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鐘看著縣公安刑偵隊一行七八個人往山上走,撲麵而來的氣勢太有壓迫感了。
帶隊的是刑偵隊中隊長陸競延,四十六歲,國字臉,總是一副很嚴肅的表情,從來不苟言笑。
給人一種如虎般,很威猛的氣勢。
彆說秦鐘看著怯,連刑偵隊一塊工作的同事,都看著他覺得害怕。
陸競延詢問過報警人後,又簡單詢問了秦鐘跟老劉。
都是很常規的流程,很正常的詢問。
在其他人員都在勘察現場,收集取證時,秦鐘走到中隊長陸競延的身邊。
“我覺得他們跪的地方,埋著一個人。”
聽著秦鐘的話,不僅陸競延震驚地看向他,連一旁的老劉,還有刑偵隊的其他人,都停下手裡的工作,轉頭看向了秦鐘。
“你說什麼?”陸競延的聲音太大,嚇得一旁的報警男子渾身一哆嗦。
“我的猜想。”
接著,秦鐘將這幾天掌握到的線索,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陸競延。包括二十一年前失蹤的五個老人,以及近些天來發生命案的家庭都與那五個老人有關,以及自己的一些推測跟猜想。
當然,秦鐘並沒有說是惡靈回來複仇,這不是輕易能對一個刑偵隊長說的。
“你的意思是鬼回來複仇了?”
陸競延看向秦鐘時的表情,仿佛在說,不敢相信這樣的人竟然混在警察隊伍裡“恐怖片看多了吧?”
秦鐘也有些急了“我的意思是有可能是複仇,沒說是鬼!隻是一個調查方向。”
陸競延很嚴肅地看著秦鐘“就算如你所說,也隻有齊大山跟柳常守兩家,符合老人失蹤,又發生了命案。或許如你推測的,也或許隻是巧合。”
“而且,最先發生命案的周進良一家,二十一年前並沒有老人失蹤。”
其實,這也是秦鐘最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周進良家二十一年前也有老人失蹤,那這一推測就很合理。五個老人假失蹤,被真謀殺,如今化作惡靈回來複仇。
或者,有人替五個老人複仇。
可周進良家並沒有老人失蹤或被殺。他們一家被殺,而且還是第一家出事的,就讓這一推測顯得很不合理。
秦鐘還想爭取,被陸競延打斷了。
“我們很感謝你的線索,真的很有用。而且我們也會朝這個方向查,我保證。”陸競延掏出紙巾,擦了擦手機上的水“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條線索。”
“但我們辦案,講求的是證據,不是單純的猜測。不是你一句猜測,我們就滿山挖屍體。”陸競延看著秦鐘“如果有證據支持了,不用你說,我們自然會挖。”
秦鐘有些不服氣,覺得自己並不是無端猜測,陸競延的態度真讓人有些火大。
一旁的老劉連忙拉了拉秦鐘的袖子,示意秦鐘彆再爭了。
“那個陸隊長,要是再沒我們事的話,我們就先撤了。”老劉態度很謙和地問道。
“嗯!”陸競延冷冷地點點頭。
老劉拉著秦鐘,往山下走去。
“那我呢?”報警的男子見秦鐘跟老劉要走了,連忙問道。
“你聽陸警官的安排。”老劉說著,半走半滑,差點摔倒。
回到車裡,秦鐘還是不甘心。
老劉勸解道“這位陸隊長,可是縣裡出了名的,怎麼說呢,死板,不對,嚴謹。破過好多案子,沒有一件錯案,連罪犯都心服口服。所以,人家凡事力求證據支持,沒有問題。”
秦鐘當然聽過陸競延的大名,他可是在一個月裡,連破三起重大殺人案。其中一個,還是曆時十五年的連環殺人案。
不僅全縣有名,全市都有名。
或許是沒到人家那種境界,所以也難以理解吧!
秦鐘開著車,開出好一段路了,老劉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回所裡的路。”
“對,我想先去楊窪村一趟,然後再回所裡。”秦鐘轉頭朝老劉瞅了一眼,討好地笑了笑。
老劉心領神會,回笑著說道“放心,我不會跟所長說的。”
雨越下越大,剛才的小雨已經下成了中雨。
雨刮器拚命地工作著,雨打車窗劈裡啪啦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