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路!
善惡兩相邁進了這座心界,一朵朵血蓮、在陰陽兩色遍布,一時間抵擋住了無形大恐怖。
白發男子的手微微鬆動,這一刻、這方天地的禁錮有些許消散,帶給觀遠魚的窒息瞬間褪去。
觀遠魚的身影憑空消失了。當他再次出現時,已是在白發男子身後,一掌蓋壓。
這一掌,浩蕩出的威勢無以倫比,讓整天地都一陣搖動,刹那就衝到了大地之下。
喀嚓!
這是儒武至及,天地至剛至強,釋放的威勢,就以是這樣的可怕,摧枯拉朽,讓人震驚而又敬畏。
這方天地天地在轟鳴,這帝臨關在抖動,一身鎧甲戰衣律動,磅礴的霧勢飛舞,威勢驚天,席卷一切阻擋。
白發男子身軀直遭一擊,咳血墜地,直入萬丈深淵。緊接著,那萬千血蓮向著被白發男子身軀所砸開的萬丈深淵延續,隻是一個呼吸,便是填滿了整座深淵。
“轟!”
數百萬朵血蓮在深淵中炸開,一道無與倫比的紅光,瞬間充斥整個深淵,恐怖的氣息在其內不斷衝擊,這是困獸之鬥,要將白發男子絞殺在深淵中。
“多謝!”觀遠魚看了一眼善惡兩相,眸光閃爍不已。
三百萬戰將與他共征沙場,這些都是昔年跟隨觀遠魚的部下,以及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友。昔年,他們之中排名第三的強者,獨身一人替他們阻攔後方恐怖,便再無蹤跡痕留,所有人都認為這尊強者已經殞命,在這千軍萬馬中也多了那人的身影。
這沙場世界的出現,有著那尊強者的影子,所散發的氣息,直接招引了隔絕在外的善惡兩相。
善惡兩相眼眶中兩團幽火不停閃現,似乎出現了彆樣的眸光。
“好久不見……”
此言而落,觀遠魚身軀頓時一震,甚至連呼吸都有些許急促了起來。
這道聲音,正是來自善惡兩相。
“當年,大哥失蹤,一道分神帶回帝臨關的訊息。我等為了一探究竟,曆經數十萬年、終於找尋到了這處神秘地。卻是沒有想到,這裡步步殺機,滿盤算計。我陌塵的絕頂輝煌,皆落魄於起,我也困在這惡相中,爭奪數百億個日夜。”
善惡兩相喃喃開口,道不儘苦幽幽。這數億年歲月,他困於惡身之中,一切由惡相主控,但他又怎會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麼,多多少少會有一些修士來帝臨關尋找機緣,殺人躲記憶,這些不曾經曆的歲月,也有些許得知。
曾經的絕頂輝煌消逝了,這世上再無當年屬於陌塵修的絕頂輝煌。有的隻是一個令人唏噓的傳說,其結局、是所有人都遭遇到了不祥。
“你還活著?”
一聲聲大轟蕩中,處處煙火,都是巨響轟鳴,恐懼的氣息不斷衝深淵中擴散,整座大地,不斷崩陷。
隻是,這道道聲音,在這大混亂中卻是無比清晰。
“我還活著,但跟已經死了沒有半點分彆。”善惡兩相搖了搖頭,又道“不是神魔,不是妖靈,更不是人。”
“那你是什麼?”觀遠魚問道。
“我已是天意。”善惡兩相開口回答。“天意,你已成了天的意誌?善惡於無形,的確是天的意誌,這猶如天道。”觀遠魚搖了搖頭,沒有想到、昔年驚豔如此驚豔的人,竟是成了天意,從今往後、依附在蒼茫天道下,再也難行一步。
“我並不是天的意誌,不知你是否聽聞過一句話。”
“哪一句?”觀遠魚問道。
“王者承天意以從事。”善惡之相搖了搖頭,再次道“我為帝王天意。”
“……”
觀遠魚眉頭深深皺起,一時間後背有汗流,一股龐大的壓力直衝心神。
凡間帝王,號稱天子。但帝君不同,他便是天,甚至是淩駕於天之上。他的意誌,便是天的意誌。
帝君的意誌,便是天意!王者承天意以從事,但對於帝君來說,是天意承王者意誌行事。
“不錯,當我困在惡相之身,便已經成為帝君的一柄劍。我之意奉承王者意。”
“這是眾生逝去時的意誌,這股意誌天地承載無數歲月不會散去,他們帶著不甘的同時,更是帶著對於帝君的期望。相信他會再度歸來。”善惡兩相再次開口。
昔年,帝臨關中誕生惡相,在第三難中守候帝君命魂,隻為了有朝一日,帝君命魂能夠蘇醒。
可惜的是,當年陌塵眾修,將此當作了造化機緣,主動入了玉靈布下的局,成為局中之棋。帝君命魂再也難以複蘇。如今出現的,也隻是鳩占鵲巢的玉靈,並不是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