,三人一閃而逝,從側門直入前院,徑直進入暖閣中。家老報道“已迎張先生等歸。”

兩人上前見禮。暖閣內隻點著一豆小燈,門邊正是暗影處,大梁尉看不清兩人的麵貌,隻聽得家老報“張先生”,立即坐起道“願張先生速歸華陽,布置戍衛,有人欲行不利於公子!先生勿得遲誤!”一邊說,一邊要站起來。信陵君和張輒急忙上前攙扶,道“大梁尉勿憂,且備言其詳!”

聽到信陵君的聲音,大梁尉驚詫地扭過頭去,伸手拉到燈光下,仔細一看,頓時淚流滿麵,道“臣老憊,臣老憊!……無事,無事矣!……臣請退!臣請退!”

信陵君和張輒都扶住大梁尉,道“未聞大梁尉訓導,如何便走!”

大梁尉道“先生所行縝密,臣不能及。……先生得歸大梁……甚善,甚善!”

信陵君道“公子於軍中……”

大梁尉打斷道“犬子得侍公子,自當托以生死。得見張先生,於願已足,……臣請退!臣請退!”

信陵君隻得道“請家老備車。”家老連忙出去吩咐備車。在等待的時候,大梁尉一直在抹眼淚,並未開口說話。信陵君和張輒明白他的心思,心中感動,也沒有開口說什麼,隻在旁邊侍候。少時,院內有人聲。大梁尉一口吹掉案上的燈,挺然而起,自己走到房門口,口裡悄聲道“先生且退!”

兩名過來迎接的家臣甚至都沒有靠近房門,就把大梁尉扶走了。

在黑暗中,信陵君和張輒也有些激動。大梁尉奪眶而出的眼淚,證明了他的赤誠;而他堅決為信陵君保密的舉動,儘管在兩人看來沒有必要,但也反映出他心中的謹慎!由於大梁尉急匆匆要走,兩人甚至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什麼,警惕成這個樣子!

少時家老進來,執著一隻火把,把燈湊過去,點著了,放到幾案上,再把火把熄滅。在案邊坐下道“公子既不願以真麵示人,自不可居於後宅,願暫住暖閣。”

張輒道“家老所言是也!”

家老於是讓人將新的秸草厚厚地鋪了一地,又抱來柔軟的衾被。眾人退去後,兩人正要安置,忽然家老跑來道“龍陽君請見!已接至大堂。”兩人無奈地複把衣裳穿好,出了暖閣往大堂而來。

龍陽君沒有坐在堂中,而是立於台階之下。見二人過來,趨前幾步,深施一禮,道“臣京有禮!”

張輒知道這一禮是衝著信陵君來的,趕緊避過一旁。信陵君情知躲不過去,隻得上前見禮。

龍陽君看也不看張輒一眼,拉著信陵君上了台階,在堂前立下,小聲道“王聞公子歸,喜不自勝。欲即見之,然名不正,言不順,恐敗公子之計。特命臣相探,以慰王之念!”

一陣感動湧上信陵君心頭,他強壓住激動的心情,儘量平靜地對龍陽君道“臣感王厚遇,效命疆場,幸得全身,皆王之庇也。兵事蹉跎,臣之罪也!”

龍陽君道“王言,信陵君孤懸邊邑,城薄池淺,然臨強敵,逢大陣,堅持不退,國賴以安。功其大也!”

信陵君道“王之大恩,臣何以報。”

龍陽君道“王恐公子有言難言於魏相,乃命臣官領公子諭,但有所需,儘言不妨。”

信陵君道“臣感王恩,無以為效!既已歸國,諸事齊備,願王勿以賤體為念。臣恨不能早見王,麵領教諭!但以華陽為念耳。”

龍陽君道“王言,公子處事皆當,王甚善之。若無他言,臣請退!”

信陵君道“勞動君侯,於心何忍!”

龍陽君道“臣承王深恩,效力之不逮,何敢言勞!”兩人同下台階,相互禮辭,家老直送出後門。

龍陽君的到來,時間不長,三言兩語,傳達了魏王的致意。兩人回到暖閣,複解衣而臥。信陵君向張輒轉達了他與龍陽君的對話。張輒不敢接言,隻是默默地聽著。但心中疑惑為什麼魏相和魏王沒有一個問信陵君為何要以這種方式回國呢?他本來準備了許多解釋的話,竟然一句也沒有用上,這反而讓他起了疑心。隻不過這疑心指向了魏相和魏王,如果不是可以信賴的人,是絕對不可以說出口的——哪怕是信陵君!

信陵君回到自己家裡,心中的警惕徹底放下,積攢的困倦迎麵撲來,很快就進入夢鄉。張輒則將自己的疑慮一遍遍思索,如果對手真的是魏相和魏王,君上要如何應對才能轉危為安?大梁尉的態度給了張輒一絲安慰,以大梁尉的眼光,信陵君公子進了大梁,應該就安全了。但張輒仍然不敢鬆心,畢竟如果什麼都不做,信陵君不會自動得到安全的。但從哪裡做起呢?

第二天,晉鄙大夫在早會上出示了王諭,宣布信陵君公子歸國,華陽大軍由自己暫管。信陵君所服之節鉞,全都轉給了晉鄙。吃過早飯,一百門客出發,到圃田城駛回存放的車乘。一路上的景致,令一眾門客唏噓不已,特彆是那座小城現在全部精壯都被征到軍中,城中隻有老弱婦孺,四門緊閉,一片寂靜。

從圃田回來,已經是日昳時分。九十多乘車,近四百匹馬,遠非華陽小城所能承載。於是四大車行、華陽城廣場,乃至華陽尉府,都堆滿了馬匹。華陽尉得到消息,從後宅出來,要見信陵君,被告以信陵君正忙於公務,無睱相見,仲嶽先生見了華陽尉,轉達了魏王的諭旨,宣布梁尉公子被晉鄙將軍指令代行後軍將,軍將府就設在營中,華陽尉府明日騰出,華陽尉就可以不必隅居於後宅了。

居於白氏車行的先生們,在最後時刻把最後一片名冊抄完,梁尉公子到車行,清點了所有文牘,確認無誤,命原戍衛白氏車行的武卒繼續守衛這些已經完工的文牘,直到晉鄙大夫派人接收。

自從信陵君派人從大梁和鄭取回藥材後,傷營的傷員又有一批好轉的,但乃有幾名難以救治,其中一人已經死亡,屍體就地掩埋。晉鄙大夫令剩下的傷員仍歸各營,準備遣散;醫者也歸各營,傷營就此解散。

唐氏諸人也被邀請同歸大梁,他們的輜車用來裝載諸先生的行囊——雖然出來時身無長物,但在華陽城住了一個月,誰能沒點行李呢!仲嶽先生特彆讓車行準備了一乘安車,套了一頭騸牛,牽進城來,準備第二天給小奴母子乘坐。又找司莽要出梁西驛的驛卒,明天負責保護這母子倆。

跟著須賈大夫到鄭國的門客們被召回,隨行的牛車裝滿各種貨品。

眾門客全都放棄職司,在華陽的最後一頓晚餐被放在城北廣場上,集體聚餐;唐氏車夫、梁西驛的驛卒。由於隻有三隻鼎,六百名先生圍成一圈,廣場正中三隻鼎沸騰著,飄散著粟香。一鼎粥儘,再煮一鼎,這頓飯隻吃到月上東天。眾門客心情複雜,既感劫後餘生之幸,又生離彆之愁悵!最後,每位先生還分到一袋餱糧明天晨起沒有熱食,但以餱糧為食。

華陽城如此熱鬨,自然傳遍整座軍營,於是第二天全軍都知道信陵君公子將歸國,戰事即將結束!

眾先生收拾好東西,幾乎沒有時間睡覺,就響起了聚軍的鼓聲。吃過剛剛備好的餱糧,一眾人等備車啟程。

三十乘革車在前麵開路,兩翼也各安置了三十乘革車,把一眾牛車和步卒護在當中。眾人並不著急,隻緩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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