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河東之鹽_長平長平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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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河東之鹽(1 / 1)

長平長平!

在大家賞月興頭正濃時,魏齊突然提起安邑,正如一片烏雲爬上月頭。秦太子和賓相都收起笑容,看著信陵君和魏齊,等待他們繼續說下去。不想信陵君笑容綻放,對魏齊道“賞月之際,奈何複言安邑?徒增辱耳!”

魏齊趕緊作揖打躬,道“臣之罪也。惟大梁少鹽,偶爾念及,失言失言!”

信陵君問道“大梁奈何少鹽?”

魏齊道“大梁之鹽,多出安邑。今安邑為秦河東郡,收鹽業入官府,惟令糧二石易鹽一石,是以少之。”

信陵君道“是鹽價騰貴乎?”

賓相道“非也。故例,鹽一釜當錢百,糧一石,當錢三十。是故鹽一釜當糧三石有奇。今鹽一石,其量過於一釜,僅易糧二石,是利於天下也。”

魏齊道“昔者,民間奇玩異石,山川所產,皮革毛鱗,竹木葦秣,……皆可易鹽,今惟以粟。夫粟,天下所賴也,民生所依也。以粟易鹽,是以其貴而易賤,以所生易所寶也。”

賓相道“粟固為民生所依,鹽亦為民生所賴,以所生易所賴,宜也。”

張輒道“昔者,匠之工者得以其藝易鹽,物之餘者皆得其用;今者則否,毛革棄於庭,葦秸腐於野,物不得儘其用也。願大國稍釋其禁,得以他物易鹽,俾萬民得所生,而萬物得儘其用也。”

賓相道“先生之言差矣。夫商賈者,易也,以所有易所需。今河東需糧,雖秦地亦當以糧易其鹽;奇玩異器,河東雖無所求,寧不出於他處?況各邑既得鹽,其欲易何物,河東焉得與之?先生之言非通也。”

仲嶽先生道“民以食為天。一方之地產,適養一方之民眾。若糧歸於安邑,則安邑獨飽,餘必餓餒,非安民之道也。”

太子道“河東初創,積糧少。故欲以鹽積糧也。俟其糧積,或當複易他物,亦未可知。”

仲嶽先生道“凡事有天理存焉。天地產糧養民,山川出物以富民。鹽者,出於山川,非天地所產,當易以山川所出,不當易天地所產。”

賓相道“珠玉,亦山川所出,寧勿易糧乎?‘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獵,胡瞻爾庭有縣貆兮?’詩言灼灼,非先生之所議也。”

晉鄙大夫道“天下之鹽,惟賴於解池。秦獨霸解池,而挾天下,非義也!”

賓相道“天下之鹽,非獨解池。齊越之地,皆有其鹽。安邑缺糧,欲以鹽易之,義也。魏欲以他物相易,盍往他國!”

魏齊道“齊越之鹽,海鹽也,其出者少,而價高。解鹽廉而裕。故大梁之商,習於解鹽,而少逾齊越也。今逢其變,難於措手,故大梁將少鹽矣。是故有賴於太子也。”

賓相道“齊越之鹽貴,大國不相迫也。秦鹽獨廉,而大國相迫若此!奈何!”

魏齊道“齊越之鹽價素高,非獨今日。解鹽素廉,今……”

不等魏齊說完,太子接口道“今河東之鹽猶加廉,蓋欲利天下之民也。至於所易之物,則非敢知也。”

魏齊道“太子其思之,昔者,大梁之民雖困,而鹽梅猶備。今安邑入秦,而太子入梁,其食將無鹽也。願太子憐之。”

賓相道“秦魏,同盟也。患難相扶,義也。魏之有困,秦或救之;安邑有難,亦有賴於魏也。”

魏齊大喜,道“公言是也。魏無所求,但得依故例得鹽耳。安邑其有教者,願以聞!”

賓相道“臣請太子歸國,谘於郡而議於朝,苟得其需,複將請於大國。”

彆人還沒說話,晉鄙首先道“未可!秦失信義於天下,今複以鹽挾製之。太子之國,複將奈何?”

賓相聞言道“大夫之意,敝邑不順於大國,其將不利於太子乎?”

魏齊趕緊出來打圓場道“非也,非也。魏人之望於太子也,猶渴之望水,饑之望哺。太子一旦歸,寧失眾望乎!大夫之辭,未得其意也。”

太子看著一眾人等,隻有魏齊還勉強擠出笑容,其他人都神色嚴峻,深感問題嚴重,稍有不慎,就可能鬨出大糾紛來。就緩和語氣道“臣為質於魏,朝議未敢與也。願魏得一使,請於敝王,但王意所允,無不能也。”

魏齊道“敝邑雖與秦盟,鹽梅之事,未敢上聽於王也。願太子遣一使,直赴河東,諭於郡守。則事必諧矣!”

