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君太子!
“您是不是又想它們了?”
四人一狗圍著篝火而坐,見宇文昊盯著手中的雞毛有些出神,小玉柔聲問道。
“尤其是破鑼和支棱。”
“嗯,都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好孩子,能不想它們嗎?”
“孩子、他們?”
紫雲抬眸看向宇文昊。
“你敢與我說你當爹了,我就敢咬死你。”
瞥了她一眼懶得搭理,宇文昊偏頭問向小玉。
“那把匕首有帶著嗎?”
小玉翻了個白眼。
“紫雲駕車迷路的那個晚上奴婢就拿出來過。”
“哦。”
宇文昊接過打量著眼前這把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匕首,感慨道。
“它的身上背著這麼多條命,你說我該不該為它起一個響亮點的名字?”
小玉抬眉癟嘴,一臉的不以為意。
“您高興便好。”
見宇文昊心情不太好,紫雲起身來到小玉另一邊小聲問道。
“究竟怎麼回事?”
寧小丫也眨動著明亮的眸子看向小玉。
她也很好奇大哥哥為何動不動就是發呆、走神,還總喜歡望著天上歎氣。
小玉略一沉吟,微微向著紫雲這邊偏轉了些身體,輕聲說道。
“當年殿下被送往書院後的第二日,他便叫我去買了很多的小雞仔回來,自那日起,他便精心喂養著那些小雞。
問他原由他也不說。
直到…十三個月後的一個夜晚,他望著天上的月亮與我說,以前的他…死了,以後他除了叫宇文昊、也叫夜君。
我都來不及問上一句為什麼,他便拿起那把匕首走向了雞群。
說是上岸第一步,先殺雞、先見血、先練膽、先要敢。”
說著小玉就示意了下自己的右手掌,繼而心有餘悸地繼續說道。
“五千。
整整五千隻又肥又大的雞,被他一夜殺光。
從一開始的於心不忍、手腕顫抖,到後來一刀一個極為痛快,最後,他躺在血泊裡,一邊乾嘔,還一邊往自己嘴裡喂血喝。
昏迷前,他說他需要在血裡麵睡一覺,誰都不許打擾。
於是我和秋水便守了殿下三天三夜,期間院長來過一次,隻淡淡的說了兩個字、何苦。
大儒紀夫子也來過一次,同樣是兩個字、狠善。”
偏頭看了眼輕輕撫摸匕首的宇文昊,小玉的笑容有些發苦。
“等殿下再醒來之後,他好像沒變,又好像變了。
我隻知道,自那日起,所有人都還以為他是宇文昊的時候,他卻已經是夜君了。”
聽完這些話,紫雲久久不能平靜。
究竟是什麼原因竟能讓一個嫡皇子做出如此大的改變?
殺人是需要膽子的,原來、他就是那個需要膽子的人。
想殺人還要先從殺雞開始練,好笑嗎?很好笑。
好笑嗎?好像也沒那麼好笑。
“他總說他老了,是因為以前殺過很多人?”
小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跟他的時間也不短了,他動不動就會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你又不是不知道。
至於殺人,我也不清楚他殺過多少,總之、很多,包括前幾日與你問路的那兩個男人。”
紫雲有些詫異又有些生氣。
“他不是說不能濫殺無辜嗎?”
“嗬嗬,你覺得他們是無辜?”
小玉收起表情看著紫雲。
“他二人都是九品巔峰的高手,若非顧忌最近大批高手在外活動,如果車上又隻有你與小丫,後果還用我多說嗎?”
紫雲不由打了個冷顫,伸手摸了摸小丫頭的腦瓜。
“記住,錢不是萬能的,武功才是。”
“啊?”
寧小丫聞言一愣,下意識摸向了腰間的小荷包。
“可是大哥哥今早才說錢是萬能的啊。”
“嗯?”
漂亮的藍眼珠微微一眯。
“那你是聽我的還是聽他的?”
“那當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