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辭樂把飯團提到床上，才從控製麵板取出手術刀捏在手裡，安靜地等待。
對方也是個極有耐心的獵人，進屋之後沒有任何動作。
燈還亮著，就在兩人中間的天花板上，故而彼此都看不見對方的影子。
最終，還是對方率先開口“好久不見啊，白鶴。”
是一道沙啞的男聲。
莫辭樂鬆了口氣，收了手術刀“你怎麼在這裡?”
“完成任務而已。”對方說完，默了默才繼續“真沒想到你還活著。”
“其他人呢？”莫辭樂問。
“在黃泉。”
莫辭樂這才明白過來，起初以為這些人都死了，沒想到隻是和她分到了不同的地方。
“陰陽錄已經把你除名了。”
怪談世界之前，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組織，拿錢辦事，而裡麵的人都是受了控製的，但莫辭樂算是個例外。
這些人都落了把柄，陰陽錄就是記錄這個的。
之所以在裡麵，隻是因為莫辭樂無處可去，也無親人朋友，隻為得個安生之所。
莫辭樂輕笑一聲“那我是不是該殺了你滅口?”
對方沉默了下來。
這個人一向不善言辭。
並且能認出她且跟蹤這麼久的人，就隻剩下擅長訓練的‘相馬’了。
莫辭樂問“你們為什麼不走?怪談世界都來了，還保護那個沒用的廢物做什麼？”
既然是把柄，那麼怪談世界下，沒有法，沒有道義，什麼都沒有，隻是為了活著，又何必堅持以前?
相馬歎息了一聲“你還是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為什麼你們甘願為了那種人賣命，如果是冥幣的話，那麼不如替我賣命。”
“將來你能殺了他，頂替他的位置，那麼我們會為你賣命，忠誠於你。”
“行，記住你的話。”莫辭樂爽快地答應了。
那種廢物，隻要她遇上，一定能殺，並且在轉變為詭異之後，還可以讓陸隨安殺。
規則是保護弱者的，在有足夠實力的情況下，她可以無視規則。
“鱷魚跟著她。”
相馬在離開前留下了這麼一句話。
算是警醒，更像是忠告。
窗戶輕響，代表相馬離開了。
飯團也安靜了下來，不停地拱著莫辭樂。
莫辭樂安撫似的揉著它的腦袋，縮進被窩裡，心裡卻在琢磨著其他事情。
而時七歸和陸隨安也結束談話回來了。
陸隨安拉開簾子，把莫辭樂手底下的飯團提走，才合上簾子。
“管好你的東西。”
時七歸輕敲桌麵，飯團趕緊掙脫陸隨安的手跳到桌上。
“很聽話，她也喜歡，不是嗎？”
語氣頗有些得意。
第二天一早，莫辭樂就換了藥前往高三、十班。
今天是體育課，應該是在操場上。
果不其然，在第一聲上課鈴打響時，學生們紛紛三三兩兩地一起離開教室。
程又一等人跟著人群一起走。
來到操場，一眾學生自發集合站好，而正前方，則是首次見麵的數學老師。
莫辭樂在看到時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這個數學老師，就是之前見過的病態男人，看上去弱不禁風的，仿佛一股風都能把他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