太子道“臣為質異國,焉得諭於郡守。”

魏齊道“太子,儲君也。令行於國,何人不從?正當諭之。”

賓相道“既如此,旦日當請太子入於河東,麵諭其守。”

魏齊道“未可。太子千金之軀,當國之重任,若輕離大梁,敝國罪何如之!”

這下太子算是徹底搞清楚了,魏國對自己離開十分敏感,這倒是十分棘手。但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秦國真的要攻打魏國嗎?自己並沒有得到絲毫這樣的提示,不僅是從秦王那裡,就是從自己的心腹那裡也沒有。他不相信,自己會被拋棄,更不相信自己會落得個孤家寡人的下場,惟一的解釋就是魏國疑神疑鬼,不知從哪裡得到了些不可靠的消息,就拿來當了真。因此,目前最好的策略就是不要刺激魏國,免得他們發瘋,等局麵清晰起來,一切自然煙消雲散。他於是對魏齊道“魏相若有所策,敢請教我!”

魏齊道“臣敢請太子遣使往河東,諭太子教令,郡守無不從也。”

太子道“河東守,位同諸侯。秦律,王臣若無王命,私會諸侯者死!臣不敢聞教者也。”

信陵君道“太子,國之儲君,教之守、令,豈能以私會之法法之。”

太子道“秦律若此,非臣所敢聞也。即如君上,有輔國之重任,無王之令,亦不得與臣會,則仿佛也。”

信陵君聞言一愣,隨即大笑起來,道“太子所教,正中肯綮,大釋吾意。令者隻論風月,不及國事。魏相妄談,罰酒一斛。”

魏齊趕緊行禮道“臣酒後妄言,太子其恕之。臣請自罰。”果然要來一隻大斛,斟滿,一飲而儘。“隨後道”臣過飲,恐失禮,敢辭!“

太子道”月過風清,足以適懷。臣於公子府得領美酒,得覽風月,幸何如之!君相之言,臣當謹記。今則辭去,恐不勝酒。“信陵君再留不允,遂與其相辭。坐在庭下的眾隨從、劍士,對階前眾人的議論也能聽到一句半句的,相互之間緊張的氣氛更能清晰地感覺到,都懷了一種一言不和就要衝上去的心念。今見太子與信陵君辭,各自鬆了一口氣。

還是仲嶽先生持節叫開城門,將太子送回到館驛。太子迅速地和幾句要員討論了今夜宴席中的情況,決定專程派人回鹹陽報告此事。幾天後,特派的信使和常規的信使都陸續返回,並沒有傳達秦王任何指示,隻稱讚了他臨危不懼的精神。但信使還是從各個方麵打聽到一些情況上郡守已經被任命為太子太保;上郡遭災嚴重,上郡損失人口巨大,但由於向河東進行了大量移民,所以上郡守沒有管到懲罰;河東去年的上計被評為”嘉“,據說主要是因為發現了軹道的入口;河東各縣之間都有道路相通,方便了各縣之間的交通聯係,使河東各縣的力量可以相互支援;以鹽易糧的事雖然被認為是妙著,但僅限於上層,中下層官員甚至有許多人沒聽說這事;新年過後,各地發刑徒給河東,河東則立即赦免了其中的大部分刑徒,讓他們移民河東。最終一萬刑徒留在河東修築城池。

至於說到張祿,信使們沒有得到什麼額外的消息,隻知道他到了河東以後,至今乃住在館驛內,沒有修建自己的郡守府邸。

最令大家感到驚奇的是,新的上郡守竟然是武安君白起。大家紛紛猜測,上郡方向可能要有大動作,但那個方向沒有什麼可以攻擊的目標,惟一的可能的目標就是趙國的太原。

隨著嚴冬的到來,各個方麵的活動都明顯減少了。

魏齊為了鹽的事情大傷腦筋。大梁周圍的糧價已經漲到每石四十多錢,這在秋收剛過的時節是少有的現象。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是大量的糧食被運往安邑,去換取食鹽。如果不能製止這一現象,大梁的糧價還要上漲,這對商業的發展十分不利。

段子乾終於如願主司武庫。武庫本來隻負責保管打製好的兵器,但魏王下令,鐵器的製造由武庫負責,而第一個劃歸武庫製造的,就是鐵鏃和弩。魏國造弩,早有工匠。但鏃頭采用的是銅製,用鐵來打製鏃頭是韓國的工藝,段子乾就是靠獻出這一工藝而當上武庫的。

經過一兩年的奠基,段子乾建議魏王向各縣推廣鐵鏃的製造工藝,以加快鐵鏃的製造速度。畢竟箭頭是個消耗品,打起仗來,幾萬幾十萬的箭射出去,多數有去無回。魏王同意開春後就著手此事,讓段子乾先策劃好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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