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厲修硯的指尖輕輕觸碰到李冰的手臂,李冰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感在胃裡翻湧。
“yue~”
這個聲音從她的喉嚨深處迸發出來,她的嘴巴如同被打開的洪水閘門,猛然吐了厲修硯一身。
其實,在剛剛的情況下,李冰是可以選擇忍住的。
如果她在那一瞬間緊閉雙唇,也許能夠抑製住這股惡心感。
但她心中的反感和對厲修硯的抵觸情緒,使她不願意讓他觸碰自己。
又想到他給自己解開束縛,隻是為了換上更屈辱的狗鏈子,這更讓她心生憤懣。
於是,她巧妙地調整了自己的姿勢,讓吐出的穢物準確地噴向厲修硯。
遺憾的是,她未能如願噴到他的臉上。
否則,她會覺得更加解氣。
厲修硯眉頭微皺,無視身上不雅的穢物,起身凝視著韓五,“這是怎麼回事?李冰怎麼會嘔吐?”
韓五有些不安地踏前一步,“是我們照顧不周,加上地牢環境潮濕,導致李隊長受涼。她白天時就有些頭痛,我們雖然找了藥,但她拒絕服用。”
厲修硯的眼神如鋒刃般冷峻,“什麼叫照顧不周?”
正當韓五要解釋,韓七的洪亮聲音打斷了他,“不是韓五的錯!”
韓七大步走到厲修硯麵前,直視著他,“家主,李冰在森林裡便察覺到我們的意圖,她故意帶我們繞圈子。我見情況不妙,便擅自使用了蒙汗藥。”
他略微停頓,“隻是這蒙汗藥,我以往隻在變異動物身上使用過,未曾用在人身上。她有些不適,是正常反應。”
韓七側目看向李冰,“身為項家小隊總隊長的她,身體居然如此虛弱,昏睡一天後仍嘔吐不止。真不知是不是裝的?”
這句話雖輕聲吐露,但在場眾人皆聽得一清二楚,包括李冰。
李冰在心裡默默翻個白眼。
她並非因藥或身體不適而吐,隻是單純覺得厲修硯惡心。
這個男人,白天與另一女人舉行婚禮,當著所有人深情對望。
晚上卻來向她表忠心,還撒謊說自己已經殺死了陳家父女,為她掃清了一切障礙,不會再有人威脅到她的安全。
還為了獲得鄭家的支持,和鄭家小姐訂下婚約。
甚至企圖囚禁她,給她戴上狗鏈子。
這種種行為,都令她作嘔。
厲修硯的臉色卻陰沉下來。
“韓七,你自回基地領罰。”他的語氣透著不容置疑的冷意,“李冰是我的女人,也是你們的主子。任何對她不敬的行為,就是對我厲修硯的不敬!”
李冰聞言冷笑不止。
厲修硯啊厲修硯,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
你既已將我囚禁,還要加上狗鏈子侮辱,如何讓人從心底尊敬?
再讓我回到基地給你做小三,受彆人的指指點點,是把我看作你的玩物嗎?
厲修硯已經脫下外套,從牆角的行李箱中找到一件他的換洗衣服換上。
對上李冰的目光,他解釋道,“我怎麼舍得扔你一個人在這裡,平時隻要我有時間,就會過來陪你的,所以箱子裡也準備了一些我的衣物。”
李冰覺得自己又開始反胃了。
但是這次,她忍住了。
因為她害怕吐到自己身上。
萬一厲修硯這狗男人讓她當著那麼多人換衣服,她怎麼辦